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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歡》 第三百一十章 她的名字溫稚歡

br />“小妮子也絕,決心離開溫家,勸都勸不住。”畢吉搖頭,“結局就是,在溫家長輩們的見證下,簽了放棄繼承權的文件,溫家登報解除關係,族譜裏也沒有的名字,就‘去姓改名’,一個人離開溫家,那之後就下落不明。”

    江何深線抿直。

    “雖說是溫嫵唯一的兒,溫家正牌的大小姐,但跟溫家鬧得實在太難看了,溫家族譜沒了的名字,隨著時間的推移,溫家老人不再提起,溫家小輩要麽是忘了,要麽是本不知道有的存在。”

    “溫家人自己都不記得,外人更不會去記得。”

    畢吉說到最後,也頗為慨,“十幾年過去,沒有人記得這件事,都以為溫隻就是溫家唯一的大小姐,這就是群記憶啊。”

    這種故事,誰不唏噓呢?

    最應該留在溫家的人,去姓改名;

    一群改名換姓的人;霸占著溫家。

    ……

    江何深走到窗邊,臺風說來就來,外麵的雨勢迅猛,空氣裏彌漫著的冷氣息,頃刻間將他覆蓋,玻璃倒影出他清晰到能數清睫數量的眉眼。

    他沒有說話,也沒有表,無人知道,他聽了這段關於時歡的過去,在想什麽?

    夏特助覺得自己算見多識廣,但聽完整件事,還是不理解,怎麽會走到這一步?

    而且這些故事裏,還有很多自相矛盾的地方。

    畢吉說,溫嫵和溫尚傑結婚兩年後就生病去世;可小漁村裏的阿嫵,明明至跟時元、時歡在一起生活十二年。

    更矛盾的是,溫嫵為溫董唯一的兒,時歡為溫董唯一的孫,怎麽兩個人都沒好下場?溫董又不是沒了,他現在還在溫家老宅“歸山林”,他怎麽不出來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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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論起來,們才是溫董的親,什麽溫尚傑、溫沁、溫隻,才是外人。

    這麽想,夏特助也就這麽問了。

    畢吉出手指點了點他,一副“你問到點上”了的表,然後自己手,倒了杯酒,繼續說。

    “溫尚傑是溫董資助的山區學子,從他小學一路資助到研究生畢業,他確實才華出眾,畢業後就進了溫鹿,帶隊做出好幾個漂亮的項目,所以才被溫董親自選為婿。”

    “奈何溫嫵不喜歡他,被迫結婚後,兩人一直是分居的狀態,期間溫嫵想要離婚,溫董不肯,再後來,溫嫵認識一個男人,跟那個男人私奔,這件事讓溫董非常生氣,甚至氣出了病,大不如前,溫鹿隻能給溫尚傑。”

    “後來十幾年溫嫵都沒有回去過,溫家也找不到,溫嫵相當於跟溫家斷絕了關係,溫董的心裏能不生氣嗎?就也當沒這個兒了。”

    溫嫵私奔的男人,應該就是時元,那十幾年,他們一直生活在小漁村。

    果然,畢吉說:“十幾年後,溫嫵那個兒找了回來,溫家才知道,溫嫵當年跟那個男人去了鄉下的小漁村,那個男人出海打漁死了,溫嫵也殉,殉之前才告訴世,讓回溫家。”

    江何深輕輕搖頭——溫嫵不是殉死的。

    那天在江上,時歡對他說,溫嫵在時元死後,自殺過一次,被救上來後就清醒了,明白自己的生命同樣寶貴,是想要好好活下去的,的死因,是另一個

    畢吉又倒了半杯酒,見江何深的酒杯也快空了,也幫他加了一點。

    “但現在才回來,有什麽用呢?十幾年過去,溫家已經被溫尚傑牢牢掌握在手裏,溫董因為不好退居幕後,雖然還是溫鹿董事長,但一直在溫家老宅,非常出來走,溫家就是溫尚傑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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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董聽說溫嫵寧願殉也不回家,更生氣了,連帶著對這個親孫也沒有理會,後來小姑娘決心離開,溫家人倒是問過溫董,溫董本來想攔,結果知道是跟一個男人走,頓時勾起了溫嫵的記憶,溫董一氣之下也不理了。”

    原來是這樣。

    “溫家人不怎麽待見溫嫵的兒,也有溫嫵的緣故,畢竟要不是溫嫵私奔,溫董也不會病倒,溫鹿也不至於完全需要仰仗溫尚傑。”

    畢吉語氣有些嘲諷:“溫尚傑在溫家人麵前雖然一直很謙卑,看起來沒有一點歪心思,全心全意替溫鹿和溫家‘打工’,但他畢竟不是真的溫家人,溫家人看著生殺大權掌握在他的手裏,心裏或多或,有點兒不是滋味。”

    所以他們把這些“不是滋味”,都怪在溫嫵上,也怪在時歡的上。

    人,一向這麽古怪。

    畢吉話嘮八卦,不用問,自己就能喋喋不休地說下去。

    “哦,對了,溫家對溫尚傑跟溫沁搞在一起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是因為覺得,是溫嫵不對在先。”

    “當時溫家都當沒溫嫵這個人了,所以溫沁懷孕生下溫隻,溫家人也沒什麽意見——畢竟這麽大的家業總得有個人繼承,溫沁再怎麽說都是表妹,水不流外人田,溫尚傑找溫沁,也總比找別的人要好。”

    夏特助:“……”

    聽起來好像很合理,可細想卻哪哪兒都不對。

    “溫隻出生就是溫家大小姐,後來那個兒回來,雖然是溫嫵的兒,但不是溫尚傑的兒,溫家雖然姓溫,但當家的是溫尚傑,統尷尬,到底要給什麽名分,溫家部一直沒確定,最後去姓改名走了,自然就更沒‘名分’,溫隻也就一直是溫家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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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夏特助都聽明白了,唯獨不理解:“……畢老板,你怎麽總是用‘那個兒’稱呼?”

    “那不然呢?我該怎麽稱呼?總不能‘時小姐’或者‘二嫂’吧?”畢吉雙架在茶幾上,十分放不羈,“覺我說的這個人,跟我們認識的這個人,不像是一個人,把們混為一談,也覺得怪怪的。”

    那倒也是……但溫家人說時歡謊話連篇這一點,夏特助還是有點兒讚同的。

    “如果二夫人還在溫家,那應該什麽呢?總不可能連名都沒有吧?”

    “溫什麽的……”畢吉想不起來,畢竟都是十幾年前的事,如果不是江何深今天問起,都沒人會提那件事,“溫……”

    江何深站在窗前沒有轉,聲線低沉道:“溫稚歡。”

    畢吉眼睛一亮,連聲道:“對對對,溫稚歡,就是溫稚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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