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飽了嗎?”宋時月想了想,問他。
“吃飽了。”仿佛畫卷的人終于輕輕了下,祝星焰偏過頭,眼神輕落在上。
“還沒有親口祝賀你,獲得了冠軍。”
“也還好,不是什麼很大的比賽……”宋時月莫名覺得赧然,垂下眼道。
“非常厲害了,宋時月。”略帶幾分耳的話語,勾起了宋時月前不久的記憶,不由抬頭,認真著他,抿了抿。
“剛才那個人,是我高中的朋友。”
“我知道。”他接話,讓宋時月猝不及防,愕然幾秒。
“啊?”
“高三那年,廟會。”祝星焰如常闡述著,“剛巧在街上看到你們。”
“啊……那次……”宋時月腦中姍姍來遲浮起了記憶,張了張,不道:“我們好幾個朋友一起,但是沒到你。”
“我離得很遠,后來被人認出來了,就提前回去了。”
輕描淡寫的兩句話,宋時月好像后知后覺反應過來,定定著他,眼里連自己都未察覺,浮起了難過。
“所以……你看到我和他了?”
“嗯,看到你快摔倒,他扶了你一把。”
宋時月費了好一會功夫,才想起當時場景。
那天也就單獨和周宗白待了兩次,一次是大力他們去買臭豆腐,在街上,人流擁,被周宗白幫忙拉了把。
然后就是回家,共同前往那個公站。
雜思緒中,也不知是那一點突然清明,把往日錯綜復雜的線頃刻點亮,想到了同樣擁的廟會,差點摔倒時,扶向的那只手。
“今天這場表演不會是你安排的吧?”
“是我,讓工作人員幫忙協商了一下。”
“你……這幾年沒有逛到廟會,是不是有點憾?”
“有一年特別憾。”
“現在已經不憾了。”
宛如醍醐灌頂,從未深思過的事在這一刻察袒,面前注視著的這雙眼睛,往日清黑明亮的眸里,此時此刻,夾著淺淡的笑意。
他明明在笑,宋時月卻總覺得難過。
“祝星焰……”慢慢地他名字,聲音溫吞,一點一點詳盡和周宗白的關系過往,“我今天,是在比賽現場遇到他,他陪他朋友過來參賽,結束后,大家一起吃飯,他朋友送我到學校。”
“校門口那里,我剛好同他說清楚,我說……”
“我有喜歡的人了。”
“我們以后應該不會再見面。”
“他祝我,得償所愿。”
“然后問,最后一面了,能擁抱一下嗎?”
“我沒有拒絕。”
“我對他,自始至終都是朋友,我們初三的時候第一次在比賽上認識,這麼多年,關系不算太親,但是我,曾經也把他當做了朋友。”宋時月抬眸看他,滿懷歉意,艱難道。
面前的人突然抬手捂住了的眼睛。
掌心溫熱,微愣住。
“你不要這麼抱歉的看著我,宋時月。”耳邊嗓音冷清,裹著淺淺夜風襲來。
“你不用到任何歉意。”
“你擁有完全自由選擇的權利,沒有人可以要求和干涉你。”
“好……”愣了好久,輕輕點頭。
“那我要松開手了。”
“好。”
黑暗移開,明乍現,重新對上了面前一雙漂亮清黑的眸子。
“那最后一個問題。”祝星焰靜靜盯著,輕聲問道。
“你喜歡的人是我嗎?”
…………
宿舍無人,難得的安靜。
宋時月趴在桌上,臉埋在臂彎間,怔怔想,好在宿舍無人。
完全未從先前的對話中離出來。
——“你喜歡的人是我嗎?”
微弱影下,男生面容像是被鍍上一層朦朧濾鏡,廓模糊又英俊,五立,像某個導演心打造的電影鏡頭。
他眸專注盯著,仿佛在看著某種珍寶。網上曾經有評價,祝星焰有一雙深眼,誰也沒辦法在他專心注視下堅持過三秒。只可惜男生總是冷淡看人,有,每次被捕捉到的笑起來的模樣,總會被無數轉發珍藏。
宋時月覺自己陷怔忡,像被蠱,控制不住的,心間珍藏多年的就要口而出。
“不行,這種事,似乎應該讓男生先說。”他突然自己揚笑了下,慢慢直起,“宋時月……”
一陣刺耳鈴聲突兀傳來,刺破黑夜,打斷了言又止的告白。
他看了眼,沒接,直到鈴聲鍥而不舍地再次響起,祝星焰皺眉,低頭劃開接聽。
“小焰,你剛剛是不是在外院?!你被拍了!!上新聞了!!”
男人張激的大嗓門喊得樹梢,就坐在一旁的宋時月不免聽到,抬眼,擔憂看來,正逢祝星焰黑眸。
視線相接,他里應聲幾句,很快掛斷了電話。
“我……突然有點事要理。”
“我聽到了,嚴重嗎?”顯而易見的擔憂。祝星焰握著手機,對緩慢笑開,“不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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