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寧從司齊那裏拿到錢，謝絕司齊的幫助，重新開了個賬戶存了五十萬進去，另外五十萬存薑芝芝的戶頭，以備不時之需。

    忙完這些，又去了趟老宅。

    保安說秦淑雲去港城了。

    桑寧知道，秦淑雲故意躲著他們。

    即使陸雲辭在也不一定見得著。

    桑寧不擔心自己沒學上，還年輕，有大把的時間，大不了補休一年大三的課，可上了年紀，又有老年癡呆，也不曉得適不適應新的環境。

    真的很想看一眼。

    於是發消息給陸雲辭：【雲辭哥，我想。】

    陸雲辭忙的時候不一定回消息，早已習慣，所以沒指能及時收到回複。

    果然，都到下午了，還是沒收到他的信息。

    薑芝芝卻突然打來電話：“姐妹，出去嗨不？”

    桑寧在海棠三章待得都快發黴了，白天在網上找了一天的懂T文和M文的老師，結果沒一個讓滿意的。

    問：“去哪玩？”

    “酒吧。”薑芝芝聲音悶悶的。

    “跟男朋友吵架了？”

    “別提了，中午有人發照片給我，他跟人去影院看電影，王八蛋。”薑芝芝在哭。

    桑寧正好也不開心，“走吧。”

    兩人都是生，膽子又小，沒去市裏的娛樂場所，去了學校附近的酒吧，裏麵幾乎都是大學生，相對而言比較幹淨單純。

    找個了離舞池比較近的卡座坐下，薑芝芝了六瓶啤酒。

    桑寧酒量不好，隻敢喝一小瓶。

    薑芝芝特豪放，咕嘟咕嘟喝完一瓶又來一瓶。

    “寧寧，我告訴你，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他明明告訴我今天跟朋友談生意，結果一轉就跟妹子去了影院。”

    “這還沒結婚呢，結婚後他如果這樣，那我豈不是掉進火坑？”

    說到結婚，薑芝芝瞪著一雙瞇瞪的眼，問：“陸雲辭對你好不好？圈子裏都不知道他結婚，他為什麽婚？”

    桑寧被問住，婚這事太複雜三兩句說不清。

    至於好不好，桑寧心底沒有答案。

    好。

    好像，也不好。

    暗他六年，卻並不了解他。

    似乎從未走進他的心。

    想著到，桑寧煩躁地喝酒。

    薑芝芝的電話響了，是男朋友打來的。

    薑芝芝放的免提。

    “芝芝，我可以跟你解釋，我隻不過是商務場合的應酬，我們好幾個人一起去了影院，他們喝酒聊天，我就看電影，沒騙你。”

    “男人都有這種應酬，我不去顯得不合群，我發誓除了看電影我真的什麽都沒幹。”

    薑芝芝紅著眼，嗚咽：“有人發你跟那人接吻的照片給我了，你還敢騙我。”

    “……我沒吻，是吻得我，我正準備推開，就被人拍了……”

    薑芝芝特別激：“你不放狗屁吧你，你他媽是男人，力大如牛，如果你不願意十個人都近不了你的，大騙子。”

    那邊還要解釋什麽，不想再聽了，啪一下掛斷。

    “來幾個小哥哥陪陪我們。”薑芝芝來經理，從包裏灑出一把票子：“要好看的男模和小狗。”

    畢竟是娛樂場所，模特還是有的，尤其大學城的酒吧，幹淨的好看懂分寸的男模不。

    經理來一排，薑芝芝隨手點了三個，打算分桑寧一個。

    桑寧才不敢要。

    薑芝芝固執地塞給一個男模：“怕什麽，陸雲辭在外說不定玩得比這花，咱們就找幾個好看的男孩子說說話怎麽了，犯法啊。”

    “姐姐，我會講笑話，還會變魔，你給我點時間，讓我跟你聊聊唄。”穿著開衫的小男孩綿綿地坐在桑寧邊。

    男孩長得白淨，乍一看和陸雲辭有三四分相似。

    都屬於瘦高白皙的濃係帥哥。

    陸雲辭一副生人勿近的距離，哪怕在床上也帶著上位者的氣勢，忽然來了個可討喜的小狗，桑寧有些……好奇。

    鬼使神差地把他留了下來。

    薑芝芝玩得很嗨，跟他們劃拳，輸的服，那倆都是男，很會哄孩開心，不管是輸是贏都是自己服。

    薑芝芝從兜裏拿出一把錢撒給他們。

    “姐姐，我喂你喝酒吧。”小狗講了不笑話，桑寧表都是淡淡的，他端著杯子乖巧送到桑寧邊。

    桑寧看著他亮晶晶的眼睛，恍惚間真以為在一個平行時空，看到了十幾二十歲的陸雲辭，會笑得星燦爛的陸雲辭，會放低姿態討好的陸雲辭。

    小狗端著杯子，一點點喂桑寧喝酒，還地紙巾幫。

    卡座另一邊，董瑞剛到，他弟弟是申大學生，跟幾個朋友相約來這裏看弟弟，順帶溜進酒吧找樂子。

    落座不到三秒鍾，看到跟小狗親昵互的桑寧，他一時手欠拍了兩張照片給陸雲辭發了過去。

    【哥們，你最近上哪去了，不陪你老婆？你不陪沒事，有人幫你陪。】

    陸雲辭剛下飛機，司機在專屬通道等他。

    手機響了，他低頭看了眼，臉頓時難看。

    司機小心翼翼，大氣都不敢出，幫他拉開車門。

    陸雲辭坐進去，掉外套，找到桑寧的微信，問：【你在哪兒？】

    小狗太會勸酒，桑寧喝了兩瓶。

    手機叮了聲，看到陸雲辭發的信息。

    沒回。

    存心的。

    每次他回消息都超慢。

    小狗又給倒了一杯果酒：“姐姐試試這個，草莓味的。”

    桑寧喝不了，拒絕。

    小狗眼眶發紅：“姐姐，是不是我哪裏做的不夠好？”

    說著吧唧吧唧掉眼淚。

    有值又年輕的男孩子的眼淚十分有殺傷力。

    桑寧實在喝不下去了，還是象征的抿了口。

    沒帶現金，從薑芝芝包裏拿了一把塞到小狗領裏。

    小狗樂了，衝甜甜的笑，出一雙白淨的小虎牙。

    有那麽一瞬，桑寧心都化了，無關，隻是單純的欣賞，發自心的喜歡這種又甜的微笑。

    已經很久都沒有發自心的笑過了。

    踉蹌站起來，對小狗說：“我去趟衛生間，你和芝芝玩。”

    卡座那頭的薑芝芝已經把兩個男模得隻剩子了，包裏的現金一大半都賞給了他們。

    小狗有些眼紅，聽這麽說就毫不愧疚坐過去了。

    桑寧剛走到衛生間門口，突然從旁邊的包間裏衝出來一個白白的男人，他渾煙酒味，徑直將桑寧堵在洗手池旁，一隻手在上，另隻手捧著的臉頰，兇狠地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