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雲寄歡只覺頭疼裂,尤其是眼睛又木又腫。
“醒了?”
正出門的男人回頭看了一眼,折倒了一杯溫水送了過來。
雲寄歡扶著頭,一臉迷茫地看著他:“昨天我怎麼了?”
“沒怎麼,攬月閣的酒水不好,下次想喝在家喝。”秦攜雲淡風輕道。
雲寄歡看了看喂到邊的水,抿了一小口,甜的。
雲寄歡不由抬眸疑看向眼前的男人:“昨天真的沒發生什麼嗎?”
“你想發生點什麼?”秦攜端著杯子,挑眉看著。
雲寄歡垂眸,搖了搖頭,道:“太淡了,再給我加一勺蜂。”
生慣養,大小姐做派。
秦攜二話不說轉回桌上,重新加了一大勺蜂。
不過就一勺蜂而已,他養得起。
“不舒服的話,再躺一會。”
秦攜將新調好的蜂水送到雲寄歡手中。
雲寄歡低頭看了看眼前的蜂水,昨晚真的沒發生什麼嗎?
怎麼覺秦攜對突然親近起來了。
“我收到訊息,宋七公明日就能到府了,其他都準備的差不多了,慶功宴你想定在哪天?”雲寄歡說起正事。
秦攜想了想:“那就定在三天後吧,剩下的事我來安排。”
雲寄歡點了點頭,有些犯困,又躺了回去。
秦攜看了一眼,想起昨晚的控訴。
“你的信我收到了,一直沒給你回信,是……”
秦攜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的字太難看了。”
雲寄歡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指的什麼,隨即笑了起來。
想過各種理由,沒收到,或者他不在乎自已,或者是他沒空,但沒想到會是這個理由。
“這是什麼蹩腳理由?字不好看,我又不會笑話你。”
雲寄歡越想越覺得好笑,不可一世的秦攜竟然也會在意自已的字不好看而不敢給人回信。
不是怕笑話,他只是怕不喜歡。
陸為弦有一手出了名的好字,一字值千金的程度,他比不上。
“不過,你的信,我一直帶著。”
秦攜說罷,從領裡拿出一個暗紅的像護符一樣的東西。
雲寄歡怔怔看著他手中的東西,分不清上面的是那布料的,還是染的。
“每個上戰場的將士,都會把自已最牽掛的東西放在上,深陷絕境的時候,那就是最大的求生意志。”
“我以前什麼都不會帶,你的家書來了,我很高興,一直放著。”
雲寄歡心間一,他是說是他最牽掛的人嗎?
是因為他從小沒有家人,是唯一一個給他寫信的人,所以這樣嗎?
雲寄歡鼻尖一酸,有些後悔過去三年,因為自已的矜持,在沒有得到秦攜的回應後,立即放棄與他流的打算。
應該多關心他一點,那樣兇險的地方……
雲寄歡又有些氣惱,本來想控訴他,被他這麼一說,反倒讓覺得虧欠他了。
這是怎麼回事?
一定是想要報恩的心太強烈了。
一整個上午,雲寄歡都被秦攜的話攪的有些心神不寧,直到順天府的衙役來將軍府請人。
順天府從宮中賞賜登記的記錄裡,查到了藍雀錦的兩條賞賜記錄,分別是三年前秦攜在西夏一戰中立功賞,五年前為貴妃的魏太后給魏長庚的生辰禮。
秦攜那藍雀錦袍完整無缺,更沒有作案機,已經排除嫌疑。
最大的嫌疑便落到了魏長庚頭上,很不湊巧,魏長庚那藍雀錦找不到了。
順天府按律把他召喚審問,雲寄歡作為事主需要過去進行指認。
一進府衙,兩道惡狠狠的視線立即了過來。
雲寄歡抬頭,只見魏長庚雙眼猩紅,面慘白,像是大病了一場一樣,視線下移,他的右手手掌包著厚厚的白紗布。
切了一手指,對魏長庚這個養尊優的二世祖來講,無異於要了他半條命。
“雲寄歡,我沒推你下水,你休想誣陷我!”
魏長庚看著雲寄歡,心裡就跟燒著了一把火一樣,恨不得把這個人生吞活剝了。
雲寄歡冷笑:“你也知道被誣陷的滋味不好了?”
魏長庚恨恨看著,像條在發瘋邊緣的野狗:“你是故意的?你絕對是故意的!五年前的服,誰還留著,你故意給我挖坑!”
“雲寄歡,你現在是真了不得了,有個秦攜給你衝鋒陷陣,你一張口就咬下來我一塊,雲寄歡,你夠狠的!”
雲寄歡冷嗤一聲,“別太高估自已,你在我眼裡連個東西都算不上。”
魏長庚臉漲紅,想要衝上來打人,被一旁的魏長榮拉住。
魏長榮不得不承認,他低估了雲寄歡的魅力了。
他沒想到,雲寄歡竟然在這麼短時間,把秦攜拿的死死的。秦攜竟然會不惜一切代價一直給他們施。
雲寄歡不知,秦攜不僅切了魏長庚的手指,還把那節手指,神不知鬼不覺的送到了魏太后的飯桌上,辱意味極濃!
魏長榮突然明白他爹那句話的怒意了——當初把這人弄死了該多好。
秦攜來勢洶洶,魏家想圖什麼,也不敢,只能徐徐圖之。
魏長榮了心中的怒氣,對雲寄歡道:“這藍雀錦,雖然名貴,卻不是唯一,南越國至今還在生產製造,市面也有量流通。憑一個料就斷定兇手是不是太片面了?”
雲寄歡扶了扶腦袋,轉頭看向上首站著的府尹羅均道:“大人,這幾日我又想到了一些新線索,我落水時,瞥見了那兇手一眼,如今瞧著,分明就是這個人。”
好了,這下多了個證據了。
雲寄歡不與魏長榮掰扯,當眾一口咬定兇手就是魏長庚。
魏長庚立即竄了起來,又急又怒道:“不是我,我沒有,你這賤人,我沒有推你!”
雲寄歡也是第一次知道,魏長庚這樣的無恥小人,被人誣陷了,也會跳的這麼高,以為他們這種黑心的人,會什麼都不在乎呢。
“大人,就是他,他當時就是用這樣殺氣騰騰的眼神看著我的,一次一次地把我摁進水裡!”雲寄歡再次咬定。
“我殺了你,你這個賤人!”
魏長庚突然掙開了魏長榮的阻攔,揮著拳頭騰地一下衝了上來,雲寄歡巋然不,像是嚇傻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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