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中秋快樂
夫妻倆大眼瞪小眼時,臨哥兒來了,上穿著娘準備的華服,瞧著越發俊秀人,一下子就將許清宜和謝韞之的目吸引住了。
二人都頗為欣,有種吾家有兒初長的驕傲。
「爹,娘。」臨哥兒走到爹娘面前,乾脆利落地起袍擺跪下,磕頭行禮:「兒子不孝,未能以謝家子名義繼續孝敬爹娘,護手足,請爹娘原諒。」
許清宜方才還在想烤串,順道挖坑捉弄謝韞之,心是輕鬆的,而今聞言,眼淚唰地就落了下來。
紅著眼想起來扶臨哥兒。
「爹娘不怪你,姓什麼無所謂,你始終是爹娘的兒子。」謝韞之先許清宜一步,上前扶起臨哥兒來,拍拍對方的手背:「此番送你回陸家,也並非爹娘狠心捨得你,只是道理面前,我與你娘你的私心,便也只能排於後。」
「兒子省得。」臨哥兒道,目看向許清宜,發現對方哭了,有些憂心:「娘別哭,兒子去去便回。」
「好。」許清宜該說的話前頭已經說很多了,眼下就努力平復了一下心,點點頭叮囑一句:「了家譜,你便是陸氏唯一的傳人,拿出男子漢大丈夫的氣概來,好好擔起這份責任。」
「是。」臨哥兒斂目鄭重道。
若是兩年前聽到這番話,他可能會反駁娘,人獨善其,一心一意過好自己的日子也就是了,為何要往自己肩膀上扛責任?
而且在他的印象中,娘最初也是那種獨善其的利己者,但人是會長的,聖賢書之所以能流傳千古,自有其中道理。
讀了聖賢書便知曉,齊家治國平天下都不算是人生最高追求,這些都只是在修行己的過程中順勢而為的事,而不是最終目的。
「臨哥兒,娘這樣對你說,不是想用儒家學說綁住你。」許清宜怕對方誤會自己的心意,解釋道:「只是希你走在中道,不偏不倚。」
謝韞之和都是兩個走在極端路上的人,一個過於正直無私,了人中暗的那部分,因此走不到臨哥兒心裏去。
一個是緻利己主義,固然能共臨哥兒,卻害怕自己不夠大氣的教育耽誤了對方。
而臨哥兒經歷複雜,希對方能取爹娘所長糅合在一起,好好過這一生。
「娘不必解釋,娘用心良苦,我都知道。」臨哥兒道。
吳先生教了很多學問,讓他在課堂上懂得了很多知識,而離開了課堂,娘則是以生活中的點點滴滴來教導他。
其中的道理與吳先生教的知識不謀而合。
每當臨哥兒琢磨通一個地方,便會多恩一分,同時心懷喜悅,因為知道自己走在正確的道路上。
「好,去吧。」許清宜欣頷首,何嘗不是在教導臨哥兒的過程中,通過對方給予的正面反饋,找到了另一個更加圓融通達的自己。
「兒子告辭。」臨哥兒道。
退了幾步,而後緩緩轉離去。
謝韞之看看夫人,又看看離去的長子,好像終於明白了這對母子之間的。
許清宜給臨哥兒的,既是母親的母,也是朋友與師長之。
這便是許清宜一個人的方式,會用心去讀懂對方,對方,同時也不會讓自己委屈。
「夫人。」謝韞之拿著手帕,彎腰輕輕與許清宜拭眼周,目灼灼:「我有時總在想,你吃了多苦頭,才將自己打磨這個樣子?」
一個被環境寵壞的人是無法長的,而他的夫人才年滿二十而已。
「也還好。」許清宜眨眨眼睛真心地想,在現代當十多年牛馬,苦是苦了點,但至沒有你們爺幾個苦啊,一個個都是給主角當炮灰陪練的強慘。
聞言,謝韞之深深地看許清宜一眼。
另一邊,臨哥兒來到勇國公府,看著一張張喜上眉梢的臉龐,他不再覺得別人對自己的期待是一種冒犯與負擔,心很坦然。
隨後,便按照流程在陸家祠堂拜祖先,寫家譜,還留下來待了一個白天。
因為勇國公準備為臨哥兒請封世子,臨哥兒也要了解一些陸家的事,畢竟他以後就是陸家的繼承人了。
臨哥兒是吃過晚膳才回去的,想著時間已經不早,便沒有去爹娘的屋裏打擾,而是回了自己屋裏沐浴安寢。
他穿著裏出來,便看見二弟和三弟都在,個個上下打量他,似乎看看他與往後有什麼不同。
「大哥你回來了?」兄弟倆沒瞅出來有什麼不同,大哥還是那個大哥,於是就告辭了:「那你睡覺吧,我們走了。」
臨哥兒:「……」
他當然知道,弟弟們是惦記自己,所以有種哭笑不得的。
這日過後,將軍府的日子又恢復了平常,若是不刻意去想的話,沒人記得臨哥兒改了姓。
沒過多久,勇國公果然為臨哥兒請封世子。
宣和帝自然不會不同意,寫聖旨時口頭吩咐了邊的公公一句:「待宣了聖旨,便召世子進宮來。」
好讓皇后見見自己的外甥。
「爹。」眼下已經是齊王殿下的趙思睿在旁嘟囔:「您怎麼只讓表哥進宮,應該讓表弟們也進宮,還有姨父,姨母就算了,大著肚子呢。」
姨父?宣和帝腦子混了一下,在想哪個姨父?
孩子他姨父有一個算一個,不都全死了嗎?
聽到後面才反應過來,原來小兒子口中所說的姨父是指的謝韞之,這孩子……怪會認親認戚的。
宣和帝哭笑不得:「謝將軍如何就為你姨父了?人家同意了嗎?」
「同意了啊。」趙思睿哼哼道:「我在太原住的小半年,都是按著表哥這層關係喊的姨母,表哥表弟們和姨母都同意了,外祖母家也沒意見,我大姨母和小姨母親熱著呢,不是姐妹勝似姐妹,您不懂。」
宣和帝算是聽出來了,小兒子很喜歡臨哥兒這個表哥,也喜歡謝將軍一家的,怪不得要跑出去。
「行,那就讓謝將軍都領著你的表哥表弟們宮吧。」
名頭是進宮謝恩,總不能越過勇國公府,於是宣和帝將勇國公夫妻倆也一併宣了。
負責宣旨的公公來到勇國公府,請臨哥兒出來接旨
勇國公一聽,連忙吩咐邊的人:「快去,到隔壁將臨爺請過來。」
公公:「?」
有點奇怪,但管他呢。
一會兒臨哥兒到了,公公便笑瞇瞇地宣旨,傳話,態度十分親和。
這兩家可是陛下的親戚,要關係有關係,要功績有功績,千萬怠慢不得。
臨哥兒接了聖旨與一些賞賜,放在勇國公府,便回到將軍府通知爹和弟弟們。
「冊封世子的聖旨?」謝韞之問。
臨哥兒點頭:「爹,陛下口諭,宣您帶我們兄弟進宮覲見。」
「嗯,去通知你的弟弟們,爹一會兒就來。」謝韞之道,他還要去後院跟許清宜說一聲。
「世子哥哥!」禛哥兒聽大哥說了緣由,便搞怪地掐著嗓子喊道。
臨哥兒淡淡睨了老二一眼:「別太噁心,快去找三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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