(4, 0);

  這話，對於顧瑤來說，無疑是剜心。

  最怕的便是別人說不如顧寧。

  而吳秀靈不止說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點了出來。

  顧瑤的臉當場就猙獰了，「吳秀靈，你別被顧寧給騙了，最喜歡裝模作樣的大度，去幫助別人，不過是個虛假的小人！：」

  不能接，別人說，不如顧寧。

  被顧瑤點出特意點出虛偽的顧寧，神自始至終都沒變，仿佛置事外。

  反倒是周致遠皺眉。

  可是，吳秀靈卻突然回了一句。

  「顧瑤，那如果我去找你求救，你會在大年三十齣去過年的時候，給我服，給我吃食，給我紅糖水，並且放棄團圓年，陪我去派出所報案，陪我等待公安人員，陪我上門抓人嗎？」

  「你會嗎？顧瑤？」

  再次問出。

  顧瑤一下子被問愣住了，腦子裡面宕機了片刻，如果是仇人來找，怎麼會去幫？

  恨不得落井下石去踩兩腳，奚落的不堪模樣。 (5,0);

  會選擇在大年三十這天，放棄自己過年，去陪著曾經的仇人去報案，去抓人嗎？

  答案是否定的。

  「看，你不會，但是顧寧就會。」

  「所以我說，你比顧寧差遠了！」

  「什麼差遠了，我只是沒有顧寧聖母！」

  到了這一刻，顧瑤還在企圖辯解。

  吳秀靈搖頭，「不是聖母，而是顧寧是一個人，站在人的角度去思考問題，在得知一個人被男人欺負後，想著的是去幫對方討回公道，而不是去落井下石——」

  「我想，就算是這個人是你，也會討回公道！」

  這話，讓顧瑤如遭雷劈，突然想到了，曾經已經忘的事。

  最初被人欺負後，整個顧家，都讓忍氣吞聲，只有顧寧，站出來說要討回公道。

  被顧家人賣掉的時候，也只有顧寧會站出來，為說一句話。

  儘管，顧寧還恨著，恨不得去死。

  但是，卻在到這種待遇後，仍然會站出來。

  顧瑤一下子傻住了。 (5,0);

  顧寧抬頭，掃了一眼，朝著吳秀靈說道，「秀靈，你和講道理，永遠不會明白。」

  很慶幸，吳秀靈明白了。

  也慶幸，沒有白救下。

  旁邊的周致遠，在聽到這一席話後，他眼裡由衷地閃著驕傲。

  這就是他的寧寧啊！

  恨分明，從來不會被仇恨蒙住雙眼，一直都在堅定無畏的向前走。

  哪怕是一直對顧寧有偏見的葛衛國，都忍不住道了一句，「大氣！」

  顧寧是真大氣。

  的思想，的三觀，的遠見，讓一個男人都汗。

  當一個人在誇讚顧寧的時候，可能是意外，當所有人都誇讚顧寧的時候。

  那就要思考，是不是自己問題了。

  而吳秀靈一針見的指出來，「顧瑤，承認顧寧比你優秀，就這麼難嗎？」

  這話，如同當頭棒喝，一下子喝在顧瑤的天靈上。

  顧瑤頓住，「是比我優秀，那也是因為，從小跟在親生父母邊，被親生父母教養，而我被過繼到別人家裡——」 (5,0);

  永遠都在找藉口。

  顧寧懶得聽了，就仿佛，你永遠也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顧寧打斷了，「好了，秀靈，你打算將顧瑤怎麼辦？」

  吳秀靈和顧瑤那麼多口舌，當然不會是白說的。

  吳秀靈看了一眼顧瑤，只是在給迎痛一擊，若說說不如顧寧是神上的，那麼再次開口，則是上的雙重打打擊。

  想也沒想道，「當然是把抓起來！」

  這下，顧瑤整個人都愣住了，「吳秀靈，我沒害你，你憑什麼讓公安抓我！」

  吳秀靈，「這話你和葛公安說，你有沒有害我，自然有公安來查證！」

  上前一步，走到顧瑤面前，「顧瑤，我說那些話，不是為了放過你，而是想讓你知道，你心服口服，你是真不如顧寧！」

  這話，讓顧瑤差點沒一開老噴出來。

  沒想到，連帶著曾經和顧寧當仇人的吳秀靈，都了顧寧的走狗。

  顧瑤顧不得自己會被抓，憤恨地瞪了一眼顧寧，「顧寧，你高興了嗎？」

  的雙手，再次被葛衛國拷上了鐐銬。 (5,0);

  這一幕，應該是顧寧喜聞樂見的。

  來徐家，哪裡是為了幫助吳秀靈，明明就是來看顧瑤的笑話。

  顧寧漫不經心地整理了下自己的棉袖子，笑了笑，「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小人見到的永遠都是小人！」

  上前，抬手幫顧瑤整理了下額前的髮，聲音溫。

  「顧瑤，你該慶幸，我幫了吳秀靈。因為這樣，也是瞬間幫了你。」

  抬手，指著滿臉憤恨的徐家人，「你以為，吳秀靈不回來報仇，你的下場，會比吳秀靈好嗎？」

  猛地加大了力度，冷笑一聲。

  「你的豬腦子想想吧，就徐家這種狼心狗肺，利益薰心的人，會真心娶你，真心對你好？」

  顧瑤頓住。

  顧寧還在繼續，抬手拍了拍顧瑤的肚子，「你最好祈禱，你沒有懷了徐家的種，你也最好祈禱，吳秀靈的這個案子，你沒有參與，不然，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顧瑤，你都完了！」

  懷了徐家的種，顧瑤非婚生子，還是徐家這種骯髒的脈。

  若是，參與了害吳秀靈的案子，那麼等待的，只有把牢底坐穿、 (5,0);

  前者也罷，後者也罷。

  都不是好路，是讓顧瑤走上絕路的路，讓顧瑤萬劫不復的路。

  顧瑤倏然抬頭，整個人都僵住了，忘記了，顧寧所說的前者。

  下意識地用著帶著鐐銬的手，去自己的肚子，會懷孕嗎？

  當意識到這裡的時候，顧瑤整個人都僵了，敢確定自己沒有參與徐茂學的害人事件。

  但是，的肚子，卻不能保證了。

  這些天，住在徐家，和徐茂學鑽一個被窩，本沒有任何措施。

  想到這裡，顧瑤的臉倏然白了，「顧寧——」

  下意識地喊顧寧的名字。

  而顧寧在放出那個炸彈後，都沒有搭理，而是朝著葛衛國道。

  「葛同志，除了徐茂學，顧瑤，吳寡婦，我想，知不報的徐家人也是一樣要帶走吧！」

  如果說，徐茂學是元兇，而徐家這些人都是幫兇。

  這不是一個惡人，這是一個惡人窩。

  這話，讓徐家人一下子嚇癱在地上。 (5,0);

  「我們沒有，茂學害人，我們本沒參與，我們也沒有想到茂學會害人！」

  他們迫不及待的要甩開關係。

  這話，也讓徐茂學不由自主的抬起頭來，他沒想到原先還護著他的家人。

  現在是這麼一個臉。

  面對徐茂學的目。

  徐家大哥率先低下頭，「茂學，我還有妻兒，還有兒子，我還是一位丈夫，一位父親。」

  徐茂學哪裡能不明白呢！

  只是，明白是明白，心裡到底是難的，他把頭抹開。

  徐老頭也跟著道，「這位公安同志，這件事是我兒子茂學一個人做的，和我們徐家其他人沒有關係。」

  徐老頭無疑是徐家最為清醒的一個。

  他知道棄車保帥這個道理。

  徐茂學保不住了，但是徐家其他人不能搭進去。

  不管是大兒子，還是二兒子，他們都已經家立業，若是進去了，那才一個完了。

  茂學若是進去了，他們在外面使使勁兒，指不定還能把他給撈出來。 (5,0);

  撈一個人的難度，總比撈三個五個強。

  大哥說這種話，徐茂學還能理解，但是當最疼他的父親也說這話時，徐茂學徹底震驚。

  更震驚的還在後面。

  因為他父親說，「如果我們一起檢舉徐茂學，犯案的細節，不知道，我們可不可以從輕罰？」

  「老頭子！」

  徐母率先瞪他。

  可是，徐父卻不在乎，只是認真地看著葛衛國，葛衛國沉，「你們若是戴罪立功，自然是可以減輕罪行的。」

  這話，讓顧寧驚訝，讓徐茂學臉慘白。

  果然。

  就聽見徐父繼續道，「那我——」

  他看了一眼徐茂學，閉了閉眼，「徐茂學在柴房，對吳秀靈進行的殺害，柴房雖然被我們清洗過，但是柴房的地上，還是有褐跡。」那是無法清洗乾淨的存在。

  隨著，他這話一落，徐茂學忍不住嘶吼了一句，「爸！」

  他沒想到，最先作證的竟然是他一直都信任的父親。

  最為信任的父親。 (5,0);

  徐父聽到這一聲爸，渾一震，「茂學，你別怪爸！」

  他不止是茂學的父親，也是老大老二的父親，更是徐家的一家之主。

  接著，他頭都不回，巍巍的領著眾人往柴房走，指著柴房窗口，「吳秀靈當時被綁在這裡。」

  「這個長腳木凳上。」

  木凳很窄很長，上面木凳的地方，還能看見蜿蜒的跡，這是沒清理乾淨的。

  很難想像，這麼細的木凳，是怎麼綁著一個孕婦，又是怎麼讓孕婦待在上面，流了一夜的。

  當看到這一幕時，所有人心裡才有了一個概念。

  徐茂學，他是真狠，他是真能下手。

  不說吳秀靈和他認識多年，就說吳秀靈肚子裡面揣著的孩子，那可是徐茂學親生的骨。

  可是，他對吳秀靈下手起來，沒有毫手。

  「呸！畜生，你真是個畜生！」

  徐家大隊的社員，不知道是誰先帶頭，對著徐茂學呸了一口吐沫星子。

  這一下子仿佛打開了開關一樣，所有人都跟著齊齊的開始了。 (5,0);

  「虎毒不食子，你連畜生都不如！」

  「徐茂學，虧我還讓我家孩子多像你學習，我看我家孩子的虧沒像你學習，不然，還不知道培養出來一個什麼人渣來！」

  往日那些，對徐茂學誇讚不已的社員們，這一刻，齊齊的用著最惡毒的攻擊語言，去回饋他。

  徐茂學低著頭，心裡像是螞蟻啃食一樣。

  他知道，父親把大家帶到柴房來，他最後的希也沒了。

  這對於他來說，是不可磨滅的證據。

  果然，葛衛國皺眉，「這些都是徐茂學一個人做的？沒有人給他幫手？」

  任何一個幫手，都是可以把他一起帶走的存在。

  徐父搖頭，臉蒼老，「出事的那天我們全家去了隔壁大隊，看電影，就茂學和秀靈在家。」

  他們也沒想到，茂學通知他們說，隔壁大隊來了放映員，在放電影，竟然是為了支開他們。

  徐父這話得到了同大隊的社員們的證實，「這個，我們能作證，老徐他們一家人都在隔壁大隊看電影，就坐在我們旁邊！」

  這話，無疑是給徐父他們下了定。 (5,0);

  也讓徐父他們跟著鬆了一口氣。

  顧寧和周致遠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沒說話，顯然是打算繼續聽下去的。

  葛衛國蹲下子，沿著屋細細地尋找證據。

  接著，在凳子下面找到了幾個斷裂的草繩。

  不是那種特別的，而是細細的那種，顯然是不小心磨掉的。

  「作案工，麻繩放在哪裡？」

  徐父怔了一下，他看了一眼兒子徐茂學，有些不落忍。

  倒是旁邊的大嫂，突然道，「這個我知道，茂學把麻繩丟在了灶膛裡面，一把火燒了。」

  這是沒有毀滅跡了。

  徐茂學倏然劇烈的掙扎了下手上的鐐銬，力地瞪著徐大嫂。

  這話，瞬間引起了葛衛國的注意，「帶我去看看！」

  徐大嫂帶頭，領著葛衛國去看了灶膛，果然，還在灶膛旁邊的找到了一小節麻繩。

  葛衛國撿起來，單獨裝了起來，「還有嗎？」

  隨著，徐父和徐大嫂兩人的鬆開，剩下的人也都跟著開口了。 (5,0);

  他們你一句，我一句。

  徹底補全了所有證人。

  這也讓徐茂學在也沒有任何逃的機會，徹底把他釘死在兇手的位置上。

  他臉慘白，白到麻木的那種。

  他原以為只要家人不做證，那他就有翻盤的機會，但是連帶著家人也跟著一起作證了。

  這讓他，再也沒有生路了。

  徐茂學崩潰了，「爸！我為什麼要殺吳秀靈？因為攔著了我爬高的路！」

  「我為什麼要爬高？是你，是你一遍遍的在我耳邊說，要讓我出人頭地啊！」

  是他們先教育把他教育了一個不折手段的人。

  徐父閉了閉眼，「茂學，是爸對不起你！」

  他聲音哽咽。

  是他沒教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