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吉故弄玄虛道：“溫隻確實是溫尚傑的兒，但不是溫千金的兒，這件事沒幾個人知道，都以為溫隻是溫家唯一的大小姐，就是溫千金的兒，但其實是溫尚傑跟溫千金的外表妹的兒。”

    夏特助果然被繞暈了：“……什麽什麽兒？”

    江何深簡言意駭：“溫隻是溫尚傑和溫沁的兒。”

    “對，就是這樣。溫千金跟溫尚傑結婚不到兩年就去世了，也不知道怎麽搞的，溫尚傑跟溫沁在一起了。”畢吉咂著，“一開始溫尚傑還過要把溫沁扶正的念頭，溫家人不準，這事兒才沒……你們說他也真敢想的。”

    “一個贅的，就算溫千金沒了，他也得為守著！想娶溫沁，那就滾出溫家，他哪兒舍得榮華富貴，所以直到現在溫沁在溫家，還是隻能被小夫人，連溫隻這個親生兒，也隻能喊做小姨。嗬嗬，要不說是真呢。”

    也就是說，溫隻和溫詩夢，其實是親生姐妹。

    這也就難怪溫詩夢對溫隻，總是有些不服氣——們是一母同胞，份卻天差地別，這換誰能服氣？

    夏特助恍然大悟：“我之前查過，溫千金是因為生了病才去世。”

    畢吉別有深意：“那是‘方說法’。”

    也就是說，還有一個非“方說法”的小道消息，而很多時候，小道消息，能無限接近真相。

    夏特助不追問：“難道不是生病？”

    畢吉意味深長地點頭，但沒有繼續說，而是留了個謎底：“這個我們放在後麵跟別的事一起說，先說溫千金真正的兒吧。”

    夏特助又是一愣：“溫千金有兒？”自己有親生兒，怎麽還會被溫隻“鳩占鵲巢”，他問，“是跟溫尚傑有的嗎？”

    “這個不好說。”

    “怎麽個‘不好說’法兒？”

    畢吉攤手：“因為這是他們溫家部才知道的，總不能敲鑼打鼓搞得人盡皆知吧。不過據那個兒回家後，溫家沒有將溫大小姐的份還給這一點來看，大概率不是。”

    “那這個兒現在在哪裏？”夏特助搜尋記憶，溫家好像隻有溫隻和溫詩夢兩個年紀差不多的兒。

    畢吉卻笑了：“小夏，怎麽覺你今晚腦子不太靈活啊？是不是也了？快快，催酒店快點送餐過來，瞧把我們一向反應機敏的夏特助都給整迷瞪了。”

    夏特助還是一臉茫然。

    江何深顯然已經明白了什麽，抿了口酒，烏眸瀲灩。

    畢吉一把勾住夏特助的脖子：“你小子，你真忘了我是來幹嘛的啊？”

    他是來說二夫人的世的啊……等等。

    難道——！

    夏特助剛才完全沒有往這個方向想，畢吉這麽一說，他才猛地反應過來，驚訝至極：“難道二夫人就是溫千金的兒？？”

    ——是啊！

    夏特助旋即想起在小漁村，老大爺說，時歡的母親做“阿嫵”，他當時就覺得這個名字很似曾相識，阿嫵，阿嫵……溫嫵！

    溫千金的名字不就溫嫵！

    二夫人竟然是溫嫵的兒，溫家真正的大小姐！

    “……”

    他們懷疑過時歡是間諜，懷疑過時歡是細，時歡的份也從傭人，到北外高材生、德語翻譯，可怎麽都沒想到，最終竟然是鹿城首富，航空圈第二，溫鹿溫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夏特助連忙問：“二夫人為什麽會離開溫家？”溫家又怎麽舍得放這唯一的脈離開？

    “那當然是有原因的，這件事兒當年在鹿城，也引起了不小的轟……”畢吉了下，指著江何深的酒，嘿嘿一笑，“二哥，能給我一杯嗎？說得我口都了。”

    江何深從酒櫃裏拿出兩隻杯子，給畢吉和夏特助各倒一杯。

    夏特助雙手接過，畢吉馬上喝了一口，頓時覺酣暢淋漓：“爽！”

    江何深無聲抿了一口。

    “不過我也真沒想到，原來時小姐是二哥的老婆，我說呢，覺你們的關係不一般。”畢吉了鼻子，“二哥，我把話說在前頭，二嫂在溫家的事兒，我都是道聽途說來的，我聽到是什麽樣，轉述就是什麽樣，我本人可沒有要攻擊二嫂的意思。”

    江何深隻一個字：“說。”

    畢吉就說了：“是十四歲回的溫家，而且還是自己找來的，跟溫董做了DNA鑒定確定的份，但從回到溫家起，就不怎麽討喜。”

    “格孤僻不合群，行為有時候還很詭異，而且非常撒謊，一開始溫家人以為隻是在鄉下養壞了，還覺得趁著現在年紀還小，能矯正過來。”

    “然後就被安排進鹿城中學讀書，跟溫隻在一個班級，但沒讀完就輟學了，說是神問題，輟學在家養病。”

    對上了。

    甄奇說過，時歡沒讀多久就退學，去學校辦理退學手續的，還是一個看起來像書的男人——原來是溫家人——原來是因為“神問題”輟學。

    江何深還想起，那天溫沁也說過時歡神有問題，會自己幻想一些東西，他微微蹙眉：“是什麽樣的神問題？”

    “不太清楚，可能是因為尖子班力大吧，以前在鄉下又沒有讀過書，跟不上大家的節奏，導致心比較抑吧。”畢吉也是猜的，“畢竟那個年紀的小孩兒，能有什麽神問題？”

    江何深又抿了口酒，直覺沒這麽簡單。

    “隻是這些，倒也還好，真正導致離開溫家的導火索，是控告……”畢吉覷了江何深一眼，“溫尚傑強猥。”

    江何深眼睛倏地一瞇，掠過危險的鋒芒。

    夏特助：“什麽？”

    畢吉詳細道來：“此言一出，溫家沒有一個人相信，畢竟那可是溫尚傑，人品要是不行也不會有個‘儒商’的外號，怎麽可能是那種人？反倒是，一個十三四歲就前科累累的‘外人’，突然跳出來說這種話，換誰誰能信？”

    “看沒人相信，可能是覺得下不來臺吧，還跑去警局報案，警察上門調查，甚至安排了法醫為的做檢查，結果那，咳，都沒破呢，又改口說反抗了溫尚傑沒有得逞，總之就是顛三倒四，最後警察也沒理。”

    “事到這裏，已經鬧得鹿城人盡皆知，溫家嫌丟人，打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