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師父在滬市生活得好好的,我不去京城。”
陸九安在不願意去京城摻和進孟家這件事上,態度極為堅決。
孟和平看了一眼裴雪鬆,遲疑了片刻,才輕聲說道:“九安,若是沒有秦守一後的那一夥人,你在滬市,也就算了。可你接二連三壞了秦守一的事,就算秦守一被抓,你認為秦守一後的那些人會放過你?再者說了,你也很清楚,對方要的人,是謝蘊寧,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他們如果不能拉攏謝蘊寧,就會毀了謝蘊寧你,你如今懷著謝蘊寧的孩子,你就是一個活靶子。”
裴雪鬆看了一眼陸九安,不急不慢地說道:“九安,你來之前,孟先生已經和我說過此事了,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我個人還是建議你去京城。”
孟和平深以為然地點頭。
“九安,你要是願意住孟家呢,就住孟家,你若是不願意住家裏,也可以住到院裏其他的房子裏,你不是喜歡買房子麽?我們院裏有一個對夫妻去了國外,那房子原是單位分給他們的房子,按理說,是不能賣給外人的,可你是我閨,也不是什麽外人,我們可以買下來,修繕一下,你和你師父可以住,我們院裏的安保很好,你至沒有什麽危險。”
孟和平雖說為人算計,但做事還是做到了陸九安的心坎上。
的確是喜歡買房子的。
裴雪鬆為了陸九安的安全,也跟著勸道:“九安,你若不願意和孟家太親近,我們也可以住到別的地方,我在京城也有一些人,他們住的地方都有人值守,相對來說,要安全許多。”
陸九安何嚐不明白裴雪鬆和孟和平的擔憂,抬頭看了一眼這幢小洋樓,心道:花了這麽多錢,買的房子!
自己都還沒住幾天呢,就又要搬家了?
“我並不是不喜歡京城,我隻是不想、也不願意和邱傲雪以及的兒整日吵吵鬧鬧的。”
陸九安隻要一想到到了京城,自己就等於被拉進孟家的漩渦,自己便覺得頭皮陣陣發麻,甚至有點惡心。
“九安,你放心,有我護著你。”
孟和平深呼吸了一口氣,十分張地說道:“你們師徒倆再好好想想。”
“好。”裴雪鬆應了一聲。
孟和平站了起來,爽快道:“那我先走了,我還有事。”
孟和平和邱傲雪恰好在滬市,秦守一的案子,自然也就由二人負責。
邱傲雪因著先前讓秦守一逃走了,如今孟和平就了主理人,邱傲雪在一旁協助。
孟和平得知秦守一等人的意圖後,還是覺得陸九安的人安全很重要。
再者,這也是一個絕佳讓陸九安作為他“孟和平”兒的份重回京城的重要時機。
“師父,咱們這小洋樓,才住幾天?我舍不得。”
裴雪鬆知道陸九安財迷兮兮的,便道:“你不是還想要當包租婆?京城作為全國的政治文化中心,投資那裏的房產可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
“師父,那咱們這小洋樓,怎麽辦?”
這麽好的小洋樓,陸九安自己都還沒有住過癮呢!
裴雪鬆溫聲道:“我們可以讓杜悠悠幫我們看家,這再好的房子,若是沒有人住,就了一分人氣!”
“師父,繡坊的活兒以及和威爾遜的生意,都在滬市呢。”
陸九安陷了左右為難的境地。
裴雪鬆道:“也不急,你慢慢想想。”
“好。”
陸九安將自己撿來的臘梅花兒放在茶幾上。
在心裏默默地想,要不給天意?
若是臘梅花是單數,就留在滬市。
若是臘梅花是雙數,就去京城避避風頭。
一朵、兩朵、三朵……
陸九安一個人用這樣稚的方式決定自己的去留。
數了數,一共35朵。
是個單數。
天意讓不去京城。
那就不去京城。
陸九安原計劃就想著,等滬市開始發放個工商執照了,就開一間火鍋店。
前世可是當過食品集團總裁的人,開個火鍋店不到手到擒來。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
陸九安手接起電話。
“喂……”
電話那端,是謝蘊寧如同大提琴般醇厚的聲音。
“九安,是我。”
陸九安迫不及待地問道:“謝蘊寧,你一路上還順利嗎?沒遇上什麽危險吧?對了,秦守一被抓了!不過,秦守一又供了一個名“青梅”的上線?孟和平來找我,讓我去京城,我不是很想去!”
謝蘊寧握著話筒,聽見電話那端陸九安那輕快的聲音,清雋的臉龐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九安,你問這麽多的問題,你讓我先回答哪個?”
“嫂子取錢了嗎?你把菌種拿給嫂子嗎?我畫的草圖你拿給嫂子了嗎?”
謝蘊寧的問題,還沒有回答。
陸九安又拋出了三個問題。
“我很好,嫂子很開心,東西也給了,九安,你怎麽樣?對不起,我不能陪在你的邊。”
“我很好呀,有師父在,你擔心什麽,謝蘊寧,你照顧好自己。”
陸九安想著謝蘊寧打一次電話回來,可太不容易,估計這通電話,絕不是輕易問自己好不好這麽簡單。
“謝蘊寧,你是不是有什麽事呀?”
陸九安的心,莫名地“咯噔”了一下。
回憶了一下前世的記憶,如果按照前世事的發展軌跡,似乎是應該要收到謝蘊寧的“死訊”了。
難道……謝蘊寧之所以打這通電話,是為了提前給打一個預防針?
省得萬一消息來得及突然,接不了?
“對,我有事。”
陸九安不自覺地握著電話的話柄,語氣放得緩了一些。
“你說。”
謝蘊寧清咳了一聲,提醒道:“九安,稍微會有一部黑的轎車在小洋樓的對麵,車牌號是滬a……”
陸九安瞪大眼睛,聽著謝蘊寧的叮囑。
“九安,你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
謝蘊寧出手指,輕輕地在話筒上敲擊了幾下。
陸九安聽見謝蘊寧話筒上的聲音,有些莫名其妙地問道:“怎麽了?”
謝蘊寧抑著洶洶如的思念,依依不舍道:“九安,照顧好自己,再見。”
陸九安忙道:“你也是。”
兩人依依不舍地掛上電話。
陸九安按著謝蘊寧敲擊的節奏,在實木茶幾上輕輕敲了幾下。
謝蘊寧,這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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