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聽到沐修業回來,便心驚跳,背脊僵直繃。
外間珠簾被甩起,沐修業高大的影走過來。
他的臉有些不自在,但還是走到了余氏面前,卻連坐也不坐,背著手道:“找過婈兒沒有?事都辦妥了嗎?”
余氏見他神焦急,心不由一陣痛,他現在是在關心婈兒,或是在幫何子惟那對狗男?
下心中快要洶涌而出的悲憤,淡聲道:“我還沒出去找婈兒!”
“還沒找?”沐修業眉頭一擰,“珍兒和子惟的婚期只剩十一二天了,拖不了了!你找得嘮叨半天,到時把東西搬出搬進的又得浪費一二天,東西到了,還要清點、歸攏、綁紅花,什麼事都湊一堆,不是心折騰人麼?”
余氏聽他話里話外都是替別人焦急,心似被刀劃了個大口,淋淋的生痛。
子惟子惟的,得真親熱啊!在他的話語中,不到一丁點他對婈兒的關心!怎麼看,他都只是在幫何子惟,替何子惟焦急而已!
余氏氣得都快笑了,到渾綿無力,呵呵一聲:“我轉頭就讓高嬤嬤給婈兒送信,讓明天回來看看。”
沐修業臉這才緩和了些,只厭惡地扔下一句:“這全都是為婈兒好。”
說完便轉,快步離開。
直到他的影消失不見,余氏才癱在榻上。
“夫人……”高嬤嬤紅著眼。
“呵呵……”余氏笑聲凄然無力,抖著手指著門口,雙眼瞪得大大的,“高嬤嬤,你看,剛剛他是在幫婈兒嗎?”
高嬤嬤臉青白:“老爺……一點也沒把小姐放在心上,都是幫在何子惟和沐珍兒。”
剛剛一直在觀察沐修業的神語氣,不論是他的緒還是他的話語,只有對何子惟的困境的急切。
作為忠心耿耿的下人,高嬤嬤自然想余氏夫妻和睦,但如果他真的一點回心轉意的可能都沒有,那麼,徹底放棄他才是最正確的。
“夫人……”高嬤嬤輕嘆,“你還好吧!”
“我很好!”余氏深吸一口氣,著心中的緒,死死地咬著牙,目堅定和決絕:“我會一直都好好的,絕不讓自己出事,我還有婈兒!……下嫁到那樣的人家,已經夠委屈可憐的了。沐修業還坑害,源兒又不爭氣,若是連我都倒了下去,還能依靠誰?”
“對,夫人只想著小姐就夠了!”高嬤嬤紅著眼圈:“至于老爺,咱們再也不想他了,就當他已經死了就是!”
說到最后,高嬤嬤咬牙切齒的。
又道:“其實夫人不要把此事想得多嚴重,有哪個人不艱難的?天下男人都這樣的,被妾室姨娘迷昏頭的多海里去。誰不是那樣過的!只守著兒過活便是,還不是瀟灑風的。”
說著,高嬤嬤干咳一聲,明顯底氣不足。
畢竟別家夫人主母之所以風,都是因為兒爭氣。
而夫人……以前也能活得好的,但小姐在婚事上已經毀了,等同于夫人的依靠和底氣也一并毀去。
“那出嫁妝幫沐珍兒這事……夫人真的要把小姐回來,再讓借?”
余氏臉上閃過一抹嘲諷和恨意:“作他的春秋大夢去!”
“那夫人剛剛為何要這樣說?”
“我剛剛才出過門,回來就突然變卦說不借,就怕他會多疑人去查,知道我正是見婈兒去了。到時他自然會認定是婈兒不愿意,我才變卦的。”余氏道。“雖然的確是這回事,但婈兒已經夠苦了,我可不能讓所有矛頭全都指向!真有事兒,沖我來!就說是我不答應!”
高嬤嬤點著頭:“夫人說得極是。”
可是,余氏一心為沐青婈著想,但一片苦心卻付諸東流,因為沐青婈第二天就把沐修業給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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