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落的緒沒有持續很久，時歡很快清醒過來。

    就算是這樣，就算江何深是這個態度，也還是要想辦法。

    時歡抬頭，看到那邊有個菜市場，想了想，有了主意，然後走了進去。

    ……

    禹城這邊。

    陸靜因剛剛結束一次長途飛行，一落地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陸機長，這裏是心理諮詢室，你方便現在過來一下嗎？”

    陸靜因頓了頓，才回答：“好的，我現在過來。”

    每個航空公司都配有專業的心理諮詢室，說是“諮詢”，其實是強製地要求每位機長每個月都要進行一次心理檢查。如果檢查發現問題，心理醫生也有權據實際況，做出是否要求機長暫時停飛的決定。

    因為在駕駛飛機的過程中，機長必須保持絕對冷靜、緒絕對穩定，才能應對飛行過程中突發的意外。

    世界民航史上，不但出現過好幾起飛機本沒有故障或意外，純粹是機長疏忽導致作錯誤，甚至在發生錯誤後，機長還無法理智理問題，最終釀了悲劇的案例。

    甚至還有機長因為個人原因，有了輕生的念頭，最後走了極端，帶著整架飛機去死這種極端況，所以心理評估對機長來說非常重要。

    剛好是午休時間，其他醫生都已經下班了，負責陸靜因的心理醫生坐在辦公桌後，認真地問：“陸機長最近個人或者家裏，有發生什麽困擾你的事嗎？”

    陸靜因回得毫不猶豫：“沒有。”

    心理醫生搖搖頭，憾道：“可是你的心理評估是不合格，暫時不合適繼續飛行。”

    陸靜因愣了愣，然後馬上說：“是不是搞錯了？我很好啊，什麽事都沒有，要不重新測一次？做測試那天我可能是有點累，所以才會……”

    心理醫生攤了一下手打斷的辯解：“陸機長，這邊還是建議你休息一段時間，調整一下狀態，然後我再為你重新做評估，如果沒問題，你還是能回到飛行崗位的。”

    “你說得倒輕鬆！”陸靜因厲喝！

    “一旦我的備注裏有了心理不合格的標簽，我的班次就會被減，我還會被重點關注，被人嘲笑，甚至降級，隻能做第二機長，你這麽做是想毀了我吧！”

    所有人都在針對！所有人都不想讓好過！陸靜因咬牙切齒，怒不可遏！

    心理醫生站了起來：“陸機長，你冷靜一點，每個機長或多或都有心理評估不合格的時候，理好了還是跟以前一樣，你不用太焦慮。”

    陸靜因在他的眼睛裏看到了警惕。

    現在的狀態讓他越發肯定，心理力過大，不合適飛行了。

    陸靜因手指，克製住緒，然後才低聲問：“……我心理評估不合格的事，能保嗎？”

    心理醫生表示：“這邊不會泄任何個人私。”

    但好端端的機長被停飛，傻子都猜得出是怎麽回事，本不存在什麽保不保。

    陸靜因吐出口氣：“我知道了。”

    走出心理諮詢室，陸靜因的臉很不好看。

    這次心理評估是在綁架後，是那件事影響了的狀態。

    一提起那件事，就難免想起陶思薔，想起時歡，想起江何深……

    既然現在不能工作，那就去做點別的事。

    江何深，時歡……

    陸靜因神變得異常平靜，拿出手機，打給那個總裁書朋友。

    “小雲，明天中午有時間嗎？要不要一起吃飯？我剛發現一家餐廳還不錯，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你。”

    雲書垂頭喪氣：“中午可能不行，江總最近去鹿城了，書室必須人人待命，免得江總有安排找不到我們。”

    陸靜因心思緩慢流：“哦？江總去鹿城了？是去出差嗎？”

    “應該是吧，一開始是去開生態大會，但不知道為什麽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可能是還有私事吧。”

    陸靜因：“你知道他們住在哪裏嘛？我最近也要休假，也想去鹿城玩，我可不想休假的時候還偶遇老板。”

    “哈哈，應該是洲際酒店。”

    “那好，那我們下次再約。”

    雲書爽快答應：“好嘞！”

    掛了電話，陸靜因走到窗邊，看著遠：“鹿城。”

    那就，鹿城見了。

    ……

    各方人馬都在朝鹿城而來，就像鹿城這兩天的天氣，好壞難分，晴不定，白天還是大晴天，夜就又開始下起淅淅瀝瀝的雨。

    江何深還在餐廳，他剛跟查理夫婦吃完飯，查理先生煙癮犯了，邀請他到吸煙區煙，兩人便暫時離開座位。

    查理先生遞了一煙給江何深，順便幫他點了，江何深不煙，所以點燃後就放著煙頭在指尖燃燒，沒有。

    “怎麽沒有看到Aurora？那位士是你的新歡嗎？”查理先生調侃，“很活潑啊。”

    江何深隻是淡淡勾：“聊項目吧。”

    查理先生也知道他不是個喜歡聊私事的人，聳聳肩，自然而然地將話題轉到工作上。

    聊了一煙的時間，查理先生要去洗手間，江何深目送他影離去後，就將煙掐滅在煙灰缸裏。

    夏特助及時送上紙巾給他手，江何深垂眸，將手指一幹淨，直到沒有一點尼古丁殘留。

    “二爺，”夏特助剛剛接到一個消息，覺得非常重要，趁現在有空，匯報給他，“我們找到一個當年是二夫人鄰居的人。”

    江何深抬起眼皮：“哪裏的鄰居？”

    “小漁村的鄰居。這個老人的兒子以前在外地工作，賺了點兒錢，買了房子，就把他接出去，直到最近老人不太好，想要回來養老，才被我們找到。”重點是，“他似乎，知道一些二夫人的過去，我們的人拿了二夫人小時候的照片給他看，他一下就喊出二夫人的名字。”

    知道的過去……江何深將紙巾丟進垃圾桶，眼神清冽了許多。

    他不會再縱容時歡，不會再因為不想提他就不問不查，既然這些事一件都不想對他說，那他就用自己的辦法去搞清楚。

    江何深沉聲：“那個小漁村，是不是跟一條江連在一起？”

    夏特助點頭：“對，以前小漁村的村民都要從那條江出去，去遠方的海裏捕魚。”

    “你明天去小漁村，問那個鄰居都知道什麽事？”

    “好的。”

    但說完“好的”，夏特助還沒有要退下的意思，依舊是一副等他吩咐的樣子，江何深皺眉，問他：“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