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堰啟風塵僕僕到自己家門口的時候，門前站了好幾個人，看到原堰啟的時候，都微微彎腰跟他打招呼，鞠著躬，氣氛凝重。

“先去把事辦完，辦好了就先回去休息吧”，原堰啟深吸一口氣，手到門把手的時候，另一邊手揮了揮，示意他們離開。

原堰啟目送著所有人的影都消失了，他才將門推開。

屋子裡有人，但是很安靜。

姜淼坐在沙發上，撈著抱枕，微著，看起來可憐兮兮。

張煬坐在沙發另一頭，看起來無所事事，目不太善意的偶爾瞟過站在窗邊的阿峰。

門被推開，看到原堰啟的時候，目都齊刷刷向了他。

原堰啟的目直直看向姜淼，四目相對，姜淼又很快收回目。

“啟哥”，阿峰看到原堰啟，趕幾步走到他跟前，然後俯到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阿峰說話的時候，原堰啟的目又向了姜淼，也看向了額頭上的小紅包。

“我知道了，你先去”，原堰啟點頭，收回目，拍了拍阿峰的肩膀。

阿峰拉門出去了，此刻屋子裡就剩下三個人了。

原堰啟一步步走向沙發，餘瞟了張煬一眼，然後指了指門口的方向，“你也先出去。”

“我幹嘛出去，我又沒做虧心……”

“出去”，原堰啟語氣嚴肅幾分。

張煬抬眸看他，幾秒後，灰溜溜點頭，不不願的離開了屋子。

門被關上，原堰啟也走到了姜淼的跟前。

姜淼有些茫然的抬眸看他，原堰啟俯下子，抬手了的額頭，“疼不疼？”

原堰啟的語氣輕描淡寫，就像無奈的在問一個貪玩了而闖禍傷的小孩。

“你沒什麼要跟我說的嗎？”姜淼往後躲了躲，躲開了原堰啟額頭的手。

“你說你下班不好好在家待著，到跑幹嘛？”原堰啟笑了笑，沒事人一樣坐在了姜淼的邊。

姜淼看向原堰啟，原堰啟陌生又悉。

都想象不出來，原堰啟在這個時候怎麼還能這麼若無其事。

原堰啟到的目，轉頭看向，笑了笑，“怎麼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姜淼深吸一口氣，坐直面向原堰啟。

原堰啟側頭看，沒說話，就直直看著。

“你讓阿峰去孤兒院幹什麼？”姜淼垂眸，顯得難，都不知道怎麼開口，左右晃了好幾次腦袋，才終於有勇氣開口，“你知道那棵樹下埋了個人，是嗎？”

原堰啟微微抬眸，沒說話。

看原堰啟不說話，姜淼也沒再開口了，有些頹廢的靠回沙發，真的越發不瞭解原堰啟。

好一會兒，原堰啟又轉頭看姜淼，沒打算開口回答什麼，只是將姜淼拉到了自己跟前，湊近，又再看了看的額頭，“拿個冰袋敷一下？”

姜淼抬手，捂住了自己傷的地方。

原堰啟得到姜淼這個作裡的抗拒，無奈搖了搖頭，“我不告訴你的事就是我不想說的事，你反而越發興趣？”

“所以你做了什麼虧心事不能讓我知道？”姜淼別開臉。

原堰啟人到孤兒院挖骨頭，還是人骨頭，這聽上去就離譜又驚悚，原堰啟卻只是輕描淡寫的將這件事定為一件他不願意告知的事。

原堰啟看著姜淼，沒說話，起了，自己親自去拿了個冰袋過來，有些強的拉過姜淼，將包了紙的冰袋在額頭。

覺到原堰啟作的強，姜淼倒是沒掙扎，就只是任由他敷著，而餘一直都在看原堰啟的臉龐。

“你沒有……做什麼犯法的事吧？”

原堰啟的手頓了頓，突然笑了笑，“我現在要是真把你從窗戶丟下去了，就真犯法了。”

對原堰啟來說，他不需要非得用我是不是對你完全任何事都無瞞來表達一份的真假。

原堰啟沒有那樣的習慣和必要，把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跟人彙報和商量。

“用石頭打的啊？”原堰啟將冰袋拿開一些，又了，“阿峰下手狠的啊”，原堰啟說話時候無奈又心疼。

就姜淼這樣跟著人家被發現，阿峰就砸一石頭已經很客氣了。

姜淼將原堰啟手裡的冰袋走，放到了茶幾上，然後認認真真的看著原堰啟，“嚇到我了，那是骨頭啊，再說人家在地下這麼多年了，你給人家弄出來，打算幹什麼？”

原堰啟多理智的人，但今天這事確實又是原堰啟讓阿峰去做的，就相當離譜。

原堰啟看著，將額前的發了，甚至頗耐心的湊過去親了一下。

“孤兒院搬走了，要拆了，以後指不定那裡要建什麼或者就荒廢了，我想把他遷到墓地去，不至於孤零零的。”

姜淼皺了皺眉，“那也不至於大晚上去幹這事。”

“白天就合適？”原堰啟失笑，“他是我小時候最好的朋友，從小心臟就不好，病死了，那麼多年前，很多因素以至於院長怕擔責任，只能草草把他埋在那裡，以前那裡很多孩子，也就罷了，往後那地太冷清了吧。”

姜淼看著原堰啟，還是不太能說得出話來。

“你不是說過，人死了，一燒就什麼都沒有了，你怎麼還說上冷清了？鬼還害怕冷清啊？”

道理很對，但是這話從原堰啟裡說出來，不可思議。

“那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吧？”

以前不知道他在那也就算了，現在知道了又有這樣的條件，總不能袖手旁觀。

“他過年的時候死的？”姜淼看著原堰啟，突然問了這話。

上次原堰啟說過，過年那天是他好朋友的祭日。

“嗯”，原堰啟輕嗯了聲，緒看起來很淡，又好像很濃。

原堰啟還是不相信那些東西，只不過，他想這麼做。

“那是可憐，大過年的去世，還一個親人都沒有。”

姜淼點了點頭，這樣一想的話，確實是可憐的。

“那倒也不是完全沒有親人，弄好了，我帶你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