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臉最難看的,還是徐素錦。
當聽到“自建實驗室”五個字時,整個人都愣住,接著是難以置信,最后變冷笑加奚落。
自建實驗室? 說得容易,你想建就建嗎? 且不說要花多錢,就是地和審批這兩塊,就不是蘇雨眠能拿下來的。
早些年,學院偏向歐聞秋時,的日子很不好過。
要生源沒生源,要資源沒資源。
學院領導對更是視而不見,漠視得徹底。
最艱難的時候,徐素錦憋著那口氣,甚至想要離學院,自建實驗室! 屆時,等做出績來,學院自然會上趕著求。
但這個念頭也僅僅只是在最委屈的時候,一閃而過,從來沒想過付諸實踐。
因為—— 太難了! 不是你到外面隨便找個地方,搭幾片磚瓦,就能被稱為“實驗室”的。
國家和社會承認的實驗室,不僅對選址有嚴格要求,對建筑細節也有明確規定,并且還要經過相關部門層層審批。
“嗤——” “姑……呃!徐教授,您笑什麼?”徐藝小聲詢問。
“我笑有些人不自量力,私底下打打鬧鬧就算了,居然還正兒八經申報到學院去了。
也不怕牛吹得太大,閃了腰。”
“您的意思是?”徐藝小心試探道。
“呵,你當自建實驗室那麼容易?申報告知,又不是建好了,用得著這麼驚訝?” 申報歸申報,至于…… 要建多久,建什麼樣,最后能不能被承認,都還是未知數。
急什麼? 徐素錦:“有些人想用這種方式挽尊,只能說,想法很滿。”
“您是說,他們可能建不?” 徐素錦下微抬,冷笑眼:“把可能兩個字去掉。”
徐藝瞬間笑起來:“我就說嘛,怎麼可能自建實驗室?這三個人也太能做夢了!” “有些人就是不愿面對現實,所以才會活在幻想里。
但夢終有一天會醒。”
“就是!夢醒了,什麼都沒有,那時夠他們哭了!” 徐藝低嗓子,湊近:“姑姑,我們還需要做點什麼嗎?” “不用,等著看吧,現在牛已經當著全院師生的面吹出去了,等最后發現沒法收場的時候,就是蘇雨眠小組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時候。”
“嘻嘻,還是姑姑厲害,一眼就看穿了他們那點小把戲。”
徐素錦冷笑,旋即笑容驟斂:“注意稱呼,公共場合,別。”
“好的,徐教授~” 例會結束,對蘇雨眠小組的討論卻沒停。
說什麼的都有。
但無一例外,基本都是唱衰和不看好。
白江波回到辦公室,第一時間找來監察組的人詢問申報是什麼時候提的,誰的,是歐聞秋的意思,還是那三個學生的意思…… 問題一個接一個。
監察組的回復言簡意賅—— “無可奉告!” 白江波皺眉:“鄭老師,你這樣就沒意思了。
咱倆也共事十幾年了,有必要拿方那套來敷衍我嗎?” 被稱為“鄭老師”的人臉上卻一笑意也無:“你既然知道我們十幾年的,就不該來試探我的底線。”
“不是……以前不也或多或給我了一點幕嗎?” “你也說了,那是以前,跟如今能比嗎?” 白江波:“為什麼不能比?” “自建實驗室這種事,還是頭一遭發生在我們學院,現在上頭態度不明,我敢給你嗎?又不是活膩歪了。”
白江波心下一驚,都驚上頭了,有這麼嚴重嗎? “真的不能一點點?我只想知道這個申報是誰提的,擺了,老鄭!” 鄭老師輕嘆一聲:“遲早都被你害死!” 話雖如此,但最后他還是說了:“蘇雨眠小組自己提的。”
白江波這才長舒口氣。
不是歐聞秋提的就好。
不過三個學生,湊一塊兒也蹦跶不出什麼花樣,只要歐聞秋不摻和,你就是小打小鬧,不值一提。
鄭老師走了。
白江波心愉快地哼起歌。
然而,就在一片唱衰聲中—— 轉眼來到一月初,蘇雨眠的實驗室,終于完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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