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襄勉強平靜下來,松了些力道。
自然是相信他的。
“是玄燭聽見了靜進來將他們引開的。”柳襄突然想起什麼,略有些擔憂道:“他會不會有事?”
謝蘅笑了笑,道:“若是重云我或有幾分擔憂,但玄燭,他跟長了十條的兔子似的,放心,沒人追的上他。”
柳襄聽得好笑:“哪有十條的兔子”
但見謝蘅這麼說,也放心了。
“好了,已經很晚了,先睡吧,明日回去再說。”謝蘅說著便抱起一床被往榻上走去,柳襄忙住他:“世子你睡床上。”
謝蘅頭也沒回:“睡覺!”
柳襄盯著他的背影,抿一笑,輕輕喔了聲。
第61章
因傷在腰背,趴著睡了一晚上,柳襄肩頸酸痛的厲害。
皺著眉慢慢爬起來,抬手了肩。
“醒了。”
柳襄作一頓,循聲去,卻見謝蘅將的裳抱了過來,道:“更洗漱,用完早飯回客棧換藥。”
柳襄接過裳,道了聲謝。
穿好裳,謝蘅已經擰了條帕子遞過來,柳襄微微一愣,抬眸飛快看了他一眼。
謝蘅淡聲解釋:“你了傷。”
柳襄默默接過帕子。
“其實……”
這點傷還不至于擰不帕子。
謝蘅:“什麼?”
柳襄用帕子蒙住整張臉,半晌才挪開,眨眨眼道:“沒事,多謝世子。”
有福不王八蛋。
謝蘅順手接過帕子,清洗了一遍自然而然的遞給,柳襄這次倒是接的干脆。
洗漱完,門就被扣響。
是來人吃早飯的。
謝蘅應了聲后,低聲朝柳襄道:“行嗎?”
柳襄點頭:“放心,這點傷沒事。”
今日早宴依舊是昨夜那些人。
昨夜得了好的見了二人都熱的打了招呼,待開宴后,柳襄便發現劉公子沒有出現。
但這回,姚芳茹與他們同桌。
柳襄沒去看,謝蘅的所有目也都在柳襄上,姚芳茹今日倒是安分了許多,從頭到尾都沒看過。
但正因如此,柳襄心里更多幾分防備。
風雨來前都是平靜寧和的。
“昭昭昨夜沒有嚇到吧?”
李氏挨著柳襄坐,溫聲詢問。
已從府中護衛口中知道昨夜柳襄與謝蘅睡在了一個屋。
雖然覺得有些不合適,但人家畢竟是未婚夫妻,又是因醉酒在旁照看,旁人沒什麼資格置喙。
柳襄眼里還帶著幾分迷茫:“我昨夜醉的厲害,今早才聽淮哥哥說昨夜府中進了刺客,怎麼會有刺客啊?”
李氏安道:“許是被賊人惦記上了,昭昭放心,沒什麼要的。”
“哦。”
柳襄順口道:“抓到了嗎?”
李氏輕嘆一聲:“沒有。”
“不過幸好發現的及時,也沒賊人得手。”
柳襄不甚在意的又哦了聲:“那就好。”
這時,謝蘅起給柳襄盛了碗粥,道:“頭還痛麼?”
柳襄沒什麼神的點頭:“痛。”
謝蘅便道:“吃完回客棧再睡一覺。”
柳襄嗯了聲。
李氏忙道:“可是這里住不慣?”
柳襄沒做聲,謝蘅沉默片刻后,委婉道:“昭昭日常一應用都是從家中帶來的,是尋常用慣了的,到了陌生的地方,有些認床。”
李氏聞言看了眼柳襄,見確實神懨懨,便也沒再強留。
早宴過后,姚修和李氏送二人上了馬車,臨別前,姚修與謝蘅在一旁多說了幾句話,才放謝蘅離開。
馬車駛出一段距離,柳襄才低喃道:“看來玄燭果真是長了十條的兔子。”
昨日跟那些人過手,即便因戰場經驗使然提前察覺到危險離開,若玄燭不出現將人引開,也還是逃不掉。
而玄燭卻能輕易將這些人甩開。
一直都知道玄燭武功深不可測,但這還是第一次如此直面。
謝蘅:“師從陛下邊暗衛之首,后又拜殿前大將軍為師,加上自天賦,普天之下沒幾人是他對手。”
柳襄聽出他語氣中的幾分驕傲,遂托腮好整以暇的向他:“世子上次說要收拾玄燭,收拾了嗎?”
謝蘅聽出語氣中的揶揄,面不改道:“怎麼,你想看?”
柳襄飛快搖頭:“不,我想給他求。”
“他昨夜剛救了我,將功抵過。”
謝蘅哼笑道:“救了你怎麼就能將功抵過。”
“因為我是在執行公務啊。”
柳襄理直氣壯道。
謝蘅知道是在跟他玩笑,沒再接話,道:“傷怎麼樣?”
柳襄搖頭:“沒事。”
但很快似是想起什麼,又忙點頭,皺著眉道:“有點疼。”
謝蘅豈能看不穿的心思,偏過頭角輕輕彎了彎,再轉過來時,面上已是一片平靜:“玄燭那里應該有更好的傷藥。”
柳襄點頭:“嗯啊,多謝世子。”
“但是,掌柜夫人也不能全信,我自己又不好換藥,世子邊有暗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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