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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有預，慕淺還是嚇了一跳，因為霍祁然竟然是自己一個人來的，並沒有任何人跟著！

「你怎麼來的？」慕淺蹲下來看著霍祁然，「家裏大人呢？」

霍祁然沒有回應，只是眼地看著。

慕淺無奈，將霍祁然拎進了屋。

進到屋子裏，看見坐在沙發里的霍老爺子，霍祁然一下子就睜大了眼睛，看看霍老爺子，又看看慕淺。

霍老爺子也看看霍祁然，又看看慕淺。

一分鐘后，一老一分別坐在慕淺左右的沙發里，看著打電話的慕淺。

慕淺的電話是打給林淑的，電話那頭的林淑告訴，霍祁然是趁不注意自己跑出家門的，那邊正急得滿世界找人。

慕淺聽著電話，按著太，頭痛地看著面前的一老一。

掛掉電話，慕淺神嚴肅地看著霍老爺子，「爺爺，您的重孫子這麼小年紀就敢自己一個人離家出走，您不教育教育他嗎？」

霍老爺子云淡風輕地端起面前的水杯來喝了一口，說：「他是來找你的，況且認識你之前，他從未有過如此反叛的舉，所以理應由你來教育。」

慕淺咬咬，笑了起來，「我可沒有這種義務。您不教育就算了，到時候人丟了，是你們霍家的事。」

「你、們、霍、家？」霍老爺子重重重複了這幾個字給慕淺聽。

「爺爺，雖然我拿您當我親爺爺，但我畢竟不是霍家的人呀！」

霍老爺子冷哼了一聲，拉下了臉。

慕淺頭疼。

這小的擺不了，老的還越來越孩子氣，這是招誰惹誰了要承這些？

慕淺正盯著霍祁然尋思怎麼說教他的時候，門鈴又一次響了起來。

打開門的一瞬間，慕淺覺得自己的確應該換個大點的房子了，否則這麼一個小小的一居室，如何容得下霍氏一門三傑？

霍靳西一暗西裝，眼眸比西裝的還要暗，眉峰冷厲，目沉沉地看著。

「霍先生，您來得真是巧。」慕淺讓出道來，「您家裏的老人和小孩正等著您來接呢！」

霍靳西一眼看到屋的形，神並無些許鬆，喊了聲「爺爺」之後，視線便落到了霍祁然上。

霍祁然了一下脖子，一下子起跑到慕淺邊，抱住了慕淺的，低頭不語。

霍靳西也不，只是道：「祁然，出來。」

霍祁然抱著慕淺的不撒手，慕淺嘗試了，他立刻抱得更。

「十秒鐘。」霍靳西聲音依舊冷，聽起來毫無周旋的餘地。

饒是慕淺不怕霍靳西，也察覺到了一子高強冷氣，而趴在上的霍祁然也明顯抖了抖，卻還是抱著不放。

「哎！」慕淺不由得喊了他一聲，「小孩兒，你爸你呢！」

霍祁然這才抬起頭，看向慕淺。

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寫滿期待和，清晰可見。

可明明沒有給過他什麼。

慕淺正愣神的瞬間，霍祁然忽然抬起頭來，遞給一張紙。

看見紙上的容的瞬間，慕淺心臟驟然一。

紙上只有五個字——你是媽媽嗎？

有那麼一瞬間，慕淺似乎陷了某個令人恍惚的境地，直至對上霍靳西冷漠深邃的眼眸，才赫然清醒過來。

霍祁然仍然抱著的，地等著的回答。

慕淺有些想笑，卻始終沒能笑出來。

最終，緩慢而冷淡地開口：「我不是。」

霍祁然眼裏的期待來不及散去，就那麼愣在那裏，獃獃地看著慕淺。

慕淺深吸了口氣，抱著手臂看向霍祁然，又一次解釋：「我不是你媽媽，聽明白了嗎？」

「霍祁然。」霍靳西毫無溫度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這一次，霍祁然終於一點點地鬆開了慕淺，垂著腦袋，拖著步子走向門外。

霍靳西沉眸看著霍祁然，直至霍祁然走到他旁，他才又抬眸看向屋裏的霍老爺子，「爺爺走嗎？」

「你們先下去。」霍老爺子說，「我稍後就下來。」

霍靳西沒有看慕淺一眼，領著霍祁然轉就離開了。

慕淺瞥了一眼兩人離開的影，轉看向霍老爺子，「爺爺，您孫子這樣的脾氣，我看您想找孫媳婦的願，沒那麼容易實現咯！」

霍老爺子沒有說什麼，緩緩起走到慕淺面前，彎腰從地上撿起了一張紙。

慕淺低頭一看，正是霍祁然剛才在手裏的那張。

這才注意到那張紙皺的，不知道已經在上放了多久，字跡都有些磨損了。

霍老爺子拿著那張紙看了看，微微挑了挑眉看向慕淺。

慕淺舉起雙手，「我可什麼都沒幹！」

霍老爺子抬起手來，將那張紙到慕淺腦門上，不發一言就出了門。

慕淺站在那裏沒，直至樓道里腳步聲消失，才緩緩拿下自己腦門上那張紙，又看了一眼。

這倒好，一晚上，將霍家上下越四輩的三個男人都得罪了。

慕淺關上門，走到垃圾桶旁邊，將手中那張紙丟了進去。

*

夜幕之中，黑賓利平穩行駛在桐城大道上。

車子後排，霍祁然坐在霍靳西和霍老爺子中間，一顆小腦袋幾乎垂到口。

霍靳西用平板電腦回復著郵件，看也不看霍祁然。

他們父子倆自有通的辦法，旁人本不進去，饒是霍老爺子也不例外。只是老爺子看了霍祁然好幾次，終於忍不住清了清嚨。

霍靳西頭也不抬，「爺爺想說什麼？」

「沒想到祁然和慕淺這麼投緣。」霍老爺子說。

「嗯。」霍靳西並不否認，「不過現在這段緣分結束了。」

「人與人之間，哪是這麼容易說斷就斷的。」

霍靳西聽了，一手扔作平板電腦，另一手從儲閣取出一個耳機套在了霍祁然頭上。

霍祁然仍舊一不，也沒什麼反應。

霍靳西這才看向霍老爺子，「他並不是喜歡慕淺，只不過慕淺帶給他的覺跟其他人不同，他母，卻沒有經歷過，所以盲目以為這就是媽媽的覺。您總不至於以一個六歲孩子的信仰為信仰。」

「怎麼，過了這麼些年，慕淺這丫頭如今大不相同，卻還是不了你的眼？」霍老爺子瞥了霍祁然一眼，「你既然是這孩子的父親，就該為這個孩子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