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虎豹之子

涼亭中，一老兩小談笑風生。

雖然剛才的談有心試探，但趙恒跟葉校長的言辭間并沒有虛與委蛇的東西，兩人開誠布公，旁征博引的趙恒總能讓老人話題得到延和拓展，看似不高調但卻總是能讓葉老爺子保持談。

“葉校長，作為諾貝爾得獎者，你此生可謂彩無憾了。”

趙恒看著慈祥的老人：“還是華國百年來唯一一個。”

“這于我是幸事，但于華國卻是不幸。”

葉校長并沒有因為趙恒的話出欣，反而眼里掠過一如水悲涼：“華國地大博人杰地靈，要出諾貝爾得獎者絕非難事，但為何百年來就只出我一個人呢不是人不行，而是環境不行。”

他臉上劃過一無奈：“沒有良好合適的發展土囊，華國又怎能像歐洲國家般層出不窮呢在我看來，華國人是優秀是聰明也夠勤，可惜環境太不寬松太多限制，所以很多人才都被埋沒。”

葉師師幽幽一笑：“校長不要想太多了。”

趙恒也附和開口：“華國終究出了葉校長。”

葉校長輕輕擺手出苦楚，隨后著兩個小輩開口：“我是趕上好時候，如果再遲幾年，華國絕對不會有我這個諾貝爾獎者，其實華國十多年前出現過發展土囊，可惜曇花一現就被扼殺了。”

葉校長神罕見的惆悵：“而我只是運氣好，剛好開在曇花一現的時候，否則我那本破書早被丟進垃圾堆里，不怕笑話，讀過我那本書的西方人比華國人還多，得獎之后才在華國迅速火熱。”

說到這里，他臉上有一痛心疾首，隨后又迅速話鋒偏轉：“不說這些了，今天天氣不錯，聊這些東西過于沉重，走，回屋去，我今天給你下面條讓你嘗嘗我的手藝，是不是新鮮新鮮面”

葉校長說到最后大笑了起來，趙恒也跟著發出爽朗笑聲。

三人很快回到大廳，葉校長讓葉師師招待趙恒，自己就真的進廚房折騰，趙恒想要進去幫忙，卻被葉師師一把按住，嫣然一笑：“由他去吧，老人喜歡做事不該攔著，免得掃了他的興致。”

趙恒無奈的點點頭。

沒有多久，一陣饞人香氣就從廚房飄了過來，趙恒和葉師師舉頭過去，正見葉校長端著一個托盤走出來，上面擺放著三碗滿滿的蛋面，上還系著一條圍：“來，都過來吃飯吧。”

“好久沒下廚了，手藝都有點生疏了。”

葉師師忙拉著趙恒起走過去，一起收拾著餐桌，很快，三人在這不是飯點的時間坐了下來，葉校長把一大碗蛋面推給趙恒，隨后又把一碗小的給師師：“不要說我偏心，知道你吃不多。”

葉師師悠悠一笑：

“校長就是偏心，趙恒有兩個荷包蛋呢。”

趙恒低頭看去，果然見到自己滿滿當當的一大海碗面里頭竟然放了兩個荷包蛋，而葉師師只有一個，瞧著葉校長那慈祥而不帶半點煙火氣息的笑容，讓趙恒都有些寵若驚：“校長，多了。”

“吃吧，別管這丫頭。”

葉校長敲敲自己的碗笑道：“能吃完就不錯了。”

三人大笑起來，隨后就各自吃了起來，正如葉校長所說，葉師師吃到一半就停下筷子，隨后趁著葉校長盛面湯喝，把自己的面全都倒給趙恒，自己夾著最后一面條，故作愜意吃完最后一口。

葉校長也沒多說什麼，無奈的趙恒只能一邊吃面，一邊打量餐廳周圍裝飾，他見到正中掛著一幅字，虎豹之子這四字寫得淋漓盡致讓人心神一，葉校長似乎見到趙恒的神，輕輕一笑道：

“虎豹之子，知其意嗎”

趙恒呼出一口長氣，隨后接過話題：“這句話出自尸子，虎豹之駒未文，而有食牛之氣，鴻鵠之蔻，羽翼未全，而有四海之心；寫這四字的人位高權重，這字的人也必是非凡之人。”

“寫這四字的人未必位高權重。”

葉校長臉上的皺紋慢慢綻放開來，拍拍趙恒的開口：“因為這四字就是我寫的，但這四字之人的確不同凡響，是我此生罕見的一名儒將，本來我要把這字送給他，可惜他卻戰死沙場。”

“所以我只能掛在這里，也當是一份懷念。”

葉師師好奇問道：“校長，怎麼沒聽你提過呢”當然早就見過這幅字，也清楚這四個字的意思，可是從沒見父親提過，因此見到他此時說起故事，就下意識追問幾句：“這名儒將是誰”

“名字就不說了，人都死去快二十年了。”

葉校長喝下兩口面湯緩解緒，隨后語氣平淡回道：“他有一個權勢滔天芒萬丈的父親，但是依然活出了自己的彩，他本可以在京城做一個頂尖大，錦玉食榮華富貴度過自己一生。”

老人語氣嘆服：“他卻拋棄無數人夢寐以求的生活，參軍保衛邊疆保衛華國，他大小四十八戰，戰戰負傷戰戰勝利，而且哪里戰事最激烈他就去哪里，贏取的軍功章連現在的東方雄都比上。”

“可惜在一次大戰中中伏亡，尸骨到現在都還沒找回。”

葉校長不知不覺繼續說下去：“他曾經是我最重的學生，棄文從武依然讓我驕傲，我寫下這四個字，本等他第四十九戰勝利凱旋回京，親手給他以示我的欣，可惜再也見不到他了。”

葉師師和趙恒略微沉重點頭。

葉師師冒出一句：“他家在京城哪里我似乎沒聽過他。”

見過太多的紈绔大也見過無數青年才俊，但還是首次聽說主去前線參戰的京城公子，依靠自己能力和關系作出一番作為，葉師師所在圈子不缺乏這種人，很多甚至做得比父輩還要出。

但是拿命去邊境前線鍛煉的大，還是第一次聽到，葉師師并不認為父親口中的那人是要贏取政治資本，畢竟有無數領域可以出頭，這只能說那名大瘋了，或者真有一顆忠報國的心。

所以好奇一問。

葉校長把最后幾口面湯喝完，淡淡一笑回道：“京城王者胡同六號宅宇，那都是老一輩才知道的地方，現在沒幾個人清楚也沒有人去過，而且都是十幾年前的舊事，你沒聽過他也是很正常。”

京城王者胡同六號宅宇

趙恒心里一：這不是杜天雄所說的小中楠海嗎

人忽然追問一句：“那他有后代嗎”

葉校長嘆息一聲：“有，可是不見了。”接著他像是不愿再討論這事，把碗筷放下向葉師師笑道：“我去休息一下，你負責招待趙恒吧，有空閑可以帶他四走走，京城底蘊勝過華海太多”

在葉師師點頭時，葉校長就拍拍趙恒的離去，趙恒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他心里對京城王者胡同六號宅宇，越來越有興趣了，于是幫忙收拾完碗筷后，他就對葉師師開口：“陪我走走。”

“去胡同”

葉師師看穿趙恒所想：“好，我讓人備車。”

半小時后，兩輛轎車就駛出了紅山花園，正如葉校長所說那是被人忘的胡同，在導航上完全沒這個字眼，葉家保鏢也是茫然不知，最后還是趙恒在街邊，丟出一百塊錢從老乞丐口中挖出方向。

又是四十分鐘，兩輛轎車停在一街邊，因為京城四拆遷，車子抵達王者胡同的幾條路都被搭建侵占，車子本過不去，趙恒必須走上五分鐘才能到，來都來了，趙恒自然不會半途而廢。

十分鐘后，趙恒和葉師師站在六號胡同門口。

這個地方的確很荒涼很破舊，在繁華無比的京城中，要找出這樣一個破舊的地方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厚實大門已經被風侵蝕的斑駁不堪，兩頭石獅子也已經斷手斷腳，牌匾更是被摘了。

唯有宅子高大圍墻還在闡述恢宏大氣以及昔日主人的輝煌，除此之外就只剩下蒼涼和歷史，趙恒抬頭著面前的府邸，心里莫名生出復雜緒，他覺自己好像來過這地方，有一種認識之。

正要推門進去的趙恒，從尾指大小的隙中見到一人。

一人

一個陷沉思宛如雕石般的人，站在里面的偌大院子中間。

趙恒心里一凜：“韓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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