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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經理清了清嗓子，帶著商量的口吻道：「小林同志，你能不能再寫一封信給報社，告訴他們我們已經知錯就改了。」

  林麥點點頭：「可以的，不過等過完年我才會寫，在這之前沒時間。」

  有時間反應問題，沒時間言兩句，誰信！

  可是即便不信，孔經理也不敢拆穿，只是反覆叮囑林麥別忘了。

  孔經理和那個營業員一走，林麥提上孔經理送來的禮帶著豆豆回四鎮。

  至於那個營業員送來的禮，林麥打算留給豆豆，長這麼大恐怕還沒喝過和麥，讓也喝點。

  火車不是隨時有車發，得等車次。

  長途客運半小時一趟車，趕時間首選長途客運。

  為了儘早回鄉下收購和蛋，林麥咬咬牙，花了一塊五的車費，帶著豆豆乘長途客運回到了四鎮，要知道，乘火車只要一塊錢。 (5,0);

  下午四點左右，林麥母倆提著禮來到了方爺爺家。

  方爺爺正在門口邊曬太邊和鄰居閒聊，老遠就看見母倆，激地衝著屋裡喊：「老太婆，麥子和豆豆回來了！」

  方立刻從屋裡跑了出來，林麥和豆豆一起喊人：「好！」

  「大好！」

  「好好好！」方高興得不得了，「貨全都賣完了，所以回來了？」

  「嗯！」林麥重重地點了一下頭，笑著和兩位老人家進了屋，借花獻佛地把禮經理的禮放在桌上。

  那些禮有、紅糖、麥以及一些高檔糕點和菸酒。

  方嗔道：「上次你讓方爺爺帶了回來，又買！」

  這個年代麥已經是高端奢侈品了，比麥更貴，方捨不得林麥花錢，所以數落。

  方爺爺在一邊也語重心長道：「你給我和你方買羽絨服就已經花了不錢，別再花錢，把錢留著買房子。」 (5,0);

  林麥笑著道：「買房子的錢已經掙到手了，我這次回來是想收些和蛋去城裡賣。」

  方失地喃喃道：「還要去城裡做買賣啊，那過年不是回不來了？」

  林麥忙道：「回得來的，我就賣明天一整天和後天半天，一定會在吃年飯前趕回來。」

  方爺爺一聽這話，就要出門：「我這就幫你去收和蛋。」

  林麥笑著攔住他：「我還沒有告訴爺爺收購價呢。」

  「瞧我急的！」方爺爺笑了起來，「你什麼價收購？」

  林麥問了一下鎮上和蛋在集市上的賣價，在原有賣價上加了兩。

  方擔心道：「你這麼高的價收購，能掙到錢嗎？」

  林麥信心滿滿地點點頭：「能的。」

  這些鴨魚蛋在城裡的黑市價格高得離譜，還買不到，這個收購價算個啥！

  方爺爺道：「這麼高的收購價只要敲鑼打鼓在周邊村上走上一遭，人家就主送貨上門，不用我們費力上門收。」 (5,0);

  林麥馬上做出安排：「那爺爺幫我去租拖拉機，我自己去周邊村子喊上一遭，讓村民們送貨上門。」

  兩人兵分兩路。

  林麥來到第一個村莊，把自己的收購價一報，果然村民們全都沸騰起來，想把自家的和蛋賣給。

  林麥讓他們一個小時之後到方爺爺家裡賣給，現在還要去跑幾個村莊。

  有個明的村民自告勇幫去通知，但條件是必須得收購他家的兩隻山羊。

  林麥點頭：「只要要是健康的就收。」

  這一代農村養羊的麟角，即便養羊也是養的山羊，沒有誰養綿羊。

  山羊也沒多大，收兩隻也無所謂。

  有人幫通知，林麥就不用再跑了，讓村民們現在就去方爺爺家賣和蛋給，會在方爺爺家恭候他們。

  當趕回方爺爺家，有腳程比快的鄉親已經一手提著兩隻，一手挽著裝蛋的籃子，在方爺爺家門口排起了長隊。 (5,0);

  鄉下的土母的一斤左右，公的一斤半左右，母的收購價一斤一塊二，公一塊，蛋五分。

  林麥除了留了兩百塊錢以防急用，剩下的錢全都用來收貨，公母一共收了八百多隻，蛋兩千個，山羊五隻。

  雖然只預定了兩隻山羊，可是有一個貧困戶很想把家的山羊賣給林麥，林麥為了幫他一把，破格買了他家的山羊。

  林麥在方爺爺家門口熱火朝天地收貨，吳嬸眼紅地站在遠觀。

  可是眼紅歸眼紅，可沒那個膽量帶著兒子兒媳去城裡的黑市賣和蛋。

  聽說如果在黑市上做買賣被抓是要坐牢的，就算沒有被抓，黑市上魚龍混雜，賺了錢不是被搶就是被，哪敢去！

  吳嬸在心裡咬牙切齒地詛咒林麥哪怕在黑市上掙到錢也會被被搶，最好被抓，就能吃幾年牢飯了。

  林麥從十點多一直收到六點多，總算收完了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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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面趕來的村民的貨沒錢收了，那些村民只能悻悻離開。

  方已經做好晚飯，有魚有。

  方讓林麥多吃魚和，歉意道：「去晚了，只買到裡脊。」

  林麥不得吃瘦。

  匆匆忙忙吃完晚飯，林麥把收的那些蛋一層蛋一層稻草，用兩個大籮筐裝了起來，以免明天早上運輸時因為顛簸而破了。

  村民們賣的那些雖然是捆著賣的，可又檢查了一遍，把捆得不結實的重新捆結實，生怕哪只沒捆結實在路上飛走了。

  忙完了，林麥和豆豆洗了睡下。

  明天早上五點就要坐拖拉機去城裡賣貨。

  這次賣貨就不帶著豆豆，又要做生意，又要照顧孩子，忙不過來，豆豆也答應了。

  第二天早上四點半林麥就起了床，剛梳洗完畢，拖拉機師傅就開著拖拉機來了。 (5,0);

  方爺爺也都起了床，幫著林麥把貨搬上拖拉機，看著他們走遠了，這才回屋睡回籠覺。

  五點鐘的冬天，天很黑，不論是拖拉機師傅還是林麥都保持著高度警惕。

  雖然他們走的是國道，而且這裡離省城又不是特別遠，所以治安不錯，但也僅限於白天。

  從晚上八點一直到早上六點，治安就難以保證，國道上是有劫匪的。

  雖然劫匪一般來說只劫財不劫命，拖拉機師傅能置度外，可方爺爺拜託他要把林麥安全送到城裡，他不能不盡力。

  當拖拉機行駛到一個肖港的地段，突然跑出一個披頭散髮冠不整的人喊救命，那悽厲的聲音在寂靜的黑夜裡格外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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