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盛夏。
那一年的桐城經歷極端氣候,在九月以後,竟然迎來了連續多日的破紀錄高溫,即便到了深夜,依舊暑氣人。
那一夜,霍老爺子在醫院檢查,程曼殊去了歐洲旅行,而霍柏年外宿未歸,偌大的霍家故宅便只剩了慕淺和一群早早休息的傭人。
深夜,慕淺上上下下,來回穿梭於自己的房間和廚房之中。
數不清第幾次來回之後,在廚房門口撞到了一個人。
霍靳西剛剛應酬完回來,喝了不酒,進廚房拿了支冰水,轉就遇上了慕淺。
穿著無袖的睡,出潔瑩潤的肩頭,彤雲滿面,連髮都是濡的。
他和似乎總在深夜相遇,相遇的地點總繞不開廚房。
霍靳西一看見就笑了起來,「晚上又沒吃飽?」
慕淺咬了咬,只回答了一句「不是」,又看了他一眼,忽然轉就跑開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心跳如雷。
還沒有忘記,上一次和他的深夜相遇,不小心摔倒在他掌中的形。
慕淺倚著自己的房門站著,重重地深呼吸,想要努力平復心跳的時候,後卻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不由得一驚,瞬間屏息凝神。
這個時間,家裏沒有其他人,會來敲房門的……
慕淺咬了咬,安靜片刻之後,果斷打開了房門。
門口站著的人果然是霍靳西,手裏還拿著一塊從冰箱裏拿出來的牛角包,另一隻手則是他剛剛拿在手中的冰水。
「是不是想要這個?」霍靳西看了一眼,笑著問。
慕淺看看他手裏的麵包,又看看他,沒有回答。
很快霍靳西就察覺到什麼不對——
穿著清涼,頭髮卻,滿臉嫣紅,一副燥熱難耐的模樣,連帶著他也控制不住地解開了一顆襯的扣子。
隨後,他才微微凝眸看向後的房間,「你這房間怎麼回事?怎麼這麼熱?」
「空調壞了。」慕淺輕聲回答。
霍靳西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牛角包和冰水,將後者遞給了慕淺,「所以,你要的其實是這個?」
慕淺手接過來,低低應了一聲,隨後就將冰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小心翼翼地又看了他一眼。
「這樣降溫有用嗎?」霍靳西問。
慕淺微微低下了頭,說:「比沒有好。」
冰水接到,很快凝汽珠,順著潔的脖頸落。
霍靳西又看了一眼,一瞬間卻只覺得這房間里空氣格外稀薄。
「你……」慕淺頓了頓,才又開口,「你早點睡……」
說著便出手來,準備關上房門。
霍靳西卻忽然出手來抵住了房門,只是道:「我給你看看空調。」
慕淺抬眸看他,眼眸之中再度閃過那他悉的。
「好啊。」角終於出一微笑。
霍靳西看在眼裏,不覺也笑了起來。
他是霍家的長子嫡孫,養尊優的爺,那時候霍老爺子已經有意培養他做霍氏的接班人——可就是這樣一個男人,竟然肯幫修空調。
也因為是他,心中更添歡喜。
於是在他冒著一屋子燥熱難耐的空氣為檢修空調的時候,就守在他邊,哪怕什麼都看不懂,卻還是專心致志地看著他手下的每一個作。
天氣是真的熱,不消片刻,霍靳西就已經汗流浹背,了襯衫。
慕淺留意到的時候,連忙跑到床邊,拿起自己放在床上的小扇子,又回到他邊,用扇子替他扇風。
霍靳西瞥了一眼,「你覺得有用嗎?」
慕淺頓了頓,仍是道:「比沒有好。」
他笑了笑,重新接駁了空調里的一條線路,再按下開關時,空調呼呼地運轉了起來。
冰涼沁爽的風撲面而來,熱了一晚上的慕淺驀地深吸了口氣,微微拎起領口盡迎接冷空氣。
霍靳西看了一眼,一瞬間,只覺得口乾舌燥,燥熱依舊。
他拿過慕淺用來降溫的那瓶水,擰開蓋子喝了一口,那水沾了的溫,早已經開始溫熱。
霍靳西微微擰了擰眉。
慕淺察覺到他的反應,連忙道:「我去重新給你拿一瓶。」
轉跑出去,霍靳西看著的背影,沒有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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