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 他又有點霸道地將傘朝那邊傾了傾, 握住傘柄的右手故意加重了幾分力道。

一副不容再拒絕的樣子。

傅尋之心里酸酸的。

他看得出來, 那個男人將煙煙保護得很好。

他應該放心了嗎？

他可以替到開心嗎？

或許吧。

只是他的心還是止不住地疼。

雨水順著脖頸緩緩流進他的領，又繼續往下流淌。

他冷得打了一個哆嗦。

他沒法確定, 究竟是冰涼的雨水，還是眼前的這一幕讓他覺得更冷。

明明在見到之前, 他就曾無數次猜想過，一年多不曾相見, 會不會已經有了一段新的。

料想過很多次的畫面，為什麼親眼目睹到了, 就讓他心痛到無法承？

他們互相照拂, 互相。

那樣令人羨慕……

***

明川走進酒吧，徑直來到吧臺前，往高腳椅上一坐。

“一杯海灣清風。”明川吩咐完調酒師, 又看了看一旁的傅尋之, 傅尋之的臉上泛著酡紅, 分明在他來之前已喝了不。

“你怎麼又喝上了？你不是都已經戒酒好久了嗎？”

傅尋之沒搭理他，又啜了口手中握著的大禮帽。

明川的臉瞬間沉下來。

他看不得傅尋之如此作踐自己。

“幫他換杯檸檬水。”明川一面吩咐調酒師，一面手拿過那杯大禮帽擱在一旁。

“阿尋，你的胃不要了嗎？是不是還想鬧到胃出去醫院里待幾天才開心！”

傅尋之微掀眼睫，扭頭向明川，眼神里滿是失落的悲哀：“煙煙……回來了。”

明川微微挑了下眉：“那……不是天大的好事嗎？你都想了那麼久了！”

他不是沒見過傅尋之跟談煙剛離婚那會兒的樣子。

要不是還有龐大的傅氏集團需要傅尋之去打理，霸占了他的所有時間和力，他都懷疑傅尋之會不會因此垮掉。

傅尋之從來不是個外的男人。

即便心里痛苦得要死，他也不會吐半句。

可他們倆從小就親如兄弟，他怎會看不出來，談煙的離去，讓傅尋之心如死灰。

他沒料到談煙當初會走得如此決絕，如此干脆。

已經沒有其他親人了。

即便傅尋之滿心想要知道的消息，也無去打聽。

但幸好談煙回來了。

明川將目投向了傅尋之。

思念了一年多的人終于回來了，傅尋之不應該覺得高興才對嗎？

那為什麼還在這里喝悶酒？

“阿尋，嫂子回來了，你不該高興嗎？你不去找，卻坐在這里悶頭喝酒，你是傻了嗎你！”

傅尋之垂下頭，聲音懨懨的：“煙煙……喜歡上別人了。”

“嫂子喜歡上別人了？怎麼會這樣！”

傅尋之微微勾了下角。

是個自嘲的笑。

說來說去還不是他自己活該！

“阿尋，你先別胡猜測些有的沒的！”

明川無奈地了鼻梁，跟他分析道，“阿尋，我雖然只見過嫂子兩次面，但我看得出來，很你，怎麼可能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

他至今記得一年多前傅父生日宴的那天晚上，談煙徹夜沒睡，一直在等著傅尋之回來。

那時候著傅尋之的眼神，滿含著意和心疼。

不過一年多的時間，怎會突然就移別了？

說談煙上別的男人了，他是沒法信的。

傅尋之沉默不語。

他還能說什麼呢？

哪怕他對面的人是他最信任的發小明川，他還是說不出口。

是回想起煙煙是如何待邊那個被喚作“塵哥”的男人，他就到心痛得像是在滴。

而他還沒有吃醋的資格。

如今的他，對煙煙而言算是什麼人呢？

不過是一個“再也不想見到”的前夫罷了。

傅尋之手想拿過那杯大禮帽，卻被明川劈手奪下。

酒杯猛烈地搖晃了一下，幾滴酒水順著杯沿濺到了傅尋之的襯衫袖子上。

酒漬逐漸暈開，在干凈整齊的袖口上形一團不規則的紅印跡。

傅尋之卻連拿紙巾拭一下都懶得做。

明川的眉頭蹙起。

一怒火驟然在他心底升起。

“阿尋，當初我問你，你是否對嫂子過一真，那時候你為什麼不說？”

他將尾酒杯重重放在吧臺上，怒其不爭道，“現在嫂子不喜歡你了，邊有別人了，你倒開始知道心里不好了，跑來酒吧借酒消愁。有話不說，這長著是用來頂著天的嗎？知道喝喝喝！阿尋，你這是在鬧哪樣？”

“阿川，當時你問我，我是否對煙煙過一真。其實那時候我的心很，跟結婚兩年，我也問過我自己無數遍這個問題。”

他靜靜地著明川，艱開口，“我自己也鬧不清楚我是為了報恩才想一心對好，還是我心里其實是的。這麼簡單的問題，我卻很久才想明白。我這人，是不是很可笑、很蠢？”

他把頭埋得低低的。

“阿川，我當時真的沒法回答你。只要一想到煙煙他哥是為了救我才丟了命，我就覺得自己沒臉直視煙煙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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