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醫科大學。

負責臨床醫學的荀教授進行了一場生有趣的課，那就是帶著大一的學生們去軍區醫院參觀，軍區醫院的神圣。

這回一起過去的總共有二十個，都是班上挑選出的“英分子”，他們穿上全新的白大褂，齊齊站一排。

因為都是認識的，在荀教授還沒來之前，都聚在一起竊竊私語，唯獨有一個例外，就是李。

李燙著最時興的大波浪，長發披肩，上還涂著最流行的口紅，坐在實習醫生的凳子上撇著辦公室里的同學，眼里全是不屑。

對這幅態度，同班方媛的孩子非常不滿，想要上前去，卻被另一個同班的孩子張小潔扯住胳膊，小聲說，“你可千萬別招惹，這個李關系的很呢，和荀教授的兒是好朋友，這次過來參觀本來沒有資格的，是荀教授的兒把帶過來的呢。”

大家都是萬軍從中殺過來的，誰在學校不是刻苦學習，努力爭取來這一次的學習機會呢，只有李一個人是走后門，大家對有些不屑。

方媛的家境也不差，但一路走來都是憑的自己本事，對這樣走捷徑的人更加不屑。

聽完張小潔的話之后，冷靜了下，找的麻煩對自己也沒什麼好，沒再理會李，轉頭繼續和相的同學討論話題。

很快，荀教授請來帶領他們的老師就來了，四十多年的中年男人，面嚴肅，他軍，是神經科的主任醫師，手下治好無數病例，在醫院非常有聲。

這次如果不是荀教授的面子，本不可能請到這樣“重量級”的人。

聽到神經科這個名字，李有些嫌棄，等軍帶著他們到了地方之后，李更是瞪大了雙眼，這是正常醫生呆的地方麼？

里面躺著的都是些老年人，一個個唾沫橫飛，此起彼伏的響起咳嗽聲和吐痰聲。

除了李，其余的人都沒什麼特殊反應，臟和惡心，從他們選擇從醫的那一刻不早就注定了要面對這樣的環境麼？

雖然他們不是實習醫生，也沒到實習的時候，軍巡視病房的時候，還是詳細和他們介紹病房的況，這可是寶貴的學習經驗，在場的人紛紛用本子記了下來。

神經科住的大部分是機能退化的老年人，而且在醫院里面治療也是家常便飯了，即使病房里每天打掃，噴消毒水，味道還是非常難聞。

李捂了鼻子，不想聞到這麼難聞的味道，一臉嫌棄。

正好也到了查房給病人量溫和的時候，軍大手一揮說，“你們一人負責一位病人的溫和。”

這些在學校里面，荀教授都是教過的，都不是什麼難事，大家迅速分散開了，一人負責一個病人，量好以后再記錄。

只有李一個人站在原地傻眼了，軍是軍區醫院里出了名的鐵面閻王，可不會管李是什麼來頭。

見李捂著鼻子一臉嫌棄的站在原地，對這個氣的人充滿了不滿，“這位同學，你到底是過來干什麼的，咱們醫院最出名的就是盡職，你這樣一臉嫌棄給誰看呢，沒有哪個醫院要你這樣拖拖拉拉的人。

所有人都執行任務去了，就你愣在原地，你知不知道醫院里面時間就是生命，死神會一直等著你嗎？不想干你就給我滾蛋！”

李整張臉漲得通紅，還是這樣被人第一次指著鼻子罵，而且是在平常看不起的同班同學面前，實在很丟人。

但，這次的機會是找荀菀開后門求來的，萬一荀教授回去和荀菀說起這件事，往后再有什麼荀菀再也不會幫了。

李咬咬牙，忍住逃走的沖，走上前一步，拿起一旁推車上的溫計和計，開始朝著沒人的病床旁邊走去。

看著床上的病人，李深深皺起眉頭，嫌棄的恨不得將病床上的人丟出去。

軍見李笨手笨腳，恨不得把掃地出門，頻頻出錯，軍直接指著旁邊的方媛，“你示范一遍給看。”

李還在捂著鼻子的時候，方媛已經全部測量好了，見狀拿過李手中的儀，飛快將數據測量好，寫出來。

軍臉更黑，“你高考到底是怎麼考的？像你這樣的智商真的能考上大學嗎？你看看你旁邊的這位同志，完多好多漂亮，同樣都是人，你們的差距怎麼這麼大呢。”

他一頓劈頭蓋臉罵下來，中了李的痛腳，既憤怒又委屈，沖著軍大聲嚷嚷，“我高考怎麼考的關你什麼事兒！總之我就是考上大學了！你不服氣嗎？

你這人說話別太過分了！我又沒干過這個，我怎麼知道怎麼做的！”

“像你這樣笨手笨腳的學生即使考上大學也是撞運氣的，就不該學醫學，更不應該來這兒。

能有資格來這的都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你都沒這個本事你來干什麼？連最基本的醫學測量都不會，你在學校讀的書是讀到狗肚子里去了嗎？”

軍毫也不管李是個孩子，劈頭蓋臉一頓罵下來，罵的李說不出話來。

李氣炸了，但軍氣勢人不敢頂，也不敢走，只能聽著。

軍帶著他們去巡查病房的一路上，就沒給李一個好臉，不會不要，問題是李的態度一點兒都不虛心，還敢和主任醫師犟，后面只要李出錯，軍就會逮著李訓斥一頓。

好不容易熬到了快走的時候，只等荀教授過來進行最后的總結。

李迫不及待掉上的白大褂，還放在地上狠狠踩了幾下，想要發泄心中的憤怒和痛苦。

軍并沒有和荀教授告狀，但他注意到這個細節，不由得在心里對李搖頭，這個小姑娘心氣浮躁不說，對醫學本沒有任何尊重。

在李的期末績測試上，荀教授打了個45分，并不是因為李不會，而是這個態度就不配及格。

對比起去夏鎮出差時遇到的小姑娘，簡直是天差地別，荀清瀚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時常想起那個小姑娘，就是單純覺得這個姑娘上帶著天生的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