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峰離開之後，程放還一直坐原堰啟桌上，也不說話，看起來很沉悶。

“給你泡杯咖啡？”原堰啟看他沒有要下桌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去給他弄了杯咖啡過來。

接過咖啡時程放臉上有些沮喪，咖啡也沒有真正的喝下去，只是看著杯子好幾秒，然後才開了口，“老馬可不太厚道。”

原堰啟聞言，拉了把椅子在他邊坐下，也沒有說話，抬眸看他。

以前他們好些朋友其實關係真的還不錯，除了本的友誼之外，因為錯綜複雜的人際和合作關係，使得他們更加的，畢竟好朋友會翻臉，但是跟人和工作扯上關係，無法真的完全不聯絡，反而會使的更加牢固。

但，事實並非如此。

他們每一個，都已經在時裡面目全非了。

“行了，別想太多，宋辰走了，老馬那邊我阿峰讓人繼續盯著，這兩天趕把手頭的事忙完，你週末不還說去老宅吃飯呢嘛。”

程放喝了口咖啡，悠悠嘆氣，“人心善變，友難留，維持友的代價太大了。”

原堰啟挑眉看他，眼神不解。

“得像我這樣，對你無私付出，為了你吃飽喝足沒，生活開不開心盡心，還得給你屁，咱們才能走到今天。”

“你這麼一說，顯得我很渣”，原堰啟失笑。

“你渣不渣心裡沒數嗎？”程放輕哼了聲，原堰啟在外看著人模狗樣，儒雅紳士的，在他面前可不就是這麼一個不值錢又需要費心的渣男。

“那，今天我能回家休息嗎？”原堰啟問他，既然程放要做善人，給他機會做到底。

“回去休息？你哪不舒服？”程放問他。

原堰啟笑了笑，“沒有不舒服，想老婆孩子了。”

程放白了他一眼，無言以對，最後將咖啡放下，大搖大擺從桌上跳下，抬腳直接走向門口，“你今天剛提早回家，明天我就人來把你這辦公室門給焊了，以後給你鎖死在裡面。”

話語一落，辦公室的門也跟著啪的一聲被程放關上。

原堰啟看著被拍上的門，失笑，再次坐回辦公椅繼續工作。

下班回去的時候，姜淼懶洋洋在沙發看書，張從深也搬了椅子坐在窗邊，目就著窗外，滿臉的沉思，不得其解模樣。

“這麼幹嘛，都在幹嘛呢？”

原堰啟說話的時候看了一眼張從深，但目更多的是向姜淼的方向。

姜淼看到原堰啟回來了，並沒有什麼表，也沒有起，甚至了子，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靠著看。

原堰啟走過去，將手裡的書走了，然後俯下子在額頭上親了一下。

“沒看我正在看書提高修為呢嘛”，姜淼將書又從原堰啟手裡收回，繼續看。

原堰啟笑了笑，拍了拍的腦袋，然後又看了一眼張從深的方向，低聲問姜淼，“他怎麼了？”

張從深不太對勁，這要平時不可能坐得了那麼久，看到他回來了也沒有反應。

“我不知道啊”，姜淼聳肩。

從午睡起來張從深就已經坐在那裡了，之前說張煬這幾天估計又不回來住了，可能又在原堰啟那邊了，所以給張煬收拾了些東西送過去。

他自己開車去的，姜淼午睡起來，他已經回來了，只不過，回來之後的他就一直這樣坐著。

原堰啟蹙眉，輕嘆了口氣，然後也搬了把椅子到窗邊，跟張從深並排坐著。

張從深轉頭看了他一眼，眼神微妙。

“怎麼了？”原堰啟開口，說話的時候放低聲音，看了一眼沙發上已經又繼續看書的姜淼。

“要不我把張煬回來，老在你那裡住算怎麼回事？”

“他喜歡就住，他也不是不回來，只是晚了的話那邊更近。”

原堰啟現在在這邊住，反正那邊空著，張煬想怎麼住就怎麼住，原堰啟不在意這些。

“那他……”張從深神艱難，言又止。

“你今天給他送東西去了？”原堰啟笑了笑，繼續試探道，“他沒在？”

“在呢，裡面……很”，張從深眉頭皺得很深。

“了自己收拾，當鍛鍊了，實在不行，找個阿姨隔兩天過去收拾一下。”

原堰啟看著張從深的眼睛，然後開口，“過去跟他吵架了？”

“他，他那個，我還是想著他每天回來住，哎”，張從深深深嘆了口氣，然後又突然起了，“我坐久了腰疼，出去溜達一圈。”

原堰啟看著張從深的影出去，然後又轉頭看向姜淼。

姜淼大概也聽著吵架兩個字了，所以此刻也正目灼灼看著原堰啟。

原堰啟將椅子放回，然後過去陪著姜淼坐。

“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除了會跟他爸吵架還幹嘛了？”姜淼蹙眉，搖頭，張煬怎麼看都是啃老的料了，回來之後啥事沒幹，就現在這個擺攤畫畫，也不安分。

原堰啟看著姜淼，笑了笑，沒說話，只是將放下的書拿起翻了翻。

姜淼深吸一口氣，給張煬打了電話，被結束通話了。

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好傢伙，掛我電話？”

不死心，姜淼又打了一次，還是被結束通話了。

姜淼改了發資訊，沒想到，這傢伙居然回了。

“不接電話，回資訊，是什麼作？”姜淼哼笑，“是不是被綁架了？怕接電話餡？”

原堰啟沒說話，抬眸看了一眼，不知道最近是不是又看什麼奇劇了。

—你跟你爸又吵架了嗎？張伯回來之後就一直悶悶不樂。

姜淼發了資訊過去。

張煬回了，不接電話，但是回資訊溜積極的。

—沒有吵架，他來的時候我還在睡覺，怎麼吵得了架。

姜淼失笑，繼續回資訊。

—那是怎麼惹他了？

—我昨晚喝多了，他來的時候也沒打招呼，自己拿後備鑰匙進來的，我還在睡覺。

—所以呢？

—床上有點，他可能誤會了，我旁邊還有個人。

姜淼睜大眼睛，不可思議。

—你帶人回去了？

—不是人。

姜淼看著手機螢幕，然後又看向原堰啟，然後緩緩將手機舉過去，“你能幫我理解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