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隻說，溫詩夢被害當晚，和另外兩個人，親眼看到溫詩夢冒雨跑向寶格麗酒店，酒店的監控也拍到了，確實進了寶格麗酒店，而這個酒店，陳家隻安排給你們住。”

    這就是他懷疑他們的依據！

    時歡正麵回答他：“當晚我們確實見過溫詩夢，既然酒店有監控拍到進，那應該也有拍到離開吧？在酒店外被害，與我們這些在酒店裏的人有什麽幹係？”

    小警追問：“你們當晚說了什麽？”

    “對我先生說，可以接‘兩共侍一夫’，我罵犯賤，讓回去問問溫沁和溫隻，該不該這麽跟我說話，轉就跑，我以為是去找溫沁和溫隻的。”

    小警不相信就這麽簡單：“你……”

    老警喝了他一句：“溫理！夠了！”

    小警張了張，但也確實沒話說了，終於不不願地閉。

    老警笑笑：“江先生，江太太，你們很可能是溫詩夢生前最後見到的人，我們難免要多問幾個問題，職責所在，理解一下……”

    時歡眉卻一跳：“溫理？你姓溫？”

    不可能有這麽巧的事……時歡看著小警，難怪，難怪他們明明是第一次見，他對卻有那麽明顯的敵意。

    “原來你是溫家人，我記得會計有‘親屬回避’的規定，難道警察沒有？帶著這麽強烈的個人辦案，我真的很難相信你們可以秉公執法。”

    老警察攔不住“在前麵跑，腦在後麵跟不上”的溫理：“我跟溫詩夢沒見過幾次，沒什麽個人，我反你不是因為。”

    “哦，所以你還是承認你對我有私人緒，並且帶到案件裏是吧？”

    時歡怎麽都沒想到，自己竟然被一個溫家人審問到現在，隻覺得一無名火竄上心頭，“可笑至極，我一定會投訴你！”

    轉就走，溫理指著：“你……”

    江何深目掃過去，溫的第二個字就說不出來了。

    時歡快步出了酒店，被迎麵而來的熱氣撲了一下，火氣好像更旺了。

    兩秒之後，又轉回到餐廳，直接走到溫理麵前，溫理沒想到去而複返，愣愣地看著：“幹什……”

    “我見過你嗎？我們認識嗎？說過話嗎？打過道嗎？反我？你是哪位？”

    時歡不接但凡是個溫家人，無論什麽歪瓜裂棗，都能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怎麽？是挖了溫家的祖墳嗎？這些人一個兩個三個四個想幹什麽？

    殺人罪都想往頭上扣，還沒找他們算賬，他們倒想整死了啊？

    溫理冷笑：“你不記得我，但我一直記得你——溫稚歡！”

    “小時候你把一塊蛋糕砸在我臉上，我蛋過敏，完全不能，你明明知道，還這樣做，害我窒息，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你！”

    時歡記得這件事：“原來是你。你怎麽不把事說完整了？難道不是你先弄髒我的校服？你溫沁的料加在水槍裏，嗞在我的校服上，讓我洗不掉被人嘲笑。”

    溫理辯駁：“我隻是鬧著玩，而你是故意害人，再說了，弄髒校服和害我窒息，這兩件事有可比嗎？”

    “你傷害別人就是‘鬧著玩’，我以牙還牙你就記仇這麽多年，甚至現在還要用你手上的公權力對我公報私仇，你覺得我們誰有問題？”

    “……”溫理梗著脖子，“我、我不會公報私仇，我隻是比別人更了解你是什麽人，所以我不相信你的話，我不相信你跟溫詩夢的死完全沒有關係！”

    時歡一哂：“我歡迎你找到證據來抓我。”

    拉了江何深的手要走，走之前想起另一件事，“溫律是你的誰？”

    “我哥。”

    “親哥？”

    “對啊。”

    時歡覺得諷刺：“你與其盯著我，不如去盯著你哥。警匪一家。”

    溫理沒懂的話，時歡也沒解釋，拉著江何深走，溫理在後喊：“你把話說清楚！溫稚歡！我哥怎麽了？！”

    時歡停下來了，不過是說：“我再告訴你一個道理，‘鬧著玩’的前提是我願意陪你玩，我不想陪你玩你做的事就是在傷害我，我為什麽要對傷害我的人留？”

    溫理：“……”

    夏特助已經把車開到門口，時歡拉著江何深出了酒店就直接上了車，車門砰的一聲關上，忍不住低聲咒罵了一句。

    江何深反而覺得這副樣子新鮮的：“你剛才罵什麽？”

    時歡用力扣上安全帶，虎著臉說：“本來就是，他們一家子都是。”

    對夏特助命令，“開車，離他們遠點。”

    江何深勾，點頭，夏特助這才啟車子。

    時歡耿耿於懷：“二爺記得讓律師把錄像給我，我一定要投訴他，溫理，嗬，他哥居然是溫律，賊就在他邊他都不知道，當什麽警察……對了。”

    罵著罵著，時歡想起來，“二爺，林斌現在在哪裏？”

    江何深答：“鹿城中心醫院。”

    “他到現在還沒醒？”時歡很確定，“他肯定是裝的，二爺，你怎麽還不拆穿他呢？難道你要一直慣著他？”

    “慣著他？”江何深氣笑，“你會不會用詞？”

    時歡不高興：“那要怎麽用詞？”

    江何深看向窗外，雨過天晴，草長鶯飛，一片欣欣向榮。

    他淡道：“我當然不會一直‘慣著’他。你知道，一個人最多能忍幾天？”

    時歡：“三天？”

    江何深以手支頤：“嗯，我三天前就停了他的營養，他現在應該快忍不了，要自己餡了，現在去問，能挖出更多實話。”

    時歡當即說：“二爺，我跟你一起去。”

    江何深半闔著眼皮看，明知故問：“去哪兒？”

    時歡解開安全帶，朝他的方向靠近一點，溫聲細語道：“二爺，林斌說起來也是我抓住的，就讓我旁聽一下吧。”

    江何深今天也很喜歡重複的話：“旁聽？”

    時歡已經打好腹稿，想解釋不是過度關心1258航班，隻是，類似看了一本懸疑小說，想知道真相是什麽而已。

    但還沒等說出口，江何深就道：“行吧。”

    “……”

    他答應得太直接，反而讓時歡微微一怔，不太習慣，“二爺怎麽突然這麽好說話？”

    他好說話？江何深想起剛才的用詞，角一泛，慢條斯理：“慣、著、你——還不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