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娘就開始查,那個晚上,到底是東宮的哪個小狐貍勾了殿下的魂。
只是寵了還罷了,若是還懷上了……
林月娘打了個寒,不敢再想下去。
陳側妃進宮一年多,也沒懷上呢。
林月娘想了想,把自己收拾整齊,去上林苑見陳側妃。
陳側妃,閨名陳雪燕,容貌艷,出高貴。
只可惜當初進宮的手段有點不彩,只混了個側妃。否則以的份,做正妃是沒問題的。
林月娘到的時候,陳側妃正歪在榻上,出水蔥似的纖纖手指,兩個小宮婢跪著給指甲裹仙花。
林月娘這奉儀的位份,跟側妃差太遠。
進去了也不敢坐,就站著說話。
陳側妃已經聽說了太子罰吃腸的事,就掩輕笑:“看林奉儀這面相,是吃飽了來的?”
林月娘頓時面紫漲。
宮里人都講究氣味芳香,尤其是們這種侍奉爺的年輕妃妾,是絕不愿意沾染這些氣味大的葷腥之的。
可如今天天都要吃,頓頓都得吃。
已經了滿東宮的笑話。
以后還怎麼再侍奉爺?
林月娘在袖子里的手死死攥住帕子,勉強出笑容:“這都是爺的關心。”
陳側妃微微一笑:“林奉儀來我這里有什麼事嗎?天怪熱的。”
林月娘靠近一些,放低了聲音:“姐姐可聽了早上的那些傳言?”
“聽說了。”陳側妃也正為這件事惱火。
但不屑跟林奉儀這樣份低微的說這些,就故作輕松笑道:“爺是太子,貴為儲君,往后姐妹會越來越多的。林奉儀何必這般小氣?咱們三個來的時間不短了,東宮連一個子嗣都沒有。便是皇上皇后那里沒有怪罪,咱們也該主替爺張羅著。”
林月娘咬:“姐姐的意思是,就由著爺寵那宮?”
陳側妃彎:“宮怎麼了呢,別人能說,妹妹可不改說這話呀。”
林月娘就是宮出的,是皇后把賞給太子的。
陳側妃這借機嘲諷出低微的話語,如何聽不出來,只暗暗咬牙,并不顯出來。
想了想,欣然笑道:“側妃姐姐說得對,是妹妹心思淺了。既如此,咱們就該一起把那妹妹找出來才是。既承了寵,就不能人家委屈了,該給的名分是要給的。”
陳側妃微微瞇眼,笑道:“是啊,是該如此。”
“既如此,妹妹就先回去了。”林月娘退出去。
林側妃慢慢坐直,揚手把手邊的茶杯砸地上,咬牙道:“哪個賤蹄子竟敢在我之前承寵,把找出來,我得好好的看看,這小宮是長了一張什麼樣的狐子臉,能勾的爺一晚上不回寢殿!”
邊的侍低低應了,自去想辦法查。
林月娘出來后,打聽到太子已經從文華殿回來了,正在用午膳,就拐彎去了太子住的昭華殿。
太子果然在用膳。
自從東宮來了新廚子,做菜甚合太子胃口,三餐飲食都吃的不多,把劉德全喜的不行,對云黛的態度都好了許多。
這會兒,太子正端著一碗蟲草湯呢。
他抬眸看見林月娘委委屈屈的走進來,頓時就胃口全無。
第一回,她拿著茶葉想去巴結昭儀,皇帝半路上攔住了她,還沒反應過來,就將她的茶葉打劫走了,留下蒙圈的她;第二回,她想要巴結貴妃,在貴妃生辰宴上,還沒等獻出精心制作的茶葉,皇帝就扣下了,留下委屈的她;第三回,她帶著宮女剛偷摘竹筍出來,準備回去做頓好吃的,皇帝半道竄出要去蹭飯,做得不好吃就要治她的罪,她賣盡力氣勉強過關,還沒來得及高興,皇帝告訴她,他還要留下來睡覺!!這下子是徹底賴上了她,白吃白喝又白睡,還小氣得什麼都不肯賞;夜里,她越想越委屈,早年攢下的銀子都用來養皇帝了,如今花沒了,將來養不起可要被治罪了,越想越傷心,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驚醒了睡在旁邊的皇帝。皇帝手忙腳亂地哄着她:“乖乖,莫哭莫哭,朕賞你還來不及,怎會治你的罪呢!”哄了半晌,終於在他承諾供她吃喝時,哄得她破涕爲笑。皇帝鬆了口氣,這小妃嬪以後可得好好寵着,不敢再惹她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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