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腹里升起一寒涼的疼痛，並不十分疼，但是涼颼颼跟個鑽子一樣，讓十分難。

韓若捂著小腹，彎下腰去。

周圍的人太多，大家的目都聚集在臺上，本沒有人注意到韓若的異樣。

本來在舞臺邊緣，後面的人都想往前，一下子就把到了人堆中間。

強忍著腹部的不適想走出去，抬起頭看見莫子聰正在人群外圍，似乎不進來。

額頭上滲出淋漓的冷汗，想要向他打個手勢，才抬起手，眼前卻是一黑。

「韓若！」

莫子聰個子高視野也好，早就看見了在人堆里的韓若。

只是，他看得見，卻不過去。

好不容易跟打了一個手勢，卻看見猶如一片枯葉般直直倒了下去，他驚呼出聲。

可是，他的聲音被完全淹沒在舞臺音響所播放的音樂聲中。

「讓開！麻煩讓一讓！」莫子聰拚命推開邊的人，是出了一條路，總算走到了韓若的邊。

韓若的突然昏倒，早把周圍人給嚇了一跳。

只是周圍人多嘈雜，一時之間，大家只是自地劃出一個圈來，誰也沒敢靠近。

直到莫子聰了過去，扶起的上半。

「阿若，你怎麼樣？阿若！」

看到又一次昏倒，他心裏涼了半截。

好在這一次，韓若沒有一直昏迷不醒下去，在莫子聰將抱出人群之後，悠悠醒轉過來。

「沒事吧？你哪裏不舒服？」他趕問，腳下的步伐卻沒有滯緩，一直往停車場跑去。

「肚子疼……」

韓若攥了他的服，額頭上全是細的汗。

「別怕，我們去醫院，不會有事的。」

他把放到車副駕上，給繫上了安全帶。

「我們剛才買的東西，你別落下……」韓若虛弱地指了指遠。

他無奈地輕哼了一聲，自己都這個樣子了，倒是還記著買的東西。

「花了很多錢的……」

「知道了，先送你去醫院，好不好？」

腹部的疼痛讓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只能艱難地點了點頭。

肚子裏的不適是一陣陣襲來的，莫子聰把車開出商場，疾馳在馬路上時，稍微覺得自己舒服了一些，便說：「你開慢點。」

莫子聰這會兒完全是超速的狀態，要不是路上偶爾還有許多車，他恨不得一腳油門踩到底。

此離醫院並不算近，他生怕耽誤了時間，讓韓若遭遇什麼危險。

「你慢點，太快了我不舒服。」韓若只好這樣說。

他這才肯稍微減慢了一點速度，但依舊十分焦急。

好不容易到了醫院，他親自抱著韓若進了急救室，將給醫生之後，才發現自己剛才抱著的手上，竟然沾了滿手的。暖才文學網.ncwxxs.com

怎麼會出這麼多……

他一顆心整個兒都揪了起來，要是剛才，不讓一個人去一樓就好了，要是今天不帶去商場就好了；不，要是那天，跟說了實話，讓不要留著這個孩子就好了……

韓若在裏面接急救，莫子聰在外面胡思想，一刻也平靜不下來。

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韓若終於被護士給推了出來，雙目閉，煞白。

莫子聰剛想跟上去，醫生住了他。

「莫總，先前跟您提過的事，您考慮得怎麼樣了？」

莫子聰的腳步一滯，拳頭下意識地。

「醫生，這件事，我得跟我的夫人商量一下。」

「您還沒有告訴莫太太嗎？這事可不能拖得太久啊，胎兒的月份越大，做流產手的危險也就越大，這個道理，莫總您應該明白！」

「我明白。醫生，就沒有其他的方法嗎？」莫子聰仍舊不死心。

他請了全國最好的產科醫生來，用盡所有的方法想要保護韓若和肚子裏的孩子，怎麼會沒有辦法？

今天下午逛街的時候，韓若是那麼高興，滿懷著憧憬和希地在給孩子挑選東西，他怎麼忍心告訴，要保住的健康，就得犧牲掉那個孩子的命？

醫生搖了搖頭，只說：「從醫生的角度來說，打掉胎兒當然是最穩妥的辦法，如果莫總您和莫太太執意要保住這個孩子，那莫太太很有可能要承擔巨大的風險。當然，國外都有功母子平安的案例，只是這個風險太大，我個人不建議莫太太這麼做。」

韓若睡了很久，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家裏的大床上了，邊躺著的人是莫子聰，他雙臂抱著，並沒有睡。

抬了抬頭，看見外面天已經黑了。

「子聰？」

他見醒了，立刻扶坐起來，在後墊了一個枕。

這枕頭正是他們去母嬰店時買的，看來他還沒忘了讓人把那些東西都送回家裏來。

「我……我的孩子沒事吧？」第一個反應就是去自己的小腹。

「沒事。醫生說，你有先兆流產，這一次是子宮出，但還好，送醫及時，孩子沒事。我怕你在醫院睡得不安穩，就讓人把你送回來了。」

韓若大大鬆了一口氣。

幸好沒事，不然，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是不是因為我不自量力進人堆里去，才會昏倒的？」現在想起來當時的場景，還覺得有些后怕。

莫子聰搖了搖頭，憐地了的後腦勺。

「阿若，其實我有一件事瞞著你。」

「什麼事？」

看到他的神嚴肅認真，心頭一跳。

一般況下，莫子聰用這樣的語氣和神說話時，就意味著發生了很嚴重的事。

「上次你在火車站暈倒時，醫生就告訴我，你這個孩子，胚胎著床的況不好，很難保住。」

「你說什麼？可是……可是先前你不是告訴我，我沒事了嗎？」

莫子聰搖了搖頭：「我原先以為，只要我請最好的醫生過來，讓你小心保胎，就可以沒事。所以一直沒告訴你，怕你神經太張，反而對孩子不好。但是現在——」

韓若打斷了莫子聰的話，「現在怎麼了？現在我知道了，我會更小心的，我的孩子會沒事的，對嗎？」

用灼灼的目看著他，企圖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