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世子已經查清,兩年前朝廷撥下的五萬兩賑災銀并沒有到達平堰,而是溯府尹姚慷用于私造兵,以至于平堰埋骨三千!”
謝邵二人還來不及作何反應,護衛便又開了口。
“還有……”
護衛面難看道:“姚慷的證詞中,稱將兵賣給西鈺乃是兵部侍郎牽的線,但他并不知,本該到西鈺的上等兵出現在了北廑軍中。”
聽到這里,謝邵和喬大爺幾乎同時站起了。
謝邵面微微發白,怪不得謝澹會說那樣的話,如此大禍,只要與他扯上一點干系,他這個太子也就做到頭了。
“殿下,莫慌。”
喬大爺率先回神,神凝重道:“現在萬萬不能自陣腳!”
謝邵閉上眼,盡力平復好心緒,好半晌才睜開眼,緩緩道:“老師,阿蘅一定給我們留了余地。”
喬大爺神復雜的看向他:“這麼大的事世子沒有事先給殿下遞消息,而是直接將罪證送到了二皇子手中,殿下,您當真還信任世子?”
謝邵毫不猶豫:“我信。”
喬大爺幾番言又止后,終是作罷。
“現在當務之急,是將虞家摘出來。”
這件事虞家雖是清白的,但兵部侍郎的夫人是虞二老太爺的兒,若被有心人拿此大做文章,必要出大事。
謝邵沉聲道:“若兵部侍郎勾結了北廑,那麼一定會咬上虞家,東宮不穩,朝廷,是他們想要看到的。”
喬大爺也正是擔憂這點。
他快速思索一番,道:“殿下,立刻派人保護姚慷,務必讓他活著到玉京。”
謝邵聽明白了喬大爺的意思,后背頓時驚出一冷汗。
一旦姚慷出事,這口鍋一定會栽在虞家頭上。
但很快他就想明白了,道:“老師,姚慷就是阿蘅給我們留的辦法。”
喬大爺還沒反應過來,謝邵便道:“我立刻請命,親自去押送姚慷。”
喬大爺忙道:“這太冒險了!”
“一旦姚慷在殿下手上出了事,殿下無論如何也洗不清了。”
“但這是現在最好的辦法。”
謝邵冷靜下來,道:“我不僅要去,還要大張旗鼓的去,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去帶姚慷回玉京審。”
“我為一國太子,天下人雖不會信我勾結北廑斂財,但阮家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們會不留余力的栽贓,這個案子只要讓虞家沾上半點臟水,便再難了。”
喬大爺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可是殿下,太危險了。”
謝邵卻道:“我信阿蘅。”
喬大爺一愣:“殿下的意思是?”
“姚慷既然是我解局的關鍵,那麼阿蘅就一定不會讓他出事,若我猜的不錯,阿蘅一定派了人暗中保護姚慷,亦或者想了別的法子送姚慷進京。”謝邵解釋道。
喬大爺便道:“若世子真想了別的法子送姚慷進京,殿下就不怕錯過了接不到人?”
“只要我出京,人便一定會送到我手里。”謝邵道。
喬大爺愣了愣,而后輕笑了聲:“我是越來越看不懂你們了。”
“既然殿下已有決策,臣自全力配合。”
謝邵卻道:“老師哪里是看不懂,只是不愿深思而已。”
喬大爺淡笑不語。
而后才道:“姚慷還不夠。”
謝邵便無聲看著喬大爺。
喬大爺一怔后,反應過來:“難不,世子還算計到我了?”
謝邵微微頷首道:“阿蘅前幾日來信告知寧遠微一事時,在信末尾說了句,若出事,立刻來尋老師。”
喬大爺:“……”
喬大爺氣的冷笑了聲:“他在喬家那幾年我沒過過一天安生日子,而今倒好,連個信都不給,就直接將我算進去了。”
謝邵知喬大爺并非真的生氣。
只當沒聽見,好奇道:“不知老師有何解法?”
喬大爺擺擺手:“臣得去見一見父親,此事還得父親出面。”
說罷,他看向謝邵,鄭重道:“殿下,姚慷絕不能出事,殿下快去快回。”
謝邵頷首:“嗯。”
“還煩請老師立刻去一趟虞家,讓外公馬上進宮請罪,識人不清之罪。”
喬大爺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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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澹將人帶回大理寺,便得到了謝邵請旨押送姚慷進京的消息。
他沉默片刻,吩咐白榆:“派一些手好的跟著。”
白榆應下:“是。”
“等等。”
白榆頓住腳步:“主子。”
“平堰還有信過來嗎?”
白榆自然明白謝澹指的什麼,搖頭:“沒有了,自攔了喬四姑娘兩封信后,平堰那邊就再沒有信送過來。”
謝澹垂眸:“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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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阜水,柳襄帶人去了縣衙,調取寧遠微的資料。
謝蘅連著趕了幾日路,已有些撐不住,在客棧休養了一日。
次日,謝蘅臉勉強好看了些。
柳襄確定他無礙后,神復雜道:“寧遠微的世……有些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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