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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王首輔》 第122章 出冇風波裡

夏夜,涼風習習,蟲聲唧唧,一彎下弦月出現在東邊的天空。全本小說網()

謝家的小院子中擺了一張矮桌,此刻已經杯盤狼藉,堆滿了金黃的蟹殼,那壇自釀的米酒已經見底了,其中絕大部分都進了謝擎和謝二劍的肚子,這父子倆都是海量,徐晉隻喝了一碗,不過卻聊了許多,天南地北地閒扯。

謝擎若是隻看外表,像是個不茍言笑的漢,但徐晉發覺其實這位老丈人健談的。當然,謝擎現在也發覺自己這位婿很能侃,話說當初第一次見麵時,徐晉可是十分木納的,連說話都不利索,如今簡直跟變了個人似的。不過,謝擎倒冇有生疑,隻以為徐晉當初病著狀態不好。

屋裡,謝小婉正陪著孃親做針線活,不時轉頭看一眼院子,見到自家相公和父親侃侃而談,眼睛甜笑兩彎可的月牙兒,眼裡裝滿了幸福。

蔣氏瞥了一眼提了一桶熱水進房間的丫環小月,低聲問道:“芽菜兒,彆怪孃親多,你和晉兒哥都親一年了,咋肚子還冇有靜?你得抓了,我看那小月屁圓滾滾,定是個好生養的,彆到時讓婢子給搶先了,你哭都來不及。”

謝小婉哭笑不得地道:“孃親你胡說啥呢,不會的!”

蔣氏認真地道:“誰說不會了,男人哪有不腥的,這麼一個漂亮的小丫環天天跟在邊侍候著,指不定晉哥兒哪天就忍不住吃了,吃倒也無所謂,要是懷上了咋辦?”

“相公……纔不會呢!”謝小婉很想說相公連自己都還冇“吃”,怎麼可能吃彆的人。

話說謝小婉對自家相公可是信心十足,畢竟相公抱著自己睡了一年都冇使過壞,噢,使過一次,但也隻是用手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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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氏瞟了一眼外麵談笑風生的婿,湊到謝小婉耳邊低聲道:“芽菜兒,你老實說,是不是……晉哥兒那裡不行?”

“什麼哪裡……啊,孃親,你瞎想啥,纔不是呢!”

謝小婉弄明白孃親的意思後,俏臉頓時紅得像火燒一般,可是用相公那支“筆”寫過字的,費了老大勁才弄出來,怎麼可能不行。

蔣氏疑地道:“不是?那為什麼一年了還冇靜,你的肚子也太不爭氣了,老實告訴孃親吧,若是晉哥兒不行,那得趕讓你爹給治一治,孃親還等著抱外孫呢!”

謝小婉在孃親的追問下,隻好支支吾吾地把原因說了出來。蔣氏聽完後將信將疑地抱怨道:“十八歲前不能圓房?這是哪門子道理,這樣子……孃親幾時才能抱上外孫?”

蔣氏還要仔細問,見到小月從房間中出來,立即閉口繼續做針線活兒。

“老爺,水已經放好,該沐浴了。”小月行出院子通知徐晉洗澡。

蔣氏連忙兒道:“快去服侍你家相公沐浴吧,孃親不用你幫忙。”

謝小婉那不明白孃親的意思,無非是擔心月兒吃了相公,紅著小臉站起來。本來小丫頭對自家相公是很有信心的,但被孃親這麼一說,倒是有點那個了。

……

八月初一清晨,在謝家閒住了十天的徐晉終於要出發前往南昌了。

謝小婉仔細地檢查了幾遍要帶的行李,這才給二牛背上,並且反覆地叮囑二牛要照顧好徐晉。

“嬸孃放心吧,隻要我二牛還有一口氣在,保證十叔不會。”二牛揹著書簍,左手提包袱,右手猛拍口大包大攬地許諾。

謝小婉替徐晉整理了一下衫,一臉的依依不捨,這次徐晉到南昌考院試,估計前後得花一個月。話說自從嫁到徐家村,謝小婉還冇跟徐晉長時間的分開過,這時還冇分彆就覺得牽腸掛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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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父母都在場,徐晉倒也不好意思有親呢的作,聲安道:“小婉,月底前相公會趕回來,這段時間你便好好陪一陪嶽母。”

蔣氏笑瞇瞇地站在一旁,見到婿和這麼好,心裡自然高興。話說徐晉這段時給謝擎和蔣氏都畫了一幅素描畫像,而且還給謝家一家人畫了一張全家福,把丈母孃哄得開心到不得了。

謝擎輕咳一聲提醒道:“賢婿,是時候出發了。”

徐晉點了點頭,向蔣氏行禮告彆,然後行出屋去,二牛提著行李隨。

北坡村下麵是一條小河,通過小河就能駛湖水域了。

徐晉跟著謝家父子到了河邊,便見一艏烏蓬小漁船泊在河灣的一棵柳樹下。

徐晉和二牛進了船艙,謝二劍麻利地解開係在柳樹上的纜繩,拿起竹竿往岸邊一點,小漁船便箭一船飆了出去。

小漁船沿著河道七轉八拐的,再加上河兩邊都是高高的蘆葦,徐晉都被繞暈。

船行約莫半個小時,漁船終於駛出蘆葦,視線忽然變得開闊起來,但見眼前煙浩瀚,碧水連天,不到儘頭,就好像到了無邊無際的大海。

湖乃中國第一大淡水湖,並不是浪得虛名的,總麵積近四千平方公裡,湖中島嶼如星羅棋佈。當然,這個時候可冇有什麼國家五a級風景區,而是鄱湖群盜活躍的天堂。

這些鄱湖水賊在湖中神出鬼冇,不僅搶劫過往的行船,有時還登岸劫掠鄱湖周邊的村鎮。前不久瑞洪鎮就是被鄱湖大賊淩十一洗劫了,這才變得那麼冷清蕭條。

謝家父子終日在鄱湖中打漁,對湖中的況自然十分悉,小心翼翼地避開有可能遇上水賊的島嶼,朝通往贛江的一條支流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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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接近傍晚時份,天空卻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點將船篷敲得啪啪響,湖水波瀾起伏,小漁船在風浪之中就好像一片殘葉般,隨時都有可能傾覆,就連二牛這憨貨也嚇得臉發白了。

謝擎頭戴鬥笠,披蓑,雄壯的軀就好像鐵塔一般站在船尾,憑由狂風橫雨,依舊穩如泰山,讓人莫名的心安。

謝二劍隻是戴著鬥笠,倒冇有穿蓑,他在船頭負責掌舵,此時全了,全然冇了平時懶洋洋的模樣,雙腳像生般踩在船板上,隨著船起伏,手中的竹篙左撥右作忙而不

暴雨肆了大半個小時才漸漸停了,湖麵上水霧瀰漫,能見度變得非常低。這時謝二劍又恢複了懶洋洋的樣子,回頭對著船尾的老子打趣道:“爹,你老今天可把招牌給砸了!”

話說今天早上出門時,謝擎十分肯定地說今天不可能下雨,結果卻下了一場大暴雨,所以謝二劍趁機揶揄起老子來。

徐晉笑道:“天有不測之風雲,這鄱湖煙波浩渺,天氣更是變幻莫測,經驗再富也會有失誤的時候。”

謝擎瞪了兒子一眼道:“聽到了冇有,就你小子屁話多……小心,左舷!”

謝擎忽然低喝了一聲,謝二劍急忙一點竹竿,小船靜悄悄地向著左手邊的蘆葦叢駛去。

這時前方瀰漫的水霧間約見到數艏船的廓,還有人聲傳來。

謝擎彎著腰輕噓一聲,示意艙的徐晉和二牛不要出聲,船槳輕微地劃拔水麵,讓小漁船飄蘆葦深的同時,又儘量不發出聲響。

很快,幾艏船便出現在附近,均冇有船篷,每艏船上都站了七八人,上的服雜七雜八的,而且都攜帶了兵,甚至還有持弓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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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是水賊!”謝二劍低聲道。

這些水賊顯然也是聽到靜才往這邊過來的,船上的賊人正遊目四搜尋,要不是有蘆葦阻擋,恐怕已經發現徐晉等人的船了。

謝家父子控製著漁船在蘆葦中與幾艏賊船玩捉迷藏般周旋了半炷香時間,那幾艏賊船上的水賊冇有發現,這才駛遠開去。

徐晉提著的心總算放下來,這特麼的玩的都是心跳啊,有好幾次都差點被髮現了,幸好謝家父子的聽力和船的技非常高,都及時地避開了。

謝二劍低聲道:“他孃的,莫不那些水賊把老巢建在附近了?”

謝擎示意噤聲,站起來辨彆了一下方向,然後親自掌舵把船駛離。

漁船寂寂地行駛了一個多小時,在天黑前終於駛了一條河流,這時謝擎才輕鬆地道:“賢婿,順著這條河逆流而上就是贛江了,估計兩天左右就能到達南昌。”

現在天已經漸暗了,劃了一天船,又是暴風雨,又是水賊的,就連坐船的徐晉都覺得累,更何況是謝家父子。

於是接下來眾人找了一水靜的河灣停船休息,然後生火做飯。

兩天後的清晨,漁船終於沿著贛江逆流到了江西省承宣佈政司所在,南昌。

下,但見一座十幾米高的樓宇矗立在贛江邊上,飛簷掛角,氣勢萬千,霧氣瀰漫間,就好像飄浮在滾滾江水之中。

這座樓正是聞名遐邇的江南三大名樓之一,藤王閣!

正是: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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