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若拚命掙扎，四肢早已被繩索磨破了皮，可是陸琉璃捆得太，本就掙不開。

莫子聰高舉著雙手，以示手裏沒有武，嘗試著往前走了兩步。

與此同時，莫子聰的手下也步步。

跟隨莫子聰前來協助抓捕的武警，已在不遠向舉起了搶，只要鬆懈半分出破綻，子彈就會進的膛。

「你們別過來！把槍放下！再過來我就把韓若推下去！」

陸琉璃說著，就把韓若往懸崖邊再走近了半步。

在巨大的推力下，韓若的一隻腳已經徹底懸空。

腳下的浪嘶吼著，隨時隨地準備著要將吞沒。

嘗到自己裏腥鹹的海風，從額頭上淌下來的也浸紅了角。

「你們都退後，退後！」

莫子聰不敢再上前，命令著所有人不要輕舉妄。

陸琉璃眼中出嗜的，沖他勾了勾手指：「你，過來。」

莫子聰依言往前。

「拿我的命，換韓若的命。」他對陸琉璃說。

陸琉璃笑了起來：「好啊，你從這裏跳下去。」

莫子聰沒有任何猶豫地走到了懸崖邊上，不過，他並不傻，在看到韓若安全之前，他並不會往下跳。

韓若看到莫子聰竟為了不顧惜他自己的命，頓時急了起來：「子聰，你別聽的！是個瘋子！」

「我就是個瘋子，可是現在，你們只能聽我的話。」陸琉璃癲狂地笑著，對莫子聰做了一個抹脖子的作。

「你到底想要什麼？」韓若急道。

陸琉璃笑得愈發凄厲，伴著巨大的海浪聲，幽咽如厲鬼。

什麼都不想要，因為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那個道貌岸然的父親已經在莫子聰的威之下敗名裂，而很快地，這一對狗男也將要為他們所謂的付出代價。

怕的，就是莫子聰不過來。

「你們跟我一起下地獄吧……」

陸琉璃出手，將韓若往懸崖下推了下去，千鈞一髮之際，莫子聰如所料想地那般撲了過來，三人撕扯之間，莫子聰使盡渾的力氣將韓若往裏推了一把。

然而，在慣的作用下，他自己卻被陸琉璃死死拽著，一齊往懸崖下墜去。

「子聰！」韓若向他的方向出手，卻只到了他的一片角。

陸琉璃的笑聲還在耳邊縈繞。

真憾，沒把這兩個人一起落下去，不過，有一個人與在黃泉路上相伴，也不算太虧。

「莫子聰，這下子你再也不能跟我分開了。」悠悠笑道。

……

海邊的風總是很大，大到吹了一切。

韓若趴在懸崖邊上，空口無力地大聲喊，邊湧來無數的人，要將從懸崖邊上帶離，要阻止跟著莫子聰一起跳下去。

可是一顆心飄飄，搖搖已墜。

在莫子聰從懸崖上跳下去的那一刻開始，的靈魂就已經也跟著墜落下去，撕扯著碎在空中，落正在漲的海水中，隨著席捲而來的浪花被拍打在礁石上，碎骨。

莫子聰。187小說.187xs.com

無力地喊著他的名字，他卻聽不到。

最後一眼，看到的竟然是他的笑臉。

這個蠢貨，天底下最蠢的人。

所有的掙扎都只是無濟於事。

往後，是高達十餘米的懸崖，稍一步留神，掉下去就會被大海吞沒。

莫子聰就這樣被吞沒在狂風裹挾著的浪中，再無聲息。

絕地張大著口，嚨里卻沒有半點聲音，連他的名字亦顯得有氣無力。

儘管四周的人聲和海浪聲肆紛呈，的耳朵里卻再也聽不見一點聲音。

韓若腦袋上的傷口隨著的撕扯掙扎滲出了更多的，暈倒在原地。

海水還在持續上漲著，一下一下拍打著礁石。

「韓若，韓若。」

恍惚之中，有一個悉的聲音在溫地呼喚著的名字，可是，卻怎麼也看不見他了。

醒來之後，是莫老太爺守在的床前。

從前也曾水火不相容的兩個人，如今在醫院的病房裏，相顧無言，唯有清淚兩行，

莫老太爺告訴韓若，在昏迷的這一天一夜裏頭，搜救隊也在海里找了整整一天一夜，至今沒有找到莫子聰的。

莫子聰的接不了這樣的打擊，現在還躺在床上掛葡萄糖，兩個小孩子也哭得不樣子，就在隔壁病房裏睡著。

老爺子的子一向都不太好，可在這樣狂風驟雨的噩耗面前，反倒站直了老腰，不曾落下一滴濁淚來。

莫子聰生死未卜，家裏只剩下了一群老弱婦孺，他再不濟，也總要做個主事的人，不能倒下。

然而，先是送走了自己最得意的大兒子，如今又要來送他的孫子，古稀年邁之軀，又如何承得住？不過是強提著一口氣罷了。

韓若掙扎著從病床上爬起來，不顧自己腦袋還里三層外三層地包裹著紗布，衝到了隔壁房間里去看那兩個孩子。

只有這兩個孩子了。

安安沉沉地睡在床上，莫北宸躺在的邊，蜷曲著做出一個保護的姿勢，看起來很有大哥哥的樣子。

韓若推門而的聲音吵醒了莫北宸，他立刻就睜開了眼睛。

「媽咪！」他爬起來，從床上直接撲進了韓若的懷裏。

才剛剛醒來，子十分虛弱，不住小魔王這一撲，竟跌倒在地。

「媽咪，你疼不疼？」

莫北宸伏在的懷裏，看著滿腦袋的紗布，帶著哭腔問。

小魔王的過分懂事，讓韓若的心更是揪得生疼。

他們兩個人的聲音吵醒了睡夢中的安安，忽然哭了起來，嗓子是完全沙啞的，莫北宸的兩隻眼睛也紅腫得很。

看來在韓若昏迷的這段時間裏，兩個孩子哭了很多很多次了。

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一邊抱著莫北宸，另一隻手將安安摟在懷裏。

安安噎著問韓若：「媽咪，爹地是不是不回來了？」

鼻尖酸楚，摟著孩子說不出話來。

莫北宸強忍著眼淚，罵了安安一句：「你胡說八道！爹地不會有事的！」

韓若一直都覺得孩子還小，什麼都不懂，其實他們懂的，遠比想像得要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