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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慕淺來說，這一天開始得倉促而混。

跟霍靳西一通糾纏下來，很快陷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才被敲門聲喊醒。

「淺淺，四點了，你要起床化妝做造型了。」阿姨的聲音響起在門口，大概是知道嗜睡的子，頓了頓又開口道，「一輩子就這麼一天，抓點，克服一下啊！」

慕淺迷迷糊糊睜開眼睛一看，霍靳西還在床上。

這形不可謂不好笑——兩個小時后就要來接的人，這會兒卻還在床上。

明明他在床上也睡不著，也不知道待到這個點幹嘛。

「你還走不走了？」慕淺問，「待會兒直接從這樓上下來接我嗎？」

相較於剛剛睡醒的慵懶，霍靳西卻始終是清醒的。

大宅那邊大約有人徹夜未眠，始終有人在不停地給他消息，催促他現，他卻只是躺著不。

直到此時此刻，慕淺醒過來，也催促他離開，才算是到了不得不走的時候。

兩個人同時起床，慕淺走進了衛生間，而霍靳西則直接穿服。

等慕淺給浴缸放上水，再從衛生間走出來時，霍靳西剛剛穿好服準備離開。

眼見著他打算直接開門下樓，慕淺連忙上前拉住了他，「喂，你不怕阿姨嘮叨，我可是害怕的！」

「這世界上還有你怕的事？」霍靳西問。

而慕淺則偏了頭看著他笑，「怎麼？剛剛你有力氣爬上來，這會兒是力消耗了，爬不下去了？如果是這樣的話，待會兒我跟婚禮策劃通一下，讓他簡化一下今天的儀式，畢竟要顧及新郎，不能在賓客面前失禮嘛！」

滿目促狹，照舊是看好戲的姿態。

霍靳西卻聽完，卻只是出手來在下上了，緩緩道：「我不怕阿姨嘮叨，更不怕失禮人前。至於我力怎麼樣，你清楚就好。」

話音落，他直接拉開面前的房門，走了出去。

「喂！」慕淺來不及阻攔，霍靳西已經跟走廊上的阿姨迎面相遇。

阿姨看見他，整個人都呆住了，再開口時，聲音都開始劈叉：「靳西，你怎麼會在這裏！」

霍靳西沒有回答，只是回頭看向慕淺，「待會兒見。」

慕淺咬著牙，朝他比劃出一個中指。

霍靳西瞥了一眼，不以為忤，只說了一句：「晚上吧。」

語罷，他徑直轉頭離去，留下慕淺直跳腳。

於是接下來的時間，慕淺洗漱時、泡澡時、化妝時……時時刻刻都聽到阿姨在旁邊念叨和霍靳西來，如同魔音耳般，讓人頭暈腦脹。

再之後，大宅里就熱鬧起來，的伴娘們依次趕到，老爺子安排來湊熱鬧年輕賓客們也陸續趕來，最後容清姿也到了。

慕淺做完造型，剛剛換上褂沒多久，霍靳西就又一次回來了。

一瞬間，大宅沸反盈天。

而慕淺沒睡夠的後癥在這會兒現了出來，也不知經過了怎樣一通混，霍靳西終於出現在眼前。

為了配襯上的傳統褂，霍靳西上也是傳統中式禮服，金龍祥雲刺繡加。

向來沉穩肅穆的男人容清雋，姿拔，穿上這樣喜慶的傳統服飾，像箇舊時公子，清貴從容，卻因自氣質太過突出，怎麼看都有一疏離淡漠的慾氣息。

慕淺十分給面子，一見到他，立刻就開口說了一句：「哎呀，你好帥啊！」

圍觀眾人頓時發出鬨笑與尖，賀靖忱開口道：「什麼你啊你的，還不改口老公？」

「老公。」慕淺從善如流，「你好帥啊。」

眾人再度拍手尖起來，慕淺捂了，笑得歡喜而得意。

一群人的嘻嘻哈哈中，慕淺也十分大方與融，全程笑容明，不見一矯與怯。

霍靳西目落在臉上的笑容上，全程神都很淡。

當他半跪在床邊為慕淺穿上婚鞋，慕淺更是笑容甜，全程配合。

一片歡呼聲中，霍靳西低下頭來吻，而慕淺主回吻了他一下，立刻引發新一尖。

眾人看不見的位置，霍靳西忽然飛快地用力咬了一下，慕淺瞪了他一眼，罕見地不作反抗。

接下來的事就按部就班起來，霍靳西牽了慕淺，在一群人的簇擁下下樓。

霍老爺子同樣穿了傳統的中式禮服，而容清姿也穿著一件紅旗袍，正坐在客廳沙發里等候。

看見兩人從樓上下來，霍老爺子笑得合不攏，容清姿臉上神雖然清淡，但在接到兩人敬的茶時，還是開口囑咐了霍靳西一句：「從今往後，慕淺就給你來照顧了。」

霍靳西應了一聲，慕淺笑容乖巧甜，說了一句：「謝謝媽媽。」

接下來種種紛繁複雜的儀式和流程再一次讓慕淺陷一種渾噩的狀態，可是不管怎樣，始終笑得歡喜而愉悅。

直至抵達教堂，一正式禮服的霍老爺子出現在面前，並準備讓挽著自己的手臂進教堂時，慕淺臉上的笑容才停頓了片刻，隨後起，圍著霍老爺子轉了個圈，出手來抱住了霍老爺子的手臂，由衷稱讚：「爺爺，你太帥啦！」

霍老爺子聞言，立刻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結，「不會給你丟臉吧？」

「怎麼可能！」慕淺靠在霍老爺子肩頭，「你簡直就是我的榮耀與榮！」

「我不是。」霍老爺子說，「待會兒那個人才是。」

慕淺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當婚禮流程開始，著婚紗的慕淺挽著霍老爺子的手臂緩緩步教堂時，一眼就看見了站在教堂中段等待的霍靳西。

有百年歷史、桐城最古老和宏偉的教堂中，樂隊奏出神聖而莊重的樂章，霍靳西著手工定製的黑禮服站聖潔的白拱門之前，仿若一幅靜止的畫面。

嘻嘻哈哈、玩玩鬧鬧了一整個上午的慕淺，忽然就怔忡了片刻。

那樣一幅畫面，像是一個夢境。

一個屬於時代的夢。

佳期如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