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天真!
看什麼雪人!
“我把我的朋友帶來跟你們玩!”珍珍說。
幾只郎左顧右盼,這大雪天別說人影了,就連鬼影都沒有一個!
“小白出來吧!”珍珍沖著柴火垛子招呼,二郎心中疑虎丫頭這是帶了什麼樣的朋友來,竟還得躲著,這般見不得人。
然后……
他嚇尿了。
三郎四郎都嚇尿了。
偏珍珍還拉著顧遇走到大老虎跟前,一本正經地給顧遇介紹:“小白,這是我的小哥哥!我最喜歡的小哥哥!小哥哥,這是我的好朋友小白!我最好的好朋友!”.七
三只郎張想喊,可惜他們一點兒力氣都沒有,愣是一個字兒都蹦不出來。
腦袋也是嗡嗡嗡的,完全不知道今夕何夕。
他們是誰?
他們在哪兒!
然后他們就見大老虎拿碩大的腦袋蹭了蹭珍珍的小手,嚨里發出‘嗚嗚噫噫’的聲音,低低沉沉的,像是在撒一樣。
“小哥哥你也它!”珍珍鼓勵地看著顧遇,顧遇面無表,心里其實也很張,他在珍珍的鼓勵下出手擱在大老虎的頭上,大老虎也蹭了蹭他的手,還舌頭了他的手。
這麼近的距離,顧遇能看清它舌頭上的倒刺。
這些倒刺是收起來的,顧遇想若是倒刺不收,它這麼一,也許自己個兒的手就只剩下骨頭了。
“讓小哥哥你的肚肚,以后大家都都是好朋友啦!”珍珍很高興顧遇能接小白,小白又跟嗚嗚噫噫幾聲兒,然后就聽話地躺在雪地里,四只大爪子朝天,出雪白的肚皮。
三只郎看傻眼了。
這玩意兒真的是老虎?
不是長得特別大的貓咪?
顧遇亦是十分張,但他還是愿意相信小姑娘,他緩緩蹲下子,有些涼的手放在了白老虎暖呼呼的肚皮上,老虎肚皮上的可比它腦袋上的多了。
著十分的舒服。
他輕輕地撈了兩下,大白老虎哼哼唧唧地閉上了眼睛。
見它這般,珍珍高興地拍手:“小哥哥,小白喜歡你!”
說完,就跟白老虎說:“小白起來駝我們去玩吧!”
小白立刻翻起來,小丫頭攥著老虎的皮爬上去,那使勁兒的模樣二三四郎瞧了都替白老虎疼。
可白老虎跟沒事兒人……呸!沒事兒虎似的,一聲都沒吭。
爬到打老虎上的珍珍朝著顧遇手:“小哥哥快上來!”
就……
二三四郎就產生了一種錯覺,仿佛哪個英武的年將軍打了勝仗班師回朝,在路上瞧見一個漂亮的小娘子就想著要拐走,然后就朝手:“小娘子快上來……”
虎丫頭有毒!
他們玉一般出塵俗的英俊大哥就這麼被小丫頭拉上了老虎的脊背,大白老虎‘咻’地一下就跑沒影兒了。
三郎:“二哥,我也想騎老虎!”騎老虎的故事袁二叔跟他們掰活過好多次了,聽說跟親眼所見簡直是兩碼事兒!
聽說的時候雖然羨慕,但也僅此而已,當他們親眼所見的時候,這種震撼令他們對自己個兒神仙般的大哥也生出了嫉妒之心。
“我也想!”二郎吞了吞口水。
四郎:“凍腚!”
二郎三郎齊齊看向他,四郎癟道:“尿兜子了。”
弟弟這麼一說,二郎跟三郎才想起來他們也尿子了。
三人手腳地爬起來,抖抖索索地往家走,回屋就自己個兒找裳換了,三個人齊齊蹲在炭盆邊兒上烤腚。
太冷了。
覺再晚點兒回神雀雀都得被凍死。
“二哥,我想騎老虎!”等腚暖和過來之后,三郎又提起這茬,他想,可是又不敢。
二郎跟他一樣,不過想著大白老虎那麼聽珍珍的話,他一咬后牙槽,‘咻’地一下站起來:“走!咱們上后門兒等著去!”
小崽子們已經緩過勁兒了,麻著膽子去后門兒。
四郎墜在最后,他去前院兒拿了個烘兜子,這才跑去后院兒。
天兒太冷了,有了烘兜子倒是能在寒風中多一會兒。
過了一會兒,被凍出鼻涕的二郎三郎看著抱著烘兜子老神在在地站在門檐下的四郎:……
他們怎麼就沒想到呢?
三只郎在后門眼穿,然而他們期盼的影一直沒有出現。
直到被古氏找來。
古氏瞅著地站在后門吹寒風的三個兒子氣不打一出來,一個個的臉都被凍木了還不挪地方。
三只郎被古氏喊了回去,又是被灌姜湯,又是讓他們泡熱水澡。
“小哥哥好不好玩?”
“艾啊,我太矮了,只能幫你當著口的風,不能幫你擋著臉上的風。”
“不然你把臉埋在我的脖子上把,我的領是兔子,很暖和噠!”
雪地限制了小白的速度,不過它依舊跑地很快,駝著兩個人在山腳繞圈圈。
雪噗唰唰地下著,兩個人的帽兜上一會兒工夫就鋪上了一層白白的雪。
小丫頭糯糯的聲音混著寒風撲面而來,竟不是冰冷的。
是炙熱的。
顧遇用自己個兒的披風把小丫頭裹在懷里,披風下,他一手抓著大老虎的皮,一手地圈著小丫頭。
騎老虎馳聘,這是他在話本子里都不敢寫的事兒。
小丫頭竟然帶著他嘗試了。
就……
饒是顧遇學富五車,文采飛揚,在這一刻他也無法用言語來形容自己的心。
“我們回去吧!”雖然小丫頭像個小暖爐,但他們在外頭的時間太長了,又是大雪天,他還是擔心小丫頭會凍著。
“等天氣暖和了我再陪你找小白玩好不好?”這一次,顧遇對小白徹底放心了。
真是一個神奇的小丫頭,就連山中的老虎都能任驅使。
就是這世間的靈。
否則這一切該如何解釋?
顧遇覺得自己個兒上輩子,上上輩子,上上上輩子一定都做過很多很多好事,不然這輩子老天爺怎麼會把這麼可的小靈送到他的邊?
一聲聲地喊他哥哥。
把赤誠的真心捧到他面前,送給他。
這樣的小姑娘,值得他用一輩子,用真心去待,用命去呵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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