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歡抓被子,聲音越來越小:“你昨晚太用力了,我現在好疼,覺走不了路了。”
江何深:“……”
時歡眼神和語氣都充滿了懇求:“二爺,你跟母親去行不行?我在家裏等你。”
“……”江何深換了一隻表,表看著一如往常,隻是細看耳廓好像有點兒紅,“隨便你。”
說完拿起西裝外套,直接出門。
除了第一次,他們沒有一個晚上做過那麽多次,他不知道那個度在哪裏,昨晚大概真的有點,過了。
走到樓梯,江何深看到榮媽:“你。”
榮媽認真聽:“二爺?”
“嗯,,要是有哪裏不舒服,就家庭醫生來看。”江何深頓了頓,補充一句,“陳醫生。”
榮媽:“是。”
江何深走後,榮媽一頭霧水地上樓,客房前,先敲了敲門,聽到時歡說“進”才敢推門。
時歡已經起床,在床沿穿鞋,抬頭問:“榮媽,咬咬早上吃了嗎?”
“月嫂已經喂小小姐吃了。”榮媽看的臉好的,不像生病的樣子,“二夫人,您哪裏不舒服?二爺剛才說,要是不舒服,陳醫生來給您看。”
時歡:“……”
江公館有三位家庭醫生,隻有陳醫生是醫生,江何深相信“疼了”的借口,所以才說醫生。
但除了這個辦法,時歡想不出別的能夠合理地推掉今晚去慶功宴的辦法。
好在是功了,不枉把酒當香水灑在上,演了一次醉鬼……也多虧了江何深上次的醉酒,給了這次的靈。
時歡的早餐和午餐都是在客房吃的,一方麵是為了做戲做全套,讓江何深知道真的不能出門,一方麵則是因為……確實,真的不怎麽能走。
畢竟二爺在各個方麵都是,不容置疑的。
……
下午,江何深剛剛結束一個電話會議,夏特助快步進門,到江何深麵前低聲匯報:“二爺,林斌出現了!”
江何深眸一瞇,鋒利且危險,快速起。
依舊是那座荒山,依舊是那間簡陋的房子,江何深和夏特助從車上下來,林斌已經被他們的人抓住。
兩個手下一人一邊,將他按跪在地上,林斌看到江何深,掙紮著要起,但沒功,他冷涔涔地笑:“江二爺,你這就太卑鄙了吧?監視我媽?你怎麽知道我媽在這兒?”
老人家站在旁邊驚慌失措,本不知道發生什麽事,看到江何深,愣了愣:“你是、你是囡囡的先生吧?你為什麽要抓我兒子啊?”
江何深蹙眉。
夏特助解釋:“林斌反抗,靜太大,驚了老人家。”
江何深:“扶老人家回屋裏休息。”
林斌很聰明,短短幾句話就猜出來了:“原來我媽說救了一對小夫妻是你們啊。”他更憤怒了,“恩將仇報!江何深,你比你大哥還要無恥!”
江何深微抬下:“如果你不想你母親知道你在外麵做的事,就請你母親回屋。”
老人家惶恐:“什麽?阿斌,你做了什麽?你們在說什麽?媽不是教你違法的事不能做嗎?”
林斌沉了口氣,麵對他媽,他還有一人,僵道:“媽,沒事,你先到屋裏,我跟他們說完就來找你。”
老人家又看向江何深:“囡囡的先生,他是我兒子,他不是壞人,就算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也一定不是故意的,我替他跟你道歉,你別……”
江何深道:“我不會怎麽樣,隻要他回答我幾個問題。您進去吧。”
夏特助上前,半是禮貌半是強迫地將老人家送回屋,示意一個人看著。
江何深雙手在西口袋,走到林斌麵前,將他頭上的帽子摘掉,這才看清楚這個人的真麵目。
林斌三十幾歲,型偏瘦,中長頭發,劉海低垂遮住一半的眼睛,眼眶因為削瘦而凹陷,眼下有明顯黑,眼睛裏著殘忍的殺氣,看著就是跟普通人不太一樣。
江何深:“兩個問題。”
林斌幹脆坐在了地上,甩了一下頭發:“我不回答,你又怎麽樣?”
江何深沒有表:“你不在乎自己的死活,也不在乎你母親的麽?”
林斌還是不以為意,似乎篤定了江何深這樣的“正派人士”不會對老人家做什麽。
江何深淡淡的:“你以為我會講道德?因為你母親年事已高就不?找了你們這麽多年,好不容易抓到你,我當然會不惜一切代價撬開你的。”
林斌臉微微一變:“救過你們……”
“以彼之道還施彼而已。”
他們還差點置他於死地,相比之下,他做的也不算什麽。
江何深眉梢冰涼,清清楚楚地告訴他,他不是在嚇唬他,更不是開玩笑。
“……”林斌開始意識到,這個人確實跟江知祈真的不一樣,用對付江知祈的那一套來對江何深,可能沒用。
“策劃者是誰?”江何深眸子一,厲喝,“說!”
林斌過了會兒:“我是溫董事長的書,當然是溫董指使我。”
江何深再問:“理由。”
“理由你還猜不出來嗎?你們恒安江家是他們溫鹿溫家的頭號勁敵,除掉兩個繼承人就是搞垮大半個恒安,能獲利多,這筆賬你稍微算算就知道。”林斌扯角。
江何深:“你為什麽要殺時歡?”
“時歡……”林斌怪異地笑了笑,“本來可以不用死,誰讓非要作死查什麽1258航班,這不是要我來滅口嗎?可惜命太大,我下了兩次手都沒功,怪憾的。”
兩次手,一次是車禍,一次是勒死——果然都是他。
江何深麵無表地朝他走去。
林斌說著說著,還對江何深嬉皮笑臉:“你們夫妻是不是有什麽玄學在上啊?都那麽大難不死,早知道不跟你們作對……”
江何深直接抬起一腳狠踹向他的口!
這一腳不輕,林斌一下被踹倒在地上,他兇狠地起想要反抗,又被江何深的手下抓住,江何深穿著皮鞋的腳用力踩在他口,力道幾乎能踩斷他的肋骨。
“你以為我很有空聽你編故事?嗯?”
林斌痛呼,在地上想卻不了:“……你問的問題、你問的問題我都回答了,你還有哪裏不滿意?”
江何深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緩慢地說:“溫董殺人,必然是不想承擔責任,所以,他要讓兇殺變意外,想偽裝意外,有的是更好的辦法——”
“比如一場車禍、一次高空墜、一種慢毒藥,甚至可以趁我們在國外的時候,安排一個無差別殺人的恐怖襲擊——反正國外這種事不算罕見。這些都比你們製造一起空難,搭上幾十一百條人命,驚兩個國家,引發社會廣泛關注,讓調查組窮追不舍,方便安全得多。”
“所以你跟我說,這起空難,隻是為了利益,林斌,看來你是真不想要你母親的命。”
“……”林斌在地上吸氣,表猙獰,眼睛死死地盯著江何深。
江何深上還穿著上班的西裝,那樣的矜貴斯文,怎麽看都是行走在cbd金融中心,舉手投足不染塵埃的社會英,可他說的話卻是。
“你和你母親,本就是消失多年的人口,這裏又是無人涉足的荒山野嶺,殺了你們,埋荒野,神不知鬼不覺,一輩子沒人知道,你要試試我敢不敢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