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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門打開之後。

  出來的便是顧家二房一家四口，整整齊齊。

  顧建衛有些慚愧，顧向圓和顧向方兩兄弟，不太去敢看顧寧的臉。

  更不敢去看顧建設和劉淑珍兩口子一臉震驚的樣子，他們以為二房沒有人！

  可是，現實卻是，二房哪裡是沒人？二房明明就是整整齊齊的，所有人都在。

  但是——

  為什麼？

  為什麼在他們三房面臨千夫所指，被人趕走的時候，不站出來一下。

  他沒想過讓他們幫忙，更沒想過，讓他們和顧建軍對上。

  他們只需要出來，公平公正地說一句話，道一個事實。

  這房子修建，他們顧家三房是出了大力氣的。

  只需要一句話。

  可是顧家二房沒有。

  他們當作沒聽見，他們裝聾作啞，他們眼睜睜地看著顧家三房被人趕走，被人欺負，被人千夫所指。

  這是顧建設想不通的地方。

  這麼些年，他都盡心盡力地幫著二房，更是把顧建衛這個二哥當做親兄弟。 (5,0);

  他心疼二哥老實，被大哥欺負，所以二哥的活他幫忙干，二哥的孩子上學他出學費。

  更甚至在得知真相，分家以後，他對這個二哥還是一如既往。

  但是——

  事實卻是這樣的殘酷。

  人更是經不起任何考驗。

  顧建設實在是太失了，「二哥，我以為就算是我們沒有緣關係，我們也是兄弟。」

  因為，從頭到尾，他從來都沒有對不起這個二哥過。

  他的失目，讓顧建衛臉上火辣辣的，他不敢去看自家這個三弟，那個曾經把他當做親哥哥的弟弟。

  他吶吶地喊了一句，「老三，我——」我被婆娘攔住了。

  這句話，說了也沒有意義。

  他索抱著頭，蹲了下來，低聲說了一句，「是我對不起你。」

  「得到你說話嗎？得到你愧疚嗎？你對不起他什麼？」

  馬鐵蘭當場就打斷了自家男人，向來是一個緻利己主義者，自然不會去在乎心裡那點無所謂的良心。

  「各掃門前雪這件事，古往今來都是這樣的，更別說，我們還是分了家的，我們顧家二房沒有做錯，面對來勢洶洶的建軍和大家，我們能怎麼辦？上來拼嗎？我們拼得過嗎？」 (5,0);

  「建設，你也不必這樣看我男人，我不信，這件事到你上，你的選擇和我會不一樣！」

  顧建設斬釘截鐵地搖頭，「我不會。」他不會看著自己的二哥被人聯合外人來欺負。

  他這話如同一記耳一樣，扇在馬鐵蘭的臉上，所有準備好的話頓時被打了回去。

  「你——」果斷轉移話題，叉著腰怒氣沖沖地朝著顧寧衝過來，惡人先告狀，「顧寧，你要砸我南牆？憑什麼？」

  之前外面鬧得再厲害，都沒有手，但是顧寧要砸他們二房的屋子。

  這就讓忍不了。

  顧寧瞧著怒氣沖沖的馬鐵蘭，臉一冷，不像自家父親那麼留面，的話又毒又利，「喲，二房屋有人啊，我還以為沒人呢，老顧家人早都死絕了！」

  一句死絕了三個字。

  瞬間讓馬鐵蘭的臉都青了，不像顧建軍那般要面子，當場就往地上一趟，撒潑嚷嚷：

  「沒活路了啊！沒活路啊！我顧家二房招誰惹誰了？從來不害人，更不去算計人，卻被一個小輩如此拿，拿就算，還要去砸我的家，砸我的房子，要毀了我的家啊，大伙兒來評評理啊？這是一個晚輩能做的事嗎？」 (5,0);

  周圍的社員們噤若寒蟬，先前顧寧的手段，他們都是見過的。

  顧寧居高臨下地盯著撒潑的馬鐵蘭，「你問憑什麼砸？憑你顧家二房住著的這面南牆是我顧寧，手上磨著十個大泡子，一手搭建起來的，這個理由夠了嗎？」

  當初，還是顧家老黃牛的時候，跟著爸媽一起，在灼灼烈日之下，搬地磚，砌地牆。

  只是造好房子以後，他們顧家三房卻住了一個最為差的西屋。

  馬鐵蘭撒潑的聲音一頓，這種小事誰記得？

  當即反駁，「就算是你砌的又如何？誰還沒為蓋房子出過力氣？至於你做得這麼絕嗎？？」

  「絕！？」顧寧輕笑一聲，上前一把抓住馬鐵蘭的下，迫使朝著顧家二房的門看著，「你管我砸牆絕嗎？那——」

  指著顧建設和劉淑珍兩人，說：

  「那你在知道顧建軍帶人來意以後，立馬關上二房的門，視而不見，你說這絕嗎？那你在知道我爸媽被人圍攻的時候，冷眼旁觀，這絕嗎？那你在明知顧家三房為蓋房子出了大力氣時，卻任由顧建軍這個睜眼瞎把他們趕走的時候，這絕嗎？」

  被強制掐著的下，讓馬鐵蘭覺被掐住的下，火辣辣的疼，「我——」 (5,0);

  這不是幫不上嗎？

  顧寧一把鬆開手，推開了，「二伯娘，馬鐵蘭，馬同志，幫是分，不幫是本分，但是——當你對別人冷眼旁觀，置之不理的時候，你就應該明白，你也會早晚遇到這種事。」

  倏然站了起來，拿著手帕了手，隨意地丟在了地上，踩了踩，不屑又輕蔑，「你說分家，各掃門前雪我能理解，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你也應該能理解的，對吧？」

  這句話，不止是對著馬鐵蘭說的，還是對顧建衛和顧向圓他們兄弟兩個說的。

  他們頓時啞口無言，馬鐵蘭更是一屁坐在地上，腦袋一片空白。

  顧寧真要砸？

  顧向圓向來手段圓，他眸子一閃，放低態度，「寧寧，這件事我媽做的是不對，但是你氣也出了，能不能到此為止？」

  「不能！我跟你講人的時候，你們跟我說現實利益，我跟你們說現實利益的時候，你們跟我講人，天底下哪裡有這麼好的事？」

  顧寧斬釘截鐵，「馬鐵蘭既然提出了我們分家後，再無任何關係，那麼——」遙遙的一指，指著那即將被砸倒的南牆，「所有的一切都該劃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5,0);

  「這南牆是我的，我想砸，便砸，和你無關！」

  這話一落，顧向圓的臉才是真一個變了，他有種惱怒，「顧寧，不看僧面看佛面，你砸了我們二房的南牆，對你有什麼好？」

  「好？」顧寧冷冷地笑，「我要什麼好？我砸你們顧家二房的南牆，我就——聽個響，圖個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