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上,誰也沒睡好。
駱楓睡在丈夫的懷裏,做夢想到的都是在跟兒相認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的場景。
而東方凌然,則是覺得謝梵音的這一場綁架,似乎十分詭異……
墨聿寒不是衝的人,他會出那麼大的陣仗,對方想必也不是尋常人。
壬城東部,偏僻而豪華的豪宅區。
「修斯,家主來電了,問您什麼時候回去。」
修斯拭著手裏的槍械,眼裏全是冷的,「他急什麼。」
一側的手下見此有些擔心,「修斯,這裏是華國,是墨六的地盤,還是早點……」
「我知道,」修斯低嗤,將槍口對準了前方被五花大綁的中年男人,那中年男人被捂住了,滿臉的恐懼,拚命對著他搖頭,滿臉求饒,痛哭流涕,可修斯卻依然面無表,「總有機會的……」
『砰』
一槍穿過眉心,霎時間鮮迸濺。
那中年男人瞪大了眼睛,眼裏的生機逐漸灰暗了下去,到死都無法瞑目,殘留著的只有極致的恐懼。
修斯收回槍口,「該是我的,就是我的。」
將槍隨手丟進屬下的懷裏,修斯已然自顧轉,「理掉。」
「是。」
勞拉抱著布偶熊站在門口,「是不是要回去了。」
修斯腳步一頓,低嗤:「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放棄了嗎?」
勞拉拿出了一張塔羅牌,雙眼空麻木,「我剛剛算了,在不久之後,你會命懸一線。」
修斯走過去,邪佞一笑,掐住的臉把提起來,「你會讓我死嗎?」
勞拉依然面無表,「或許會,或許不會,修斯,Sophia不屬於你。」
修斯邪佞勾,拎著到了眼前,一字一句道:「我、偏、不、信。」
隨手將扔回地上,修斯轉大步流星離開。
今天的屈辱,他會十倍還回去!
-
今天的客人有些多,謝梵音醒的很早。
給宋青跟喬笙都拿了新服,駱楓也很快下了樓,謝梵音看見的時候,笑著朝著招手:「東方阿姨來了,快來吃早餐,不知道您喜歡吃什麼樣的,中式西式我都準備了一點,還有早茶。」
「媽,爸爸呢?」東方凌然問。
「你爸爸在打電話,」駱楓笑得滿臉的溫,朝著謝梵音走過去,「你這麼早就起來準備了,昨晚有沒有睡好?」
「有,我睡得很好,您呢?」
「我也是,這裏很舒服。」
謝梵音笑開:「您要是喜歡,可以經常來住住。」
「那怎麼行,你老公也會介意的。」
「不會,」謝梵音瞥了眼慢吞吞下樓的墨聿寒,哼了聲:「沒他說話的份!」
墨聿寒邊笑意忍不住漾開,「一早就鬧脾氣了?」
謝梵音不理他,問東方凌然:「沈修涼呢?」
「他昨晚就走了,」桂嫂一邊準備著餐,一邊道:「送完喬小姐,自己開車回去了。」
喬笙微頓,心裏有些不好。
他就真的有那麼討厭嗎?
討厭到,就連跟住在同一個屋檐下都這麼排斥?
喬笙的心口泛酸,但很快面上就流溢出笑容來,道:「別管他,來啦來啦吃飯啦!」
大家都坐了下來,除了謝梵音沒人察覺到的異樣。
就連宋青都覺得好像放開了,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心裏暗道神奇。
東方森很快下來了,只是面上看起來有些許凝重。
謝梵音道:「東方叔叔來了,快來坐。」
東方森款步走下來,面上掛上禮貌的笑容,看著謝梵音這忙前忙后的模樣,眼底里有過慈,道:「辛苦了小音,但我有點急事,需要回去解決一下,阿楓,凌然。」
駱楓一頓,「是……公司的事嗎?」
東方森微微頜首。
東方凌然喝著豆漿,「大哥不是在公司嗎?二叔也在,有什麼事是需要您親自回去的。」
東方森沒有解釋,只是面上那並不放鬆的表,能夠看出這件事並沒有東方凌然說的這麼輕描淡寫,他說:「你們暫時就在壬城吧,不要回帝都,我先回去一趟。」
駱楓有些不祥的預,道:「怎麼了?這麼嚴重。」
「沒事,小事,」東方森走過來,輕輕在妻子額上烙下一吻,「先在這度假,我走了。」
墨聿寒在一旁,循聲去。
「小音,本來不該麻煩你的,但是我妻子很喜歡你,很這麼欣賞一個姑娘,我們凌然又跟你是好朋友,這段時間他們留在壬城,就需要你多多照應了。」
謝梵音有些意外,然而東方森須臾就看了眼墨聿寒,友好一笑,很快走了。
駱楓的心裏有些放鬆不下,打個電話給了東方霆肅,結果東方霆肅沒有接電話。
東方凌然安:「沒事的媽,爸都回去了,應該很快能解決的。」
駱楓笑了笑,很快就將心裏的不安按下來。
謝梵音看在眼裏,腦子裏開始回想上輩子發生過的事。
依稀記得某一次墨聿寒提到過,東方家原本是跟墨家、沈家齊名,甚至於權勢、財力都遠勝於墨、沈兩家,在整個華國,都堪稱是第一家族的東方家。
可似乎是在某一方面失誤了,在海外的生意遭到了重創,損失重大,元氣大傷,為了止損,幾乎將整個家族的權勢都堵到了那個窟窿去。
後面雖然堵住了,可東方家也就此從原本的頂級豪門,一下子比二線都不如。
可惜,上輩子被墨聿寒捂得死死的,外面的世界接甚,並不知道東方家是為什麼重創,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元氣大傷。
思緒只是一掠而過,謝梵音很快就繼續招待客人,吃完早餐,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吃完早餐,謝梵音口頭上客氣地邀請了東方凌然跟駱楓繼續住在家裏,但他們推阻之後,也就沒堅持。
畢竟東方凌然一個年輕的單男,作為一個已婚婦,謝梵音覺得自己還是需要避嫌的。
將客人們都送走了之後,謝梵音出了門后,在車上喬裝了一下,戴上了黑的鴨舌帽跟寬大的黑框眼鏡,戴上口罩,去了從前自己居住過的出租屋。
關於那些丟失掉的記憶,說不定這裏會有什麼線索。
這裏很破,是典型的貧民窟。
臭氣熏天的垃圾堆底下,老鼠竄,搶食的野貓相互撕咬,也有蜷在角落裏裹著報紙的流浪漢在呼呼大睡。
謝梵音很久沒有踏足這裏了,如今一走進來,悉的記憶紛至沓來。
「007?」
一道試探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謝梵音一怔,這都能認出來?炒的賬號,可沒幾個人知道吧?
回頭去,一個看起來三十歲上下的矮小男人,雙眼發亮,他看了看四周,小聲道:「真是太久沒見你了,你還做兼職嗎?我這有個活兒,三十萬,干不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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