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窈怔住，“你怎麼會知道……”

宋知閑不容置疑拽著進另一部電梯，然后端起人的臉頰，沉沉審視。

“誰把你弄這樣的？”

江窈憤低頭，宋知閑卻強迫抬著下。

江窈別過視線：“不、不用你管。”

“你是我名下員工，在我公司出事了，就是我的事。”男人嗓音也沉，還著森冷的危險，“到底是誰弄的。”

江窈依舊沒說。

葉凌早就有眼的備好了藥。

宋知閑把江窈帶到辦公室里，讓面朝窗口坐下。

江窈繃著一張臉，明明沒什麼表，落在男人眼里卻意外覺得全上下寫滿了委屈。

敷膏藥的時候，江窈強忍著沒出聲。

死死咬住了瓣。

藥膏是清涼解痛的，連同男人的嗓音也涼颼颼，“平常看你牙尖利的，今天還能被人欺負這樣。”

“那是下了黑手。”

江窈不服氣，“要是正面一打一，還未必干的過我。”

“把你能耐的。”

他手下一重，人沒防備，猝不及防出聲來。江窈聲音的，特別是哼哼的時候，特別有吳儂語，江南水鄉子的味道。

他眸一深，“知道疼了就對了，看你下次長不長教訓。”

“錯的人又不是我！”提起來江窈就火大，“我本沒欠錢。那20萬本來就是我應得的。”

“什麼20萬？”

江窈卡了殼，又沉默了。

顯然，并不愿意把這些事告訴宋知閑。

男人也沒繼續追問，給上完了藥之后，把藥膏丟給了。

“今天直接下班吧，臉沒好之前不用來集團了。”

江窈一怔。

沒想到今天這狗男人終于做了一回人了。

也沒客氣，轉直接走了。

宋知閑來葉凌，“去查一查江窈的家世。”

他才發現，這麼久以來，他除了簡單了解過的表面，過去到底是什麼樣的，他竟然一點兒都不知道。

江窈下班后不敢去醫院。

怕江母看到自己臉上的傷口又擔心，從而影響病。

選擇回家躺著。

林峰發來消息：【你沒事吧？今天聽說你在市場部被瘋人襲擊了！】

林峰是江窈在藍世集團唯一遇見的一個熱心男孩，回了個：【大事沒有，就是要養幾天臉。】

林峰：【這瘋人！我今天下午聽到都驚呆了！怎麼還能直接跑進市場部打人啊！樓下保安干嘛吃的。】

林峰這麼一提醒，江窈忽然發現了不對勁在哪里。之前來藍世集團找宋知閑，被樓下的前臺接二連三堵了好幾次。再說了藍世這麼一個大廠，就算不找總裁，那也是要提前預約，或者事先說明的。

而且上電梯，也要刷專門的電梯卡，才能到相對應的樓層。

要說陳翠翠能靠自己的本事，一路殺上17樓市場部，準無誤扇到的臉，江窈是不信的。八是背后有人給開了后門，不然不可能這麼順利找到這里。

但是，那個人會是誰。

江窈緩緩陷沉思。

又很快被林峰接二連三的信息拉回現實。

林峰：【我跟你說，我發現我們公司里的人都好賤啊！逮到一點事，就恨不得往死里說。你都不知道你那事到底傳播的速度有多快，范圍有多廣，甚至一分鐘之會產生多個不同的版本！】

江窈早料到了。

剛想回個無所謂。

林峰又道：【不過你放心，等你明天再來公司的時候，就不會聽到這些傳言了！宋總今天下午路過辦公室，聽到里面的人在說你壞話，直接讓葉書把他們全辭退了。】

林峰：【看來宋總對你是真好！藍世集團除了你，誰還有這個例外啊！江窈，看在我們曾一起同桌吃飯的份兒上，你要記得茍富貴勿相忘啊！】

江窈怔了兩秒。

宋知閑還幫出氣了？

怪不得他下午臉那麼難看，還不知道從哪里知道被人扇掌的事。

江窈忽然心里又不由自主回暖了一些。

臉不是什麼大傷，江窈躺在家里養了兩天。

不過期間這兩天，陳翠翠也沒放過，一直在不斷地短信電話轟炸，各種讓還錢。

江窈拉黑了多次，陳翠翠還是會用各種陌生號碼來擾。

甚至放話，江窈要是再不把這二十萬連本帶利的出來，小心讓從此后敗名裂！

江窈被煩得不了，直接電話打給了江海。

“你能不能管好你老婆，別再讓像個瘋狗那樣出來咬人。當初是你跟我說好的，你自愿給我的20萬，就當這十幾年你沒給養費的彌補。到現在，你還反悔了？你還是個男人，是個父親嗎？”

江窈說到最后那兩個字的時候都覺得燙。

江海苦著張臉，低聲音，“那錢本來算是我的私房錢，但是、但是被你陳阿姨有天發現了。這些年，家里的錢基本都在手上，一知道我了那20萬后，每天都找我事，非說我在外面有人了，后來我告訴這錢是給你了。、就……是要拿回來。”

江窈冷聲道，“我現在我不想管你們夫妻兩個人，到底平時是怎麼相的。我只想讓你轉告，上次那掌，我沒還，不代表是我怕了。要是再敢找我麻煩，我絕對連本帶利的還給！還有這20萬，本來就是屬于我的，法律上也是你自愿贈予，也無權干涉！”

江窈啪得掛斷電話。

江海長嘆一口氣，不知如何是好。

江窈和陳翠翠，他現在肯定是更加偏心陳翠翠。畢竟他和江窈沒什麼，但要他現在真著江窈把那50萬給吐出來，他也說不出那個口。

葉凌查到了江窈的全部資料，從小到大，一大清早一摞放在宋知閑的桌前。

他坐下來，映眼簾的，就是小時候在兒園的照片。

小孩扎著兩個雙馬尾辮，對著鏡頭笑得燦爛又甜，兩頰還淺淺出兩個甜甜的梨渦。

他一張又一張翻開過去，從小到大，那些全部都是江窈的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