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何深沉了口氣，看這副樣子，可一點都不像是希他輕一點的樣子，他結滾，開了熱水，用水聲掩蓋另一種水聲。

    “……”

    牆上的掛鍾滴滴答答地走著，咬咬一個人躺在大床上，張著小呼呼大睡，包裹在被子下的小腳地無意識地踢了踢，那是骨骼在生長的征兆。

    第二天早上，時歡被八點的鬧鍾強行醒，一翻，全酸無力，迷迷瞪瞪地記起來，他們昨晚，好像在浴室胡鬧到三四點才回床上……

    時歡關掉鬧鍾，抱住咬咬，在帶著香味的小上像吸貓一樣吸了一大口，然後才振作起來。

    他們是十點半的飛機，這個時間起，還能吃個早飯再去機場。

    奇怪的是，臥房裏沒有江何深，時歡走到客廳，也沒看到他，拿起手機想給他打個電話，不過先看到一條未讀微信，就是江何深發來的。

    簡言意駭的一句話——分公司有事，我去看看，機票改簽下午。

    時歡頓時神了，有些忐忑不安，怕江何深是騙的，他其實是去找屈煬，但沒有屈煬的聯係方式，也沒辦法問，怎麽辦呢？

    雖然的擔心不無道理，但實際上，江何深現在確實在分公司。

    他西裝革履，大步流星，上穿的就是時歡收拾的那套銀暗紋白西裝。

    西裝量定製，服他每一寸線條，領子雖然是不那麽備攻擊的半戧駁領，但穿在他的上還是不怒自威，所經之，人人不敢直視。

    分公司的員工都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大總裁，紛紛低頭問候。

    江何深走在最前麵，側是夏特助，後是京城分公司的總經理，總經理誠惶誠恐地為他引路。

    總經理心裏七上八下，他打電話給夏特助請示問題的時候，並不知道江何深就在京城，更沒想到他要親自過來。

    到了一間辦公室前，總經理輸碼開門，讓江何深先走進去，才在他後恭敬道。

    “這間辦公室以前是大爺的，大爺出任恒安總裁後，偶爾也會來京城辦公，所以這間辦公室就一直屬於大爺，大爺‘離開’後，東西沒有收走，所以除了一周一次的打掃，品還是原位擺放。”

    江知祈接任恒安總裁之前，在京城分公司曆練過兩年，這就是他當時的辦公室。

    江何深站在這間不大不小的辦公室的中軸線上，與同樣於中軸線的另一端的辦公桌對視。

    這一眼，他好像能看到，當年江知祈坐在那裏批閱文件的樣子。

    江何深走過去，手指從桌麵拂過，又按住旋轉辦公椅，桌麵擺著一本臺曆，日期停留在2018年10月，“6”的數字被圈起來，不知道有什麽意義？

    江何深沒有多想，總歸是江知祈的事，與他無關，他目垂落，落在辦公桌右下角的一個保險櫃：“就是這個？”

    有一份江知祈簽署的合同，快要到期了，需要續約，那份合同比較特殊，要續約需要原版合同，而原版合同被江知祈收在保險櫃裏，總經理不知道碼，想要打開保險櫃，隻能用技手段，但這是江知祈的櫃子，誰都不敢輕舉妄，總經理才不得不打電話請示夏特助。

    夏特助將事告訴江何深，江何深莫名了念頭，決定改簽機票，下午再回禹城，親自來看看。

    總經理：“是的，合同應該就是在這裏麵。”

    江何深蹲下，保險櫃的按鍵看不出磨損，他順手輸了兩串數字，一個是江夫人的生日，一個是他們的生日，都是錯的。

    總經理小心翼翼地提醒：“這個櫃子輸三次錯誤碼，就會自鎖定24小時。”

    江何深起，淡道：“去個開保險櫃的人來。”

    “已經來了。”總經理早有準備，讓書去把人帶進來。

    對方很有經驗，看了一下型號，就拿出設備——不是刀槍棒的理解鎖，而是將解碼鏈接了保險櫃的鍵盤。

    江何深旁觀著：“能查出碼是什麽嗎？”

    他多有點兒好奇，江知祈會拿什麽數字當碼？

    技人員回答：“這是比較老式的保險箱，沒辦法讀取碼。”

    那就算了。江何深微抬下顎：“打開吧。”

    技人員這才敢手，將電子鎖破壞掉，門“嘀——”的一聲打開，裏麵的東西被困了三年後，終於再次重見天日。

    江何深從裏麵拿出一遝文件，找到那份合同，遞給總經理：“這個麽？”

    總經理翻看了一下，連連點頭：“是是是。”

    他轉手給書，讓書拿去法務部理。

    保險櫃裏還有兩枚印章，兩個錦盒，錦盒裏是珠寶首飾，看著價值不菲，附帶有拍賣場開的單子，應該是江知祈拍下的，沒什麽特別。

    最下一層還有東西，江何深取出來，竟然是——一本書。

    “《書寫敦煌》？”

    介紹敦煌的書？江知祈怎麽會將一本書，放在保險櫃裏？

    總經理想了想，記起來了：“2016年的下半年，敦煌機場的T3航站樓正式啟用，客流量增加，到了2017年下旬已經同比增長50％，大爺便開始考慮開設直飛敦煌的航線，可能是那時候做調研買的書吧。”

    江何深發現書裏夾著東西，翻開看，微微一怔，竟然是一條墨綠的帶，這是……發帶？

    將一本書留在保險櫃裏已經令人費解，更不要說書裏還夾著一條發帶，這是人的東西吧？

    江何深微微蹙眉，江知祈有人嗎？

    他又翻了翻書，書本沒有任何注釋，幹幹淨淨。

    印象裏，江知祈沒有對什麽異表過興趣，在這一點上，江夫人也調侃過他們兄弟一模一樣，但這麽明顯化的東西，又被妥善保存在書裏，藏在保險櫃，分明是關係匪淺。

    而且，江何深手指卷著發帶，眉眼清冽，為什麽是墨綠？

    他記憶裏也有一段墨綠發帶，這是什麽意思？代表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