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他看見了

    “盛總。”對方的聲音禮貌客氣，“事我已經了解了大概，很容易解決，我會盡可能的搜集證據，把他們送進去。”

    “你問。”盛聞好似心裏不快的樣子，轉過臺球桌不想再管。

    餘溫心中已經想了無數的下場，但每一種都是自己承擔不起的。

    覺自己像是一隻飛蛾，隻能以絕的姿態，迎接將來的命運，哪怕烈火焚，隻要能保住遲書。

    “你好，我弟弟的事就麻煩了。”餘溫轉過，同時出手去。

    男人有一雙鷹一樣敏銳的眼睛，這樣的人當律師天生就占便宜，在他的麵前，似乎所有的壞人都無遁形。

    嚴簌的手先出來，目才從盛聞上移開。

    就在他看清楚餘溫的長相的時候，瞳仁猛地的收，握的手越發的用力，“你什麽名字？”

    “餘溫。”的大腦已經停滯，但臉上卻很淡漠。

    他一直死死盯著，也不撒手，眸鋒利的幾乎要將削片。

    “哎哎哎，幹什麽呢？”好事的荀之走了過來，“這滿屋子的，怎麽就看上這個了？就生的好看，別的俗不可耐。”

    正在打臺球的盛聞也不知道怎麽失手了，一顆臺球蹦出來，差點沒砸在嚴簌的腳上。

    “你長得很像我一直找的一個人。”他放開餘溫的手，眼神像是等待獵殺時候的野。

    “我去，還有債啊？”荀之看熱鬧不嫌事大。

    “是嫌疑犯。”嚴簌眼中閃過一抹哀痛，“跟我哥哥的死有關，還牽扯好幾條人命。”

    荀之翻找出一煙叼在裏，“那你是找錯人了，可沒有這個膽子。”

    盛聞也當笑話聽，本不可能將餘溫跟殺人犯聯係在一起。

    就在這時候一個服務生經過，嚴簌住，“幫我去附近買杯咖啡。”

    說完掏出錢包來，從裏麵出一張百元大鈔遞給店員。

    荀之一眼就看見了錢包上的照片，一把搶過來，“這誰啊？長得跟你有點像，還穿警服。”

    餘溫覺自己的手心在冒汗，那個清朗俊秀的男人的麵容，也漸漸的清晰起來。

    嚴簌一直在盯著餘溫的每一個表，哪怕是很細微的一個作。

    “我哥嚴闊。”

    時在回溯，餘溫記憶中的嚴闊是個生如燦的人。

    第一次見他，是在舅舅失蹤的一個月後，舅舅的那些狐朋狗友報了警，警察來家裏調查。

    除了一個在汕城工作十幾年的警察老徐，還有個剛調來的愣頭青。

    舅舅本來就是混不吝，老徐對家也是了如指掌，在家裏翻找著有用的信息。

    搖搖倒的廉租房，連家都沒有，唯一的桌子上擺放著舅媽的像，嚴闊坐在破爛的椅子上，拿著本子開始問話。

    “你什麽名字？”

    餘溫猶豫了很久，卻還是搖了搖頭，“沒有正經的名字。”

    親媽都不知道是誰的種，舅舅更是不讓用自己的姓，名字也都是別人胡的。

    舅媽沒念過書，也不會起名字。

    小野種，小婊子，野娃子，大家都這麽。

    嚴闊瞪大眼睛，以為在逗自己。

    老徐在一旁解圍，“沒戶口，也沒姓。”

    餘溫的抿一條線，“我幺幺吧，舅媽高興也這樣我。”

    嚴闊的眼底帶著同，開始問一些零碎的事，餘溫表現的很淡定，隻說自己從洗頭店回來之後，舅舅就已經失蹤了。

    問了很久，餘溫怕他們了，過去從暖壺裏倒水。

    的服有些短了，一彎腰出後背大片的傷疤來，嚴闊在一旁看的清楚，他也已經知道舅舅家暴的事。

    “我宿舍有止疼藥，我拿給你。”他眼中灼亮。

    老徐拿著警帽拍在他的後腦勺上，“你這愣小子，想什麽呢，人家的傷早就不疼了。”

    他不好意思的撓頭，卻看向桌子上泡壞了的方便麵上，“你就吃這個啊？”

    餘溫點了點頭，“舅舅失蹤了，家裏沒人換煤氣罐。”

    他們走後，餘溫整個人都是虛的，之前都是強撐的，坐在凳子上，端著飯盆，吃著泡坨了的方便麵。

    填了幾口的咕咕的肚子，有人推門進來。

    一個中年男人，胡子拉碴，眼睛細長，手裏拎著酒瓶，明正大的走了進來。

    餘溫認識他，跟舅舅一丘之貉，整天在各狗的，經常進局子，看著那鋥亮的頭頂，應該是剛放出來不久。

    “我舅舅不在家。”餘溫生怕他欺負自己，悄悄的抓起一旁的掃把。

    “你舅舅去哪了我知道。”他那雙老鼠一樣的眼睛轉著，滴溜溜的，“一個月前，我晚上去工地鋼筋，蹲點的時候看見你們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