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心晚收到顧易檸病危通知的時候,正在和江燁手牽著手在威尼斯海灘漫步度月。
滴滴——
手機裏的微信消息響起,只是順手打開了手機。
誰知,是母親發來的微信。
消息容是一張照片,照片上母親顧易檸面容慘白,戴著氧氣面罩躺在牀上,沒有了半點生氣。
而隨後,文字消息也發了過來,“晚晚,你媽可能快不行了。”
傅心晚得知這消息猶如遭遇了晴天霹靂。
一旁的江燁抓過手機,看了一眼容:“媽病了?怎麼突然這麼嚴重了?”
傅心晚抓著他的手:“人老了,總容易出問題,江燁,我們趕回去好不好?”
江燁:“嗯,馬上回去,但是爲什麼你母親躺在病牀上還能給你發微信?”
傅心晚仔細一看:“也許是我爸拿手機發的。管不了那麼多了,要是我媽有個三長兩短可怎麼辦?”
而與此同時,在劇組的傅景寧也收到了同樣的微信。
傅景寧當即和導演請了假,帶著助理馬不停蹄的飛回陵城。
在公司開會的傅辰許也收到了一模一樣的微信消息。
他立即拿出手機,給母親的手機打電話。
過了許久,電話那頭才傳來無力的嗓音:“兒啊……媽……媽想見你們最後一面。”
“媽,您堅持住啊,我們馬上回來,馬上。”傅辰許蹭的一聲從座位上起,終止了會議,飛奔回傅家公館。
傅心晚是最後回來的。
等倉皇失措拉著江燁風塵僕僕趕回傅家公館時。
傅家公館院子裏卻是一番詭異的熱鬧景象。
傭人不停的從車上搬著空運過來的梔子花,把院子裝扮了純白。
傅心晚越發心慌,攥著江燁的手,彷彿要用指甲將他的掌心破:“不會的,還來得及的,不會沒趕上的。這些花一定不是用來弔唁我媽的,一定不是。”
傅心晚有些,一邊嘟囔著不相信,一邊飛快的往公館裏跑。
衝進公館。
只見客廳格外熱鬧,坐滿了人。
黑的一片。
乍一看,倒像是真來參加葬禮的。
可是每個人的臉上卻沒有憂傷,各個充斥著歡聲笑語。
傅心晚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
直到撞見了自己那兩位親哥哥。
站在那樓梯口,臉一個比一個怪異。
傅心晚衝過去,抓住兩哥哥的手:“大哥,二哥,媽呢?媽呢?”
傅辰許嘆了一口氣。
傅心晚大嘆不妙:“沒了?媽沒了?”
傅景寧指了指樓上:“在樓上換服化妝呢?”
傅心晚:“哈?”
難道是臨終前媽媽想的走?
媽媽一直都是個人胚子,驕傲麗,即便是人生的盡頭,也要漂漂亮亮的走。
越想越,幾次差點摔下去,幸好有江燁在後攬著。
這時,蘇喬咋咋呼呼的蹦躂了過來,手裏牽著兒子:“晚晚,可算把你給盼回來了。”
傅心晚蹙著眉頭,實在想不明白,此時的蘇喬有什麼可笑的出來的。
沒心沒肺也不能到這個地步。
埋頭準備上二樓探母親。
後的蘇喬懵然的問向早早和安安:“晚晚這是怎麼了?不就拍個全家福嗎?怎麼跟要死人似的喪著一張臉?”
這時,傅心晚和江燁猛然頓住腳步,紛紛回頭看向蘇喬,再看向傅辰許和傅景寧。
傅辰許聳了聳肩。
傅景寧則開了口:“看來晚晚跟我們兄弟倆收到的微信是一樣的,我媽病危了。”
蘇喬不解的看著他們:“什麼?姑姑給我們發的微信,全都是讓我們趕過來,說要拍一張傅家和蘇家的集全家福啊?難道你們收到的消息跟我們不一樣?”
傅辰許瞟了蘇喬一眼:“你說呢?”
蘇喬頓時扶腰大笑:“哈哈哈哈哈,還是姑姑好玩,居然這樣騙你們,你們得多難過啊。可把你們嚇壞了吧?”
傅心晚聽到母親沒事,心裏倒是鬆了口氣。
但們一路上真的被嚇壞了。
這時,化好妝的顧易檸穿一席白連,保養極好的看著卻像是三十出頭,哪裏像是已經做的人。
牽著手的傅寒年則一席黑西裝,一如既往的凜然威嚴。
傅心晚則咽不下這口氣,氣呼呼的衝到自家媽媽面前:“媽,您下次能不能別開這種玩笑?您差點把我們玩死知不知道?”
顧易檸瞅了一眼兒:“嘖,這就嚇壞了,這還是我顧易檸生的兒嗎?我要是不給你們發這種消息,你們能從四面八方趕回來嗎?”
“我哪裏不能啊?”傅心晚委屈的說。
“你能,我都給你發多消息說想你了,你爸想你想的頭髮都白了,你們倆這月都度了兩個月了,你有半點覺悟想回來嗎?”
被這麼一說,傅心晚頓時有些說不過去了。
的確跟江燁這月度的有些樂不思蜀了。
江燁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爸媽,這事怪我,是我沒注意好分寸,不過那個微信消息所以並不是爸發到晚晚手機上的吧?”
一旁的傅寒年義正言辭的說:“我看起來像是這麼不靠譜的人嗎?”也就只有顧易檸從小到大,從到老,一如既往的戲調皮不正經。
顧易檸捂著輕笑:“是我是我,讓婿見笑了,我這演技還可以吧?”
傅景寧搖頭嘆道:“媽,您都能跟我同臺競爭奧斯卡金獎了。”
“攝影師這邊已經就位了,你們都準備好了沒有?”這時,穿著一套藍西裝的北連奕走過來。
後跟著的是帶著孩子的北連沐予,雲煙。
“好了,好了,我爸媽和哥哥們呢?都到了沒有?”顧易檸看向四周。
院子裏裏外外都是人。
“都到齊了到齊了,從國外飛回來的都到了,一個不。”
“那行,我們全都到院子裏去吧,據家庭站位站好。”顧易檸招呼衆人。
偌大的傅家公館院子裏,第一排放了椅子。
背景是整個傅家公館大門。
攝影師一共有八個,至有八個機位全程跟蹤。
而負責這次攝影團隊的則是一直深攝影的傅宴。
正中間擺放著一張紅木茶幾,旁邊是木質紅木椅。
傅寒年和顧易檸坐在右手邊的兩張椅子上,他們手裏捧著傅老爺子過世時的照。
左邊分別坐著的是顧易檸(蘇黛)的親生父母,蘇鴻和唐婉,其次是蘇鳴。
而蘇鳴旁邊依次坐著蘇家四子:蘇,蘇慕,蘇凜,蘇塵,以及他們各自的妻子,姜念,夏薰,喬菲,容汐。
妻子伴隨在丈夫邊。
傅寒年和顧易檸旁依次坐著的是北連奕以及凌沐彤的照,傅宴。
不願意往中間的蘇蔓梁耀梁慕周木槿一家子站到邊上的位置。
第二排正中間的位置,站的是傅辰許蕭柚夫婦,兩個人抱著三個孩子,獨自一人的傅景寧,江燁傅心晚夫婦。
左邊依次是蘇芯暖和其丈夫,蘇見夏,蘇喬嚴衡和他們的兒子,還有蘇塵和容汐的兒子蘇珩,他們分別站在自己的父母後。
從相片構景來看,他們每一個小家庭幾乎都站在一起,能夠組相應的畫面。
所有人已經站位就緒。
攝影師舉著相機對著他們問道:“你們都準備好了嗎?”
“好了。”衆人齊聲道。
咔嚓——
照片定格在了那一天春風和煦的下午。
定格在了所有人溫和以笑的臉上。
照片中央的傅寒年左手放在椅後,一直攬著顧易檸的腰。
他們一如當年年輕時,意氣風發的模樣。
“好,再來一張。”攝影師說道。
大家端坐著,整理好儀容面對鏡頭。
咔嚓——
這一次,大家卻不約而同的做出了同樣的作。
摟住了旁的伴,接吻或是擁抱。
傅寒年更是毫不避諱,將顧易檸嵌懷裏,吻過之後湊在耳邊輕:“檸檸,謝謝你,和我組建了這個幸福滿的大家庭。蘇傅兩家,永昌永盛,平安和睦。”
砰——
禮花在高空盛放。
顧易檸飽滿熱淚,趴在傅寒年肩頭:“也謝謝你,從未辜負我當初的選擇。”
全家福拍完。
攝影師準備收工。
這時,傅家公館卻闖進來一批尤爲囂張的人。
“喂,全家福拍了,那總得也跟我們合幾張影吧?”進來之人,是季雲川和蕭蕭。
接著,還有:
雲慕野,雲裳。
容璟,羅瑩。
羅閻,方糖。
厲風,溫尋。
“就是就是,哪能把我們幾個忘了,別忘了,我們年輕時候都是怎麼過來的?”容璟囂著說道。
北連奕衝了過來,神有些激,著他們一個個穿著整齊劃一的西裝和得大方的連,好像是專門爲了今天而來。
“你們一個個啊,純屬是來我一個人的吧?”北連奕咬牙切齒道。
“哥,哪能你一個人,你看我的技已經很了。”梁慕周把自己發明的凌沐彤3.0代超級升級版搬了出來,此時站在北連奕邊的已經完全像是一個真人,簡直和真人沒有半點區別,而且還可以和人一樣有可以行走說話,表神態都一樣。
“你就將就將就吧,反正照出來,大家都一樣。”雲慕也奚落北連奕道。
衆人散去,將華麗的背景舞臺還給他們一行人。
攝像師再度就位。
站在C位的依舊是傅寒年顧易檸,他們左右兩邊,分別是季雲川蕭蕭夫婦,容璟羅瑩夫婦,羅閻方糖夫婦,雲慕野雲裳夫婦。
北連奕憑本事進了C位,抱著他的‘凌沐彤’站到了顧易寧邊的位置:“都給我讓讓,我憑本事賣慘站在這兒,你們誰要搶我位置,誰跟我一樣到老都沒老婆。”
衆人搖頭輕笑,誰跟他爭啊,他站哪兒站哪兒。
“全部人看這邊。”攝影師大喊道。
他們幾個太鬥了,他這個攝影師都不知道該不該拍了。
這時,他們纔將視線對準鏡頭這邊,出一抹微笑。
“茄子!!!”
那一年。
他們都已家立業,兒羣,完了爲人夫,爲人妻,爲人母,爲人父的全部旅程。
那一年。
他們兩鬢已微微泛起歲月的痕跡。
人生漫長,卻恍如隔世。
朝如青暮雪。
遙想當年。
記憶迴轉。
彷彿又回到了那個明的投進來的午後。
黑白調的辦公室,那個姿慵懶,矜冷高貴的男人著一套黑的西裝,著眼前這個膽大包天闖他公司的醜陋孩兒。
無所畏懼,堅韌果敢,對著眼前的男人說出了第一句話:“我們結婚吧!”
那也是他們人生集的開始——
一場命運的邂逅,一場至死的浪漫。
他們何其有幸。
剛好是他。
剛好也是。
——(全文完)
完結言:2020年6月3日——2022年7月2日。
夫人這本書整整連載了兩年一個月之久,我這是我寫文以來最長的一本文,也是塑造最功的一本文。
顧易檸和傅寒年的故事我寫的酣暢淋漓,有頭有尾,至這兩年時間裏,我把我想寫的東西完完整整給予了你們。
謝一路以來支持和跟隨我走到現在的讀者們。
很多讀者是我剛開文就一直在追的,兩年來從未放棄和離開過,我很是。就像是一段旅程,在旅程的任何一個站點都有人會上車,有人會下車,謝謝那些陪我走過一段路的人,更謝謝那些陪我從始發站走向終點站的人。
有你們,我纔會出的完了這部作品。
有你們,我纔會日日夜夜堅持不斷的更新。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天下也沒有不抵達目的地的旅車。
我們終將會在下一站再見。
我希我重新啓航時,你們還在,並未走遠。
而我也值得你們的等待。
最後,送給所有人一句話:不疾不徐清風自來。
正如我主的格那般,人生在世,行事進退有度,心境平和自足。
遙祝所有人都能得償所願,幸福安樂。
星河永遠你們。
(關於番外:我會天馬行空,從任何一個人的切點去寫,而且番外更新不穩定,想到了寫誰就會寫誰,想更多就多,不會穩定再更了。你們有特別想看的故事和人的番外,都可以隨時在評論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