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梵川沒回應,目依然停在針上,臉上看不出任何緒,幾個SA拿不清他在想什麼,互相換著眼神,正不知所措時,門再度被推開,“什麼小明星?”
這次進來的是孟梵川真正的助理,溫蕙。
說助理也許不太合適,溫蕙是香港人,孟梵川的母親當年聯姻嫁到北城,陪同北上,在孟家工作二十多年,對各項事務都得心應手,孟家三兄妹也會一聲蕙姨。
所以當孟梵川被父親勒令來滬城靜思己過時,照顧這位脾氣不好的二公子的重任就落到了上。
“你可別再跟什麼小明星扯到一起。”溫蕙一幹練的通勤裝,本看不出已經人到中年,“你知道的,你爸爸最不喜歡這些。”
孟梵川了外套,散漫敞著襯領口嗤道,“我做的事有他喜歡的嗎。”
溫蕙一噎,竟接不上話。
孟家兩個兒子,長子孟清淮比孟梵川大四歲,在北城已經能獨當一面。明明兄弟倆從小接一樣的教育,長大後卻是截然不同的格。
孟清淮人如其名,清冽的雪般,克己複禮,冷淡穩重。
孟梵川比起自己的大哥,則多了份遊戲人間的漫不經心。
從小就不是什麼省心的主兒,同齡小孩還在玩泥的階段,他已經玩起了卡丁車,如果不是家裡反對,18歲的時候他已經為職業車手,後來國外留學期間又喜歡上了雪,甚至還玩出了一個獎杯,好不容易畢業回來進集團,卻又“不務正業”跑去組建車隊,在幕後投資F1賽事,雖然錢掙得不,但樁樁件件都在父親孟松年的區蹦迪。
“這段時間你務必收收子。”溫蕙耐心勸說,“先把孟董哄住回北城了再說,聽到沒?”
孟梵川沒回,隻挑了挑眉把那枚古董寶石針扔給溫蕙,“就它了。”
他說完便往外走,溫蕙措手不及接住,愣了愣才追上去抗議道,“喂,你都選好了還讓我跑一趟來幫你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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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離開試間後,岑蓁打開手機,才發現剛剛是宋發來的消息:「人呢?」
往上,還有一條岑蓁沒看到的:「他們突然清場,我在一樓休息室等,你待會再進來。」
大概是剛剛在停車場信號不好,岑蓁沒有及時收到他這條消息,才鬧出這場烏龍。馬上下樓,總算在不算寬敞的休息室裡見到了宋。
宋坐在沙發上看雜志,看見岑蓁後詫異,“這麼快就能進來了?”
岑蓁的心跳還有些快,嗯了聲,沒提剛剛走錯的事。
宋也沒多想,站起來對著問:“這怎麼樣?我剛試了一半就被安排到這等著,還沒怎麼看清楚。”
宋選的是一套藍紫的休閑西裝,版型和剪裁都不錯,上乍一看是帥氣的,但細細看,又好像缺些說不清的東西。
“已經是店裡最便宜的了。”宋歎著氣,“我現在也隻買得起他們的,那些高定隨隨便便就要七位數,說是用什麼頂級小羊駝絨做的面料,工坊每天只能生產三四米。 ”
岑蓁聽出他的不甘,可名利場原本就不是平等的遊戲,非去和金字塔尖的人攀比,純粹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這套也不錯。”岑蓁安他,“很襯你。”
宋目幽幽地沉默了會,忽然想起什麼問岑蓁:“你明天晚上有空嗎。”
“怎麼?”
“華公館那個晚宴,我想你陪我一起去。”
岑蓁愣住,“我?”
“你是我朋友,我帶你赴宴不是很正常嗎。”
不是不正常,岑蓁只是覺得——試服都要前後腳分開進來,怎麼一眨眼又要自己陪著去參加晚宴。
“你不怕被人發現?”
“每個出席的人都會有伴,有什麼稀奇?再說了,”宋自嘲道:“明晚的焦點人是那位孟家二公子,我這種小角,誰在意。”
說罷,他又笑著攏了攏岑蓁的肩,“那可是華公館,咱們就當是去長見識。”
華公館作為滬城上個世紀某歷史名人的故居,由其子維護至今,如今是滬城政府保護的地標建築,從不對外開放。
一年裡偶爾舉辦晚宴,也必然是接待極分量的人。
所以宋這麼說也對,哪怕不是參加晚宴,只是去到裡面看一看,也都是極難得的機會。
“好。”岑蓁答應下來,“那我——”
宋像是猜到要說的,搶道,“放心,我給你準備了禮服,待會回去應該就收到快遞了。”
大學裡追岑蓁的人很多,宋也不是最優秀的那一個,但勝在有耐心,從大一追到大四,追到畢業前夕,終於讓松了口。
岑蓁也覺得,宋的是他最大的優點。
“謝謝。”岑蓁說。
“傻的。”宋了的臉,“跟我說什麼謝。”
話音剛落,宋手機響,應該是又有什麼工作在催促,岑蓁見狀主道:“你先忙,我待會自己回家。”
宋當然是抱歉的,快一個月沒見,才見面片刻又要離開,怎麼看都有些敷衍和隨意。
但抱歉歸抱歉,他更明白工作的重要,這條路走得不容易,現在初有人氣,他不會錯過任何一個上位的機會。
“明晚我讓樂為提前來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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