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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平元年年末,各地頻頻湧現出異象,有人看見天降隕石,有人看見烏雲猛模樣,也有人看見天空變妖嬈的紅綠,如同有妖魔出,使得人心惶惶,而不服齊騫登位的人,也故意傳出他德不配位的聲音。
異象頻出,欽天監也十分憂慮,尤其是他們還算出了有天狗食日的天象,而這樣的天象,乃是所有人都害怕的。
知曉的齊騫雖然也有些意外,但因為有秦流西提前給他們了個底,也並不算太震驚,而民間質疑他的聲音,更是不在意,按著俞邈說的,自己先立了信仰。
就如俞邈說的,權貴更懂看上層的面,看聖人信道供像,為了迎合,也跟著供,不供像,供長生牌也可。
秦流西到信仰之力在上升,有些意外,一番掐算,輕笑出聲。
人間吶。
對於秦流西的歸來,清平觀的觀中弟子都歡喜不已,尤其看到觀主那通的氣度,便知又進了一個大階,他們清平觀的觀主該尊稱真君了,縱觀如今天下里出現的修士,連築基期都,更遑論真君了,這是他們清平觀獨一份。
秦流西拿了三支神香恭敬地點燃抵在心臟前敬了心香,在香爐上,看向祖師爺的神像,道:「我可是清平觀立觀以來最有出息的一代弟子了,您可要保佑我,多賜神通和神力,以免我這有大出息的隕落,令清平觀後繼無人。」 (5,0);
祖師爺怒目,香霧搖搖擺擺的,仿佛發泄著不滿。
逆徒就不能說點吉利的?
「就算您瞧不上我,不願保佑,那就保佑咱們清平觀,以及,下一代的傳承弟子,他也是個天生道種,是咱們觀中下一代的唯一獨苗。」秦流西又說了一句:「獨苗苗嘛,都是金貴的,斷了,這傳承就斷了,所以您一定要保佑他。」
站在後不遠的滕昭著拳頭,抿了起來,雙眼泛紅。
小人參不安地靠在他邊,在他肩膀,吃得滾圓的黃金鼠蹲著,一雙金的眼珠也著一擔憂。
「不說話就當您答應了。」秦流西笑了下,看到他座下自己的那個金像,了香火,果然就比一般的信仰之力要強,也難怪兕羅會覬覦上風伯的那半個神格了。
轉過去,看向也站在大殿的玉長空,見他一素淡的道袍,一頭青梳道髻發,裝扮寡淡,卻不掩那清貴出塵的氣質。
「你該不會是想我們清平觀出家吧?」秦流西向他走過去:「玉氏的族長來當個居士,他們得要瘋了。」
「下一代繼承人正在來的路上,至於我,我都是族長了,想如何就如何,願意培養一個繼承人,是我看在這個姓氏和這點脈份上。」玉長空道:「他們敢說三道四,那我就正式出家。」 (5,0);
如今的玉氏,稍遜於玉長空的玉令瀾傻了,都指著玉長空,要是他也撂挑子,那玉氏怕是要沒落。
秦流西和他並排走著,道:「聽藺相說,玉氏子明年也會參加恩科?」
「既然扯下了高高在上的假面,世也無不可,了世,才知道自己適合在哪條道上。」玉長空淡道:「只有一點,世可以,為也可,頂著玉氏的名聲為非作歹的,那就不是我玉氏子。」
秦流西勾:「那你呢?」
玉長空腳步一頓,看著,道:「玉佛寺的惠全大師說我這雙眼過於靈慧,能觀那尋常人不能見的,用得多了,我會早死,是嘛?」
秦流西點點頭:「你有道緣,但道心似有似無,偏偏你的這雙眼,能觀天氣斷吉兇,這也是窺探天機,用得多,自然會遭反噬。你道心並不純粹,也沒有真正道,雖然你有修煉,但基太淺,並不能抵抗這些反噬,哪怕一時半會死不去,但拖久了,自然得迎來戴黑白帽子的那兩位。」
玉長空道:「道心,要怎麼修?」
「悟。」秦流西說道:「悟出了屬於你的道,便能修出屬於你的道心。」
玉長空扭頭看向祖師爺,道:「那我就在這修行了。」 (5,0);
秦流西一愣,剛要說點什麼,他又開口了。
「你有你的道,而那條道,我知我走不上去,也幫不上忙。」玉長空苦笑出聲,可笑他當年還想修道,能站在邊給出助力。
他果然也有玉氏子的劣,狂妄自大!
玉長空繼續說道:「打怪,我幫不上忙,但這個道觀,我替你守。」
此言一出,不管是秦流西還是不遠的滕昭,都有些意外。
「我尚且沒有資格道,但我願向道,我在這當知客居士,會守著這道觀的香火不斷,直到你歸來。」玉長空目炯炯地看著,道:「你,願信我嗎?」
秦流西手,點了一下他的靈臺,道:「你這話是在埋汰我了,怎麼不信你?只是,我是有徒弟的,他要是守不住道觀,看我打斷他的。」
說著,看向滕昭。
滕昭面無表的,一雙眼只看著,那種犟,秦流西立即就知道他隨的誰了。
玉長空淡笑:「金華觀的香火旺,名聲顯,可不用泰城真人打理瑣碎事,而是一門心思修煉,觀主也當如此,實力足夠強,清平觀才更有底氣。旁的事,我來就好。」 (5,0);
走過屋檐下的清遠,停了腳步,看向這邊,手指在直接掐算,小不吉,這是有人搶我大管家的活嗎?
秦流西知道玉長空一旦決定的事,是勸不了的,便道:「修行在哪都可以,你願意在清平觀修行,那就是它存在的意義,因為有人願往。道,你可以修,你這雙眼,卻不可用,窺探天機,因果極大。」
「好。」玉長空笑道:「等你回來,定會看到香火旺盛的清平觀,一言為定?」
秦流西看著他出的尾指,指尖微微一,早就酸掉牙的封修從屋頂跳下來,手指勾了上去:「那就一言為定唄。」
呸,一把年紀的老男人,想勾小姑娘的手指,做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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