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啊，你能不能給我和你哥哥送個飯啊？大城市的消費水平高，我……”

    “你們在那個醫院？”冉低聲問了一句：“我一會兒去送。”

    “第二醫院！”媽媽慌忙開口，“那我和你哥哥，就在醫院等你，你到了給媽媽打電話，媽媽下去接你。”

    說完，媽媽就掐斷了電話，似乎生怕冉後悔，會不去一樣。

    冉猶豫了一下，給林致打了一個電話。

    “冉冉？”

    “林致哥哥，我這個，能不能出門？”

    林致愣了一下：“你這個時候出門做什麽，大年初一，不在家裏嗎？”

    “嗯，我有點事要做，我哥哥和我嫂子待會兒就要出發去嫂子家了，要去好幾天，我一個人在家也沒有什麽意思，想出去玩。”

    “可以，穿的厚一點，最好戴個帽子。”

    冉應了一聲，拉開推拉門，挑了一厚厚的服，外麵套了一件羊絨大，找了一定黑的漁夫帽，帽簷垂下來，幾乎能遮住半張臉，為了以防萬一，還準備了口罩。

    下樓時，正好和封宸上，男人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要出門？”

    “嗯，出去玩。”

    封宸對自己這個妹妹了解的清楚，夜出，很想斬斷以前那些枷鎖，基本上沒什麽朋友。

    “和誰？”

    “自己。”

    封宸看著冉的眼睛，臉上沒有任何要去約會的歡喜，放了心，封宸從錢包裏出來一張卡：“出去玩，要帶點錢。”

    “我又不買東西，我不要你的錢。”

    “我和你嫂子要去我嶽母家，估計要一周回不來，拿著，喜歡什麽，自己買。”

    話說到這個份上，再推辭顯得不識抬舉，冉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下來。

    “哥哥，上次你給我的三百萬，就被綁匪給勒索走了，我真是不想要這張卡。”

    “好了別鬧。”封宸了一下冉的腦袋：“自己出門注意安全。”

    冉點點頭。

    封宸的車子很多，冉也沒有駕駛證，也不敢開車，讓司機送去第二醫院。

    媽媽已經在等了，冉在醫院門口打包了湯和飯菜，拎著過去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媽媽。

    太紮眼了，穿著破破爛爛的，基本上沒什麽人靠近，方圓兩米，空出一個很大的地方，似乎媽媽上有什麽細菌一樣，隨時會傳染，沒人願意靠近。

    冉走了過去：“我哥呢？”

    “在樓上呢！”

    媽媽笑了一聲，說：“你怎麽才來啊，你哥哥都了，上去吧，剛剛街坊來看你哥哥了，拿了水果，媽待會給你削個蘋果吃。”

    冉沒說話，跟著媽媽上了樓，打算上去看看重。

    到的時候，重還在睡覺，他的臉很白，那種不健康的蒼白。

    冉抿了抿角，沒說話。

    媽媽和重說話的時候，明顯低了分貝，帶著幾分憐：“阿重，你妹妹來開看你了，給你帶了飯。”

    他睫了，睜開了眼睛，重的瞳孔很淺，看上去隨時會斷氣一樣的淺，看見，眸沉了沉：“你怎麽來了？”

    “哎呀，你妹妹聽說你住院了，就過來了唄！你這孩子，怎麽說話的，還不夠寒你妹妹的心呢！”

    重嗤笑了一聲，沒有接話。

    媽媽對著冉笑笑：“你看看，你哥哥這段時間病了，人都變得怪氣了，冉冉，你別和你哥哥一般見識。”

    “沒事媽。”

    冉又不是一個傻子，媽媽對，很多時間都是不假辭的，現在這樣好，說不定是有求於。

    說來說去，不還是一個“錢”字麽？

    果然，媽媽看著重吃了飯，冉說要走的時候，追出了病房，一副言又止的樣子。

    “媽，您回去照顧我哥吧，不用送我，我就先回去了。”

    媽媽住：“冉冉，你……我聽那個經理說，把你從夜贖出來的那個男人，是桐城有名的大戶，不差錢……”

    “我們已經分手了。”

    冉說。

    媽媽愣了一下，臉有些發白：“那……應該有給你分手費吧，能不能借給我一點？等你哥哥的病好了，倒時候……”

    “是我提的分手，一分錢也沒給我。”冉說著，看著媽媽：“上次那個手鏈，我讓你賣一百萬，我打聽過，你應該是賣了二百萬左右，二百萬應該夠給重看病了。”

    媽媽一頓，臉變了：“是，我買了點東西，現在不是不夠了麽？我不信你們分手，那個人沒給你錢，冉，你好歹也是我養大的，你要是有點良心，就把錢給我！讓我去救你哥哥！”

    冉眼睫深了深：“二百萬，不了，足夠買斷我們之間的關係了，媽。”

    “從你把我賣掉那一刻起，你就已經不是我媽了，我願意給你二百萬，已經是在謝你曾經養過我的恩，再多，我一錢都沒有。”

    冉說完，轉就走。

    手腕一痛，被媽媽拽住。

    掙了一下沒能掙開。

    離開媽媽已經有兩年多，快三年了，冉在夜裏，接的全是酒教育，加上剛剛流產沒多久，上其實沒什麽力氣。

    可是媽媽不一樣，在家做慣了農活，力道大，梏桎住冉，無論如何都掙不開。

    “你幹嘛？”

    “我要錢，你最好乖乖給我，我不想鬧大。”

    “我真的沒錢。”

    冉低聲說。

    不打算用封宸的錢，封宸到底是的表哥，而且封宸還娶了老婆，沒有任何義務，要養活，更沒有任何義務，替養家一家！

    “你鬆手，媽，你再不鬆手，我就報警了。”

    媽媽不僅沒鬆手，反而變本加厲，拽著的胳膊，往地上一滾，就開始哭：“大家夥的都看看，這個沒良心的東西啊！”

    “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這個人給養活大，現在不認我這個娘了，哥哥得了病，沒錢住院，上有錢，卻攥在手裏，一都不肯給我和這個老婆子！不孝子孫啊！我造孽了，養出來你這麽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