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蘅看著手中麻麻的卷宗便覺頭疼,而柳襄也沒有遞給他,敘述道。
“寧遠微出貧苦,七歲那年父母雙亡。”柳襄皺著眉頭:“他的姐姐,也是那年死的。”
謝蘅擰眉:“他姐姐那年多大?”
“十五。”
柳襄著卷宗:“他的姐姐九歲就到縣衙里做了燒火丫頭,逐漸長大后,容貌出挑,被前任縣令看上要納為妾,抵死不從,撞在灶上而亡。”
“他的父母為替兒申冤,卻因沖撞前任縣令被罰二十丈,心創下,先后過世。”
謝蘅立刻抓住了關鍵:“前任縣令?”
“嗯。”
柳襄道:“前任縣令在事發一月后被舉報貪污獲罪,如今的縣令上任后,給寧遠微翻了案,還了寧家真相。”
“原本縣衙對外宣稱是寧遠微的姐姐東西被打死,的父母意圖謀殺前任縣令被當場斬殺。”
之后,二人雙雙陷了沉默。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寧遠微竟會有如此世背景。
許久后,謝蘅才喚來玄燭:“去查阜水上任縣令被誰舉報,如今的縣令又是哪方的人。”
第68章
玄燭兩日后回來,帶回了上任縣令如今這位縣令的底細。
“十幾年前,阜水縣令惡貫滿盈,百姓怨聲載道,寧大人家的悲劇并不是特例,寧大人家里出事一月后,欽差巡查至此,寧大人帶著狀紙攔了欽差大人的車,在阜水縣百姓的聯名狀告下,欽差重查縣衙,很快便揪出一堆罪證,定罪后半月與東市場將上任縣令斬首,一月后,新任縣令上任,也就是阜水如今這位縣令。”
“上任縣令不是被舉報的?”柳襄疑道。
玄燭搖頭:“不是。”
謝蘅問道:“那欽差是誰?”
“如今的兵部尚書,那年,他奉旨巡查路過阜水。”
玄燭繼續道:“且現在阜水這位縣令也是他所舉薦,屬下還打聽到,當年,兵部尚書去過寧大人家,還留下了文房四寶和一些銀錢,給寧大人了幾年的束脩。”
柳襄謝蘅皺眉對視一眼。
難道,這一切的背后竟是兵部尚書在縱?
“他沒有理由做這些。”柳襄道。
這麼早就開始部署寧遠微這步棋,他圖什麼?
謝蘅沉凝半晌后,道:“還能挖的更深。”
正如柳襄所說,兵部尚書做這一切,他圖什麼?
如今兵部確實被樞院分權,可當年的兵部卻是握著實權的,他記得,兵部尚書二十年前已是兵部侍郎,且能奉旨出巡,必是得圣上信任的,那時候的他,本沒有理由做這些。
“阜水縣令如何?”謝蘅問重云道。
重云回道:“喬二公子與中郎將這兩日都守在縣衙,阜水縣令每日作陪,沒有任何異常。”
“且據屬下這兩日的了解,如今這位縣令很得民心,阜水能有現在的富饒安平,這位縣令功不可沒。”
柳襄聽的更加迷了:“若這里真是如此清白,那寧遠微的轉變又是如何而來?”
“我覺這阜水的背后好像蒙著一層霧,人看不,且未免也查的太過順利了。”
謝蘅微微一怔。
他沉思許久,突然道:“立刻給謝澹去信,讓他查一查玉京中高門里頭,有沒有人與北廑有關,至往……三十年前查。”
三十年前,東鄴與北廑還算友好,兩國合約也還未到期,通婚者不在數。
重云:“是。”
“玄燭,去查寧遠微的街坊鄰居,問清楚寧遠微七歲后邊都出現過些什麼人?”謝蘅。
玄燭:“是。”
等二人離開,柳襄才道:“世子在懷疑什麼?”
“你說的對,我們查的太過順利了,就好像是有人擺好一盤棋,等著我們來這里。”謝蘅緩緩道:“若這些事的背后是東鄴人,我實在想不到他們這麼做的理由,除非,北廑有探子早在幾十年前就滲了東鄴高門。”
柳襄微微一愣。
要這麼說,確實很像。
柳襄神凝重道:“若真是在十幾年前就預料到今日,此人絕不容小覷。”
“要不要給京中去信,讓太子和二皇子查查兵部尚書?”
“兵部尚書的底細還算干凈,此事不一定和他有關。”謝蘅:“且謝邵如今不在玉京。”
柳襄一愣:“太子不在玉京?”
“嗯。”
謝蘅:“謝澹眼下應該已經抓了兵部侍郎,兵部侍郎的夫人是虞二老太爺的嫡,此案稍有不慎虞家便會牽扯其中,一旦母族出事,東宮便不穩,太子現在自證清白最好的方式就是親自出京,讓所有人看著他接回姚慷,到大理寺審。”
柳襄聽的心驚跳。
怪不得謝蘅要讓烏焰帶人暗中跟著姚慷回京,原來是要去接應太子。
“那若是姚慷沒能活著進京,殿下豈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就算他不出去接,一樣會有人截殺姚慷,將這盆臟水潑到虞家頭上。”謝蘅沉聲道:“左右都是一個結果,還不如出京搏一搏。”
柳襄還是覺得太冒險了。
小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
破鏡可以重圓?她不愿意!世人皆說,寧國候世子魏云臺光風霽月,朗朗君子,明華聽了,總是想笑,他們怕是不知,這位君子,把他所有的刻薄,都給了她這個原配結縭的發妻。而她唯一的錯,就是當初定下婚事時未曾多問一句罷了。誰能想到,讓魏云臺愛慕至極,親自…
聖旨賜婚虞幼蓮與江有朝時,京中所有人都覺得婚事雙方不搭。 一個是令國公府、簪纓世家千嬌萬寵長大的嬌嬌女,生得一副柔膚雪肌、眉眼如畫,叫人看了就想捧着哄着。 一個是寒門武舉出身,仗着軍功一躍成爲人上人的粗野將軍,曾一槍挑落敵軍數十,進京那日更是當街嚇哭兩歲稚兒。 江有朝本人也這樣認爲。 所以當令國公府遞來一張長長的嫁妝單子,上面列滿了各種珍奇寶物、時興首飾、綾羅綢緞的時候。 他也未置一辭。 只想着湊合將婚姻過下去,雙方相安無事便好。 直到春獵那日,那個紅脣雪膚,小臉如羊脂玉般瑩潤的嬌小姐,不小心撞進了他的懷裏。 江有朝大手一揮,將人穩穩接住。 對方盈盈拜謝,露出柔嫩細膩、不堪一握的脖頸,嬌矜又勾人。 江有朝狼狽鬆手。 ——在無人看到的角度裏,耳垂突然變得通紅。 * 京城衆人驚訝發現。 向來寡言冷語的江統領,婚後竟將自己明豔姝麗的妻子捧在了手心裏。 新婚第二日,他親自去金鑾殿前求了數箱羅綢錦緞,只爲小姑娘隨口說的一句牀榻太硌了; 生辰時放了滿城的孔明燈,只爲討她展顏一笑; 就連小姑娘鬧脾氣,也是他好聲好氣地哄着求着,生怕她受一丁點委屈。 衆人這才反應過來:那個令國公府千嬌萬寵長大的小姑娘,婚後居然比婚前還舒心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