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悶哼聽起來脆弱又痛苦,重要的是,對方沒有對我進行下一步的冒犯或者攻擊。
我一下子反應過來,對方不是想攻擊我,可能只是跟我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
我的腦海里瞬間冒出一雙帶著調皮笑意的桃花眼,只有元天野才會這麼調皮,會這樣逗我,我立刻轉:“小野,怎麼這麼調皮?你不是說今晚不來找我了嗎?”
可,當我看清楚對方的臉,卻又瞬間愣住:“是你?”
我面前站著的不是元天野,而是,周寒之。
他此刻正捂著腹部,臉蒼白,一雙濃黑的眉頭皺,角微微抖,可那雙漆黑幽深的眸子里,卻出一傷和懷疑。
我這兩天一直在惦念周寒之,睜眼閉眼都會想到他,擔心他的境和況,但為了保護他也為了保護我自己,我甚至不敢去醫院看他,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會出現在我家小區的電梯里,就出現在我眼前。
更重要的是,我剛才還給了人家重重一擊。
他本就虛弱,又挨了我這一下,只怕是更……
“你怎麼樣了?有沒有傷到哪里?”我擔憂又歉疚,慌忙去扶周寒之的手臂,“抱歉,我剛才不知道是你,不過你不在醫院好好呆著,怎麼跑過來了,還跟我開這樣的玩笑,我還以為是遇到什麼壞人襲擊我……”
電梯里只有周寒之一人,他連曾智都沒帶,這更讓人覺得不安,他現在的狀況堪憂,還有周聘之虎視眈眈,他怎麼還敢出來跑?
我心里更悶了,口似乎塞了一團棉花,一呼一吸都覺得滯發悶。
可我的話沒有說完,就被周寒之一把打斷,他住了我的手,突然抬頭,那雙漆黑的眸子灼人:“你剛才以為是誰?”
“以為你是壞人襲擊我啊!”我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話。
他的眉頭卻皺得更,眉尖微微出一不滿:“小野,你元天野得真親切,你們今晚是有約會嗎?”
“什麼?”我怔住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周寒之為什麼會突然提到元天野,還問我和元天野是不是有約會。
直到我回想到剛才的形,在我轉的那一刻,我確實以為蒙我眼睛跟我開玩笑的人是元天野,而且我出了小野的名字,還提及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沒想到,被周寒之誤會我和元天野在約會。
“不是,小野他這幾天去采風,今天下午剛剛回來,他說有個好消息要告訴我,但是時間不湊巧,我們就約了明天再講,只是約了見面,不是約會。”我立刻開口解釋,“剛才我以為是他在這里等我并且跟我開玩笑,沒想到是……”
說到這里時,我突然頓住了話頭,心底涌起一難言的覺。
奇怪,我這是在跟周寒之解釋嗎?
可是,我為什麼要跟他解釋這些?
我跟元天野關系親不親,有沒有在約會,跟他周寒之又有什麼關系?
他又不是我男朋友,我沒有必要跟他解釋這些,他也沒有資格介意我跟別人。
可,不等我想清楚這些,周寒之突然低下頭,我覺得自己的后腦勺被人按住,接著,就被按進了一個霸道又深切的吻里。
他低下頭的瞬間,我看到他眼底和角愉悅的笑意,還聽到他帶笑的夸獎:“乖了絮絮,老公現在知道了,你們不是約會。”
我剛剛清醒的腦袋,被這突如其來的吻,以及悉的清冽氣息攪得再次混沌,我被地木然地接著一切,卻一時分辨不清,這個吻對我而言,究竟是冒犯,還是期盼。
我也分辨不清,我對周寒之的,究竟是抗拒的,還是求的。
我只知道,這兩天,不管是清醒狀態還是夢中,我都會不自覺地想到周寒之,想見他,想到他就覺得心口沉悶又疼痛。
我會忍不住為他祈禱,祈禱他平安無事,祈禱他早日康復。
可我,不能與他繼續糾纏拉扯了,他的態度始終曖昧不清,推遠我卻又追上我糾纏,明明說好了只是工作關系,卻又幾次三番抓住我,強吻,接。
我們做的本就不是工作關系的事,而是人的事,可我不能繼續犯糊涂了。
我瞬間清醒,混沌盡數散去,我力推開周寒之,呼吸和語調都不穩:“周總,你別這樣,我們……”
“嘶。”周寒之卻臉痛苦地捂上了自己的口,倒了一口涼氣。
我一下子反應過來,周寒之現在的本就虛弱,我先前還給了人家口重重一擊,剛才我推開他的時候,手掌又剛好按在他傷的部位,難怪他會這麼痛苦。
我那顆剛才還堅如鐵務必要跟這個男人保持遠距離的心,瞬間了,張地扶住他,手去按電梯按鍵:“對不住,我太心了,弄疼你了是不是?你現在必須去醫院,我先扶你出去。”
周寒之任由我擺布,我扶著他出了電梯,走進了地下停車場。
只是,在我給曾智打電話的時候,他卻輕輕按住了我的手,低聲道:“曾智沒跟我一起來,他在醫院呆著幫我上演空城計,我是一個人悄悄溜出來打車來的。”
“曾智在醫院?”我很快反應過來。
周寒之讓曾智留在醫院,是為了給周家人營造一種他一直在醫院呆著的假象。
但他冒這麼大風險,還不顧自己狀況跑出來,是為什麼?
難道只是為了見我一面嗎?
“是啊。”周寒之仿佛猜了我心中疑,勾淺笑,給了我一個肯定的回答。
他的笑容清淺,卻漸漸出了一點寵溺的味道:“我怕某人擔心我擔心得睡不著覺,所以特意跑出來見見,結果被人撞了一手肘不說,還被冷漠無地推開……”
“別說了。”我無法直視他含笑的眸,匆忙低頭躲避,同時直接扶著他朝我車子的方向走去,“我送你回醫院。”
沒見過他這麼胡鬧的,就為了見我,冒這麼大的風險。
周寒之跟我之前認識的那個冷靜持重的周寒之,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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