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同樣的招數用得多了，誰都會看厭的。

現在莫子聰看落淚，心裏已經激不起半點波瀾漣漪。

「顧朝夕，從我第一次遇見你開始，你就有那麼多張臉孔，一會兒假裝弱，一會兒又裝得天真無邪，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你？」他冷冷道。

顧朝夕只是拚命抹眼淚，也不知道的淚腺是什麼做的，眼淚越抹越多，怎麼也流不完。

「阿訊哥哥，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可我是一個人啊，我怎麼會拿自己的名節來弄虛作假？我怎麼會……」

「你這種噁心的人，哪裏有什麼名節貞？」

後響起一個清越的孩聲，打斷了顧朝夕的哭哭啼啼。

莫子聰微微皺眉：「北宸，你怎麼會在這兒？」

莫北宸如一隻得意的小公，著小肚皮邁著雄赳赳氣昂昂的步伐走了出來，一臉鄙夷地沖顧朝夕冷哼了一聲。

他和安安是一大早被媽咪送到老宅來的，難得有個不用上學的三天小長假，韓若讓兩個孩子過來多陪陪莫老夫人，免得擔心老爺子的病胡思想。

剛才，莫子聰一進來，他就聽見了靜，在門背後聽了好久了。

他聽到爹地終於開始懷疑這個壞人肚子裏孩子的真假，心中暗爽不已。

「阿訊哥哥，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是，我真的沒有騙你們莫家，我的孩子，他死得那麼慘，我知道你肯定不會為了我和我的孩子去為難韓若，我也不求為我的孩子報仇，但你不能這樣污衊他……不能……」

顧朝夕到此地步，唯有咬死了那個孩子是莫子聰的，否則，撒了這樣一個彌天大謊，可真是死無葬之地了。

現在，那個孩子已經沒有了，莫子聰死無對證，他再怎麼問，顧朝夕都不會承認。

莫北宸聽這麼會狡辯扮可憐，早就氣得火冒三丈了。

「你這個騙子！你還想騙我爹地嗎？你不過是個酒吧里的陪酒而已，誰知道你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休想讓我爹地當這個冤大頭！」

莫北宸拉著莫子聰的手，翻出了手機里的幾張照片。

「爹地你看，這是我好不容易查到的，顧朝夕本就不是什麼良家婦，就是個陪酒！是騙子！」

莫北宸查出來的這些東西，莫子聰也讓沐查到了，顧朝夕在港東市時從事過很多工作，不僅是酒吧，還有KTV、高級會所等各種場所，基本上都是些不流的工作。

他記得自己第一次跟顧朝夕見面時，就是在酒吧。

「爹地，我還拜託私家偵探拿到了壞人家門口附近的監控錄像，我花了好久時間才復原了去年夏天的監控畫面，還有男人凌晨三四點鐘從家裏出來呢！你看！」

莫北宸踮著腳尖，將手機里的一段黑白影像拿給莫子聰看。

從監控的時間上看，這幾個男人鬼鬼祟祟經過監控攝像頭附近的時候，就是差不多顧朝夕懷孕前後。

顧朝夕只瞥到了一眼手機里的畫面，就趕到了從頭頂到腳趾的冰涼。

就是這幾個男人！139讀書網.139ds.com

那天晚上，就是他們跑進了的房間……

全都抖了起來，勉強靠著牆才站穩子。

「這些東西，其實我早就拿到了，我想好好查一查這個壞人，但是監控每過三個月就會被覆蓋一次，我花了好多功夫才復原了這些容，但那個時候，爹地你已經恢復記憶了，跟媽咪也和好了，所以我就自己存在了手機里。」

「好，北宸，你先進去，等爹地把事理好。」他了莫北宸的腦袋，拿過了他的手機。

莫北宸畢竟年紀還小，他並不願兒子去接這些東西，只是這孩子太早太聰明，懂得遠比他想像的多。

顧朝夕面如死灰。

莫北宸或許在查到這些東西的時候，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些監控畫面有多麼重要。

莫子聰看著顧朝夕的臉突變，立刻意識到了什麼。

「阿訊哥哥，我可以解釋的，我只是在酒吧里兼職而已，我家裏那時欠了很多錢，我也沒有辦法，我……那幾個男人我真的不認識！我跟他們沒有半點關係……」

一邊哭，一邊抓住了莫子聰的手腕，企圖得到他的同和原諒。

但是，莫子聰只是冷漠地將自己的手了回來。

的手在空中一僵，旋即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冷笑：「在你眼裏，我是不是髒得很？讓你一下都不願意。」

莫子聰低頭看著眼前這個楚楚可憐的人，面無表地說：「顧朝夕，我從來不會因為一個人曾經做過什麼工作而反，那些為斗米折腰的妥協，為生活苦苦相的無奈，我可以理解。但是——」

他話鋒一轉，語氣也變得瞬間凌厲起來：「這不代表你可以騙我，那個孩子，到底是誰的？」

面對他的步步，顧朝夕頹然無力地垂下了手，落下兩行熱淚。

「是啊，我的確曾經在酒吧夜場里工作，我沒有錢去給我爸爸治病，我只有那一條路可以走，我有什麼錯？認識了你之後，我再也沒有去過那種地方！你憑什麼污衊我？」

出事的那個夜晚，這輩子都不想要再回憶。

可是現在，的那個男人，以為可以把餘生拉出火坑的那個男人，正在苦苦相，將那些不堪的事實說出來。

「顧朝夕，我要聽實話。」

「實話？我說什麼你都不會信的，不是嗎？」繼續冷笑，滿目凄涼。

而莫子聰只是一臉沉靜地盯著，要將整個人都看穿。

最終，敗下陣來。

「我說這個孩子是你的，你不肯承認，那如果我說我也不知道這個孩子是誰的，有一天晚上一群流氓流侮辱了我，鬼知道是哪個混賬中了頭彩，你信嗎？」

那天晚上的痛苦記憶，始終縈繞在的腦子裏，怎麼也無法揮去。

不敢去報警，因為知道那幾個流氓是港東市有名的地頭蛇，從在夜場里工作開始就對垂涎已久，後來不堪其擾辭職了，也始終躲不過。

也不敢對別人講，沒有朋友，唯一的親人是還躺在床上的父親，還有一個表哥，除了坑蒙拐騙什麼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