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聰還沒有說話,韓若先站了起來,火冒三丈:「他屠雲飛這是什麼意思?子聰是為了誰變這樣的?跟咱們合作,咱們也沒拿救命的恩去要挾他,合同寫得清清白白,沒有打算讓他吃一點虧,甚至得比市場價還低百分之七,他還想怎樣?」
莫子聰示意韓若稍安勿躁,但是,韓若哪能靜得下來?
「其實,屠總的擔心也不無道理。」莫子聰說,「他是生意人,當然要考慮到萬一莫氏的價真的下跌,會給自己造什麼損失。」
「呸呸呸!你還好端端在這兒呢,什麼價跌不跌的胡話?」韓若連忙說。
心裏已經夠害怕的了,莫子聰偏偏還要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好了,我不說了,我沒事,說不定我睡一覺,明天起來就好了。」莫子聰微微笑著,聲音越來越低。
他先前一睡就是十幾個小時,這會兒卻是有八九個小時沒有合過眼了,實在是睏倦得很。
韓若剛才勸他睡覺,他偏偏不肯聽,現在自己卻支撐不住,不由自主就合上了眼睛。
韓若見他終於肯休息了,也不再說話,生怕攪擾了他。
「沐,我們出去說。」輕聲道。
沐點了點頭,等韓若為他掖好被角后,躡手躡腳跟一起走了出去。
「夫人,你是有什麼事嗎?」沐問。
「我要見那位屠總一下。」
「見他?」
「嗯,你不是說他在簽合同時猶豫了嗎?那我去跟他談,我就不信,到手的生意他還真能扔了。」
沐點了點頭,韓若從前擔任公司總經理時,也在談判桌上磨鍊出了一炮的功夫,絕對不會比沐差。
「那我一會兒就聯繫屠總的助理,你們約個時間地點。」
「不用特地找地方,你讓屠雲飛來醫院就好。」
「醫院?」沐一陣詫異。
韓若揚起下,出一有竹的微笑:「沒錯,醫院。你就跟他說,我是莫子聰的夫人,聽說屠總在莫子聰住院期間幫了不忙,想特地謝謝他。只是我現在忙於在醫院裏照顧自己的丈夫,實在是走不開,只好請他過來。」
無論如何莫子聰都是屠雲飛的救命恩人,恩人的夫人有請,他是一定會過來的。
在莫子聰病床旁邊的休息室里,韓若終於見到了這位平市鼎鼎有名、跟莫子聰一向齊名的商業大鱷。
他並沒有想像中的看起來那麼端著架子厲荏,反而是個面相溫和的中年男人。
「屠總,你好,我是韓若,莫子聰的妻子。」
韓若先向他出了手,屠雲飛也禮貌地握了握。
「我在新聞上看到過莫太太的照片,沒想到,真人要比照片好看一百倍,真是幸會。」哈哈文學網.hahawx.net
韓若心裡冷笑了一聲。
前些日子關於韓若的新聞,都是各種各樣的八卦小道消息,屠雲飛這樣說,乍聽是恭維話,實際上是在暗中示威也未可知。
但是不聲,主給屠雲飛倒了一杯水,恭恭敬敬地遞上。
「莫總裁的況怎麼樣了?」屠雲飛主問起,「唉,說起來,也多虧是莫總裁捨命救我,要不然,現在在醫院裏的人就是我了。」
說到這裏,屠雲飛還嘆了一口氣。
提起莫子聰的病,韓若也有一瞬間的難。
不過,現在雖然是在醫院,但韓若一刻也沒有忘記,自己是讓屠雲飛過來談生意的。
談判桌上帶著太多的私人的話,很容易被對手抓住痛點。
所以,出了標準化的職業笑臉,說:「多謝屠總關心,子聰他很好,先前手的傷口癒合得也不錯,只是畢竟是開顱手,不是什麼小事,還得在醫院裏多觀察一段時間。」
「他沒事就好,要是真出什麼事,我這心裏頭一輩子也不會安的。」屠雲飛一臉沉痛的模樣。
他頓了頓,又說:「莫氏集團是莫總裁一個人在撐著的,那麼大一家企業,要是他出了什麼問題,還真是難辦,不僅公司部要了,只怕生意也沒法做下去,說到底,業有多人看中莫氏集團的這塊金字招牌,更多的人是看中了莫總裁那點石金的本事。」
「關於這一點,屠總倒是大可以放心。」韓若說,「莫氏集團建立幾十年以來,業的口碑有目共睹,就算沒有莫子聰,莫氏集團也依舊是華南和華東地區最大的綜合實業財團,更何況,怎麼可能沒有莫子聰?」
這話說得擲地有聲,讓屠雲飛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剛才來時,他只覺得韓若是莫子聰的夫人,一個人而已,而現在,卻要對刮目相看了。
「屠總,昨天我們集團的沐總經理跟您談完以後,跟我說您對簽合同的事還有些疑慮,是嗎?」韓若直截了當地說。
屠雲飛笑了起來:「我的確是有些疑慮,畢竟莫總裁的狀況,實在是令人擔心。」
「屠總是想要跟我們莫氏集團做生意,還是想跟我先生一個人做生意?」
「當然是跟莫氏集團。」屠雲飛頓了頓,又說,「但莫氏集團的生意都是莫總裁一個人在打理的,兩者有什麼區別?」
「當然有區別。」韓若笑道,「要是我先生現在不跟您做生意了,去跟屠老先生談,您會覺得有區別嗎?」
屠雲飛明顯愣了愣,看著面前這個人優雅得的笑容,似乎從剛才進門開始,這個人就將姿態擺得很低,甚至還主給他端茶敬水,讓他放鬆了警惕。
現在仔細一想,從剛才到現在,話題都是被牽著走的,無形之中,早已大佔上風,而他還渾然未覺。
這個人,絕對不簡單。
「我聽說莫太太從前在莫氏集團也是做到了高層的,怎麼後來離職了?這可真是莫氏集團的損失呀。」屠雲飛笑了起來,喝了一大口水。
韓若亦賠笑:「要是屠總肯給我一個面子,跟我聊上一回后就把合同給簽了,說不準我家那位老爺子也就肯發話,把我調回高層的位置上去,不像現在,只是不咸不淡地佔了個董事會的虛名。」
「莫總裁是很有眼的人。」
「我相信,屠總您也是有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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