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沐源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掃視著沐青婈等人。

一陣骨悚然。

“你這話才是給大嫂扣惡毒的帽子！”沐雙雙氣憤道，“上次爹娘不是說你了嗎？不是罵你了嗎？我都是為你好！接回家了，大家都開心，何樂而不為？”

“開心？誰開心？”沐修業怒極反笑，“全家最毒下作就是你了，天就知道暗告黑狀，給人穿小鞋！挑拔攛掇事兒你認了第一，沒人敢認第二。”

“還有你。”說著，他又向沐青婈，“最惡毒的就是你！天天作妖，起頭挑事。今天巧娘進門為妾這事，不用說，一定也是你起的頭吧！”

沐青婈小臉一沉，正要說話，余氏已經上前一步，護著沐青婈：

“是我起的頭！怎樣？眼前這事，哪里錯了？你喜歡，我就大方地幫你把接進門，讓名正言順地當你的人，不讓人恥笑，哪里做錯了？”

說著，淚水不自地了下來，只覺心像被撕了一瓣瓣的痛不生，迎上他那像看仇人似的目，余氏瞬間頓悟，點頭喃喃：

“呵呵，我明白了！你就是不想讓做妾！不想當小的！不想屈居我之下！”

最后幾個字，幾乎嘶出聲來：

“沐修業，我是你名正的正妻，我哪里就不配一禮！讓磕頭奉茶了？我才是你的發妻啊！”

沐修業臉泛黑，他此生最恨之事，便是他以正妻之禮娶了別的人！

他的正妻，就該是巧娘！而不是別人！

“哼，我們之間沒有，不過是父母之命而已。”

“放你的狗屁！”余氏淚眼滿是紅，“是，父母之命，妁之言。但婚前我們沒見過嗎？”

“當時明明大家都覺得滿意，這才訂親的。訂親后，你還對我小意呵護，每逢節慶，都會給我送小禮。七夕看放河燈，無宵逛廟會。以前你不是恨不得天約我出來見面的嘛！”

“如果你不滿意我，退親就是了！憑什麼到了現在，你才說什麼沒有，娶我都是父母之命！”

“憑什麼到了現在，你才摟著另一個人，卻連一份正室該有的尊嚴都不給我！我已經不求什麼的，就連這點本該就是我的東西，你都想剝去？”

余氏緒激昂，沐青婈看著這樣的余氏，心疼極了。

今天，們是不是不該來？

“你……”沐修業臉黑沉，難看到了極點。

這些破爛往事能不能不要再說了！巧娘現在得多難啊！

“當年……不過是不更事，哪知道什麼是。對你，以前不過是按部就班，長輩如何做便如何。巧娘才是我的摯。而是……哼，恕我當年無知，才對你好的。”

“無知？哈哈哈！”余氏大笑出聲來，“沐修業，好你一個無知！”

說完，終于經不住了，猛地噴出一口，直直地栽到地上。

“娘！”沐青婈驚著跑過去，與高嬤嬤等人接著。

“啊，大嫂……你別嚇我啊！”沐雙雙已經嚇哭了。

“夫人！夫人！”

“娘……”沐源看著眼前一幕幕，早就嚇得傻了：“這……好好的，怎麼……”

好好的，為什麼會鬧這樣？

“嗚……源兒……”梅巧娘白著小臉，一幅嚇壞了的模樣。

“……”沐源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只覺得心里好難。

沐修業見沐源居然猶豫，沒第一時間幫梅巧娘，急忙道：“哼，不過是吵幾句而已，就把自己氣得吐。果然是心狹窄！還說把巧娘接回家，就這心眼，能容得下人才怪！趙媽，快幫忙抬屋。”

“呸，你這惡心的狗窩，我家夫人才不住！”高嬤嬤氣恨道。

“走！”沐青婈冷聲道，“冬兒，快把娘扶到嬤嬤背上。”

一行人已經把余氏扶到了高嬤嬤背上。

沐修業輕哼一聲：“好，不是我絕，而是你們不識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