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事一樁
皇帝召見謝陸兩府,唯獨了許清宜,卻也有皇后的口諭代,說沒有一同召見許清宜的緣由,是因為惜許清宜懷六甲,出行不易。
且等生下孩子,又慢慢養好子后,皇后再行召見。
許清宜聽了很窩心,當今皇后是個會人的,有著一副端莊賢良的好脾氣。
這才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啊。
臨哥兒召集了兄弟幾個,也到許清宜跟前道了別,這才跟著謝韞之一同進宮。
這也是新帝登基後頭回召見他們,可見宣和帝有多麼忙碌。
因著與兩府的關係不一般,皇后不想君臣關係弄得太拘謹,便吩咐在花園佈置了見面場所。
重剛過,天氣正適宜。
桂花的香氣仍在空氣中飄浮著,很有種暗香盈袖的意境,還未開敗的各類花,在花園裏片怒放。
兩府的人隨著公公一路走來,已經欣賞了無數種花。
顯然為了慶賀新帝登基,宮裏過了一個十分隆重的重節。
「真好看,可惜娘沒有來。」禛哥兒嘆完便憾地道,他第一次來宮裏,忍不住東張西,覺花園太大了,一眼不到盡頭。
「這有何難。」臨哥兒也惦記著娘,小聲與二弟商量:「一會兒咱們出宮,向姨母討幾盆花,你先留意留意。」
這也行?禛哥兒可沒有這麼理直氣壯,這畢竟是皇宮裏的東西,皇后也畢竟不是他的親姨母。
不過大哥都開口了,再想想小王爺那個大方的子,估計這事能,便趕點點頭:「好。」
謝韞之在前面聽到他們兄弟有商有量,頗為汗:「……」
他們是進宮裏謝恩來的,不是來要東西的,而且想要什麼也可以自己花銀子去買,真的不至於。
珩哥兒聽說給娘挑好看的花,一雙機靈的眼睛也瞬間眼觀六路起來,紅的綠的紫的,覺都是娘喜歡的。
勇國公夫婦呵呵笑起來,倒不覺得有什麼問題,討幾株花而已,陛下應該沒有這麼小氣才是。
橫豎不管臨哥兒做什麼,在他們眼中都是好的。
落腳是一個寬敞的湖邊亭子,老幾人坐下來喝了會兒花飲。
不多時,聽見太監通報一聲:「皇上駕到,皇後娘娘駕到。」
抬眼去,宣和帝夫妻二人緩緩而來。
「見過陛下,見過皇後娘娘。」眾人連忙起行禮,再不似從前那般隨意。
「自家親戚,不必多禮。」帝后倒是滿面笑容,連忙將年紀最長的勇國公夫婦扶起來,還有謝韞之,溫和地道:「此沒有外人,也不是在朝上,沒有這麼多講究。」
「是。」眾人應道,可是三個大人心中卻很清楚,皇帝這樣說是皇帝的恩典,也許是出於真心的,但自己要有分寸,不能真的還與以往一般隨意。
從龍之功說來榮耀,但也是一把雙刃劍,用得不慎便會傷害到自己。
「姨母,小王爺呢?」臨哥兒問,自然也知曉君臣有別這個理,但他在大人眼中還是個小孩子,可以暫時不講規矩。
「哎。」皇后被這一聲姨母喊得眉開眼笑,了家譜就是不一樣,臨哥兒終於有地喊這聲姨母了,忙著聲音回答:「思睿與他太子哥哥都在太傅那兒,已經派人去傳話了。他呀,整日表哥長表哥短,從昨日就盼著你們來了。」
「這麼說他只記掛表哥,都不記得我們了,哼。」禛哥兒這個便宜表弟,倒是理直氣壯地挑起了小王爺的理兒。
畢竟在一起生活了半年,要他對小王爺那個缺心眼的畢恭畢敬,是一件很難的事。
「禛哥兒,慎言。」謝韞之微微皺眉,再一次汗。
「無妨,他們關係好著呢,喜歡互相打趣。」宣和帝倒是笑的,天家與臣子之間是要講尊卑不錯,可是他也不希自己的孩子過於盛氣凌人,導致以後無一知心好友。
為帝王,不一定就要寡冷漠,毫無人味。
端看自己如何平衡罷了。
「到底是在太原一起玩鬧了半年。」謝韞之笑笑,也不是真心想苛責禛哥兒。
「不錯,各位請座。」皇帝坐下來,笑著道:「思睿只有一個兄長,太子的個又喜靜。」同時也是因為容貌長得太像祖母,自小刻意深居簡出,也是無可奈何的選擇:「是以思睿自小便沒有什麼玩伴,好不容易與幾位表哥表弟投緣,在太原玩得樂不思蜀。」
知子莫若父,那半年應該是趙思睿十分好的回憶,回來跟他們嚷嚷了好久。
若非況特殊限制著不許他到跑,早已經三天兩頭便往將軍府跑了,哪裏在家裏還待得住?
「表哥!表弟!」說曹曹就到,趙思睿的聲音從大老遠便傳了過來。
眾人去,穿華服的小王爺跑得飛快,後的太監宮都追趕不上。
「小王爺!」禛哥兒揮手響應道,幾人很久不見了,難怪激。
趙思睿一路連呼帶地跑進來,猛然見到威嚴端莊的父母,終於想起來現在份不一樣了。
趕先給父母行禮:「父皇,母后。」
私底下他還是更喜歡喊爹和娘,索大家都縱著他,讓他覺搬到皇宮居住,與住在恭王府也沒有太大的區別嘛。
就是人人都懼怕他,不敢放輕鬆地跟他玩。
還是表哥與表弟好,一個敢用眼刀子丟他,一個敢踹他屁,還有一個兩面三刀,花了錢也很難收買,氣得他牙。
「思睿,穩重一點,你現在是王爺了,要為天下人做表率。」宣和帝教育道。
趙思睿想起那兩面三刀的小表弟,連忙甜地笑著道:「知道了父皇,下回兒臣一定注意,今日只是太高興了。」
宣和帝揚眉詫異,不錯,這孩子近來有進步,都不頂了。
「齊王殿下。」眾人欠拱手,給趙思睿見禮。
趙思睿也趕回禮,挨個喊過去:「勇國公,勇國公夫人,多禮了。」
對著謝韞之一臉親熱:「姨父不必多禮。」
對著臨哥兒十分惶恐:「表哥下次別這樣了,我不習慣。」
對著禛哥兒笑得見牙不見眼:「好表弟,你快進宮來陪我讀書,宮裏太無聊了,我大哥一點兒都不好玩。」
禛哥兒也是笑著的,一聽讀書就不笑了:「我不行,讀書這事兒你還是找我大哥吧。」
「別這樣啊。」趙思睿一邊珩哥兒的頭,邊央求道:「我又不是真的讀書,你來了我們一起玩,小表弟也一起來。」
珩哥兒瞪大眼,連忙抱住爹的大,生怕被人抱走了。
禛哥兒搖搖頭,揣著手往大哥的後躲。
開什麼玩笑,在將軍府犯錯都要扔河裏,在宮裏犯了錯還得了?
他們老謝家就剩沒幾個孩子了,他責任重大,要好好活著!
宣和帝:「……」剛才還誇這孩子有長進,敢只是表面功夫,多說兩句就餡兒了,真是不給他夫妻倆長臉。
「表哥。」趙思睿用小狗眼看著錶哥。
未等臨哥兒開口,皇后不客氣地道:「你表哥是案首,用來陪你讀書知道什麼嗎?做暴殄天,你怎麼好意思開這個口?」
趙思睿:「……」有棗沒棗打一桿子嘛,反正被拒絕習慣了,心也不會痛。
好吧,他算了算自己還有五年才能出宮建府,覺很難熬的樣子。
當了皇帝的兒子,即便不是儲君,責任也不一樣了,他爹語重心長地與他促膝長談過,讓他多學點本事,將來輔佐太子哥哥治理天下。
太子哥哥只有他一個兄弟,倘若他太差勁也是不行的。
趙思睿覺自己不是讀書的那塊料,如果真要學什麼本事,不如跟著禛哥兒一塊學武好了。
既然禛哥兒不肯宮陪他,索他求了爹娘,準許他去將軍府學武。
謝將軍的武功那麼高強,他要是能師一星半點過來,豈不是事一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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