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您……”
“不必說了。”
的話到了一半便被謝瑤打斷。
和蕭琝多年相,終到了最后那般模樣,被挾持的時候其實便看出來了,他口口聲聲要一起赴死,那手卻一直擋在刀刃前,他一開始就是為了讓殺了他。
可那又如何呢?
故人已去,什麼都一場空了。
“你去吧,去哪都好,記得你與本宮從不是什麼替的關系,你就是你自己,不必苛求為別人死,但為自己生。”
喬雁磕頭退了下去,正趕著顧長澤從外面進來,手中拿了一封信。
“姳兒的。”
謝瑤心中一沉。
“什麼?”
“我今日下了朝,便打算喊宮來,下人到了府中,才發現人早不見了。
留了一封信,說早知道陳遇景死了,也曉他滔天罪責斷不能活,并不為此多難過,但想出去走走。”
兩人糾纏過何止三年,顧長澤知道這其中的彎繞,便嘆息了一聲。
“可……”
謝瑤忍不住站起。
他們今天喊來,本是要告訴另一件事的。
“噓。”
才說了一個字,顧長澤便出一手指抵在了邊,輕輕笑道。
“我都安排好了。”
謝瑤驚疑地看著他。
“你能猜到?”
“是我多年的妹妹,想做什麼我猜不到。
人追去了,放心吧。”
他將信遞給謝瑤,順手抱住了。
“欽天監測七月初八是個好日子,在那天登基好不好?”
“你登基跟我有什麼關系?”
謝瑤輕輕靠在他肩頭,道。
顧長澤斜瞥一眼。
“你說呢?皇后。
我可是打算同一日冊后的,太子妃不會不給這個面子吧?”
謝瑤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又眼珠一轉,逗。
“太子妃若不愿,那我只能廣張皇榜,問問別人愿不愿意了。”
“你敢!”
謝瑤頓時瞪他。
“這般醋意大發,我還只是說了一句話。”
顧長澤頓時笑。
“說一句也不準。”
謝瑤哼了一聲抱住他。
“你是我的。”
他心頓時一片。
“嗯,我是你的。”
叛臣肅清,宮中外都恢復了平靜,與蕭家有關的臣子被連拔起,秋闈提前舉辦,朝中大臣忙得腳不沾地,顧長澤更是白日晚間都在書房,回到屋的時候已經是子時過,謝瑤迷迷糊糊地睡醒,察覺他上了榻,便自纏過去抱他。
“這麼忙嗎?”
“是有些,急著在初七前將事都理了。”
“等登基了再置也是一樣的。”
他上的病才好,謝瑤總是擔心,每天讓人熬著藥膳,卻還生怕有什麼余底沒清。
顧長澤親了親。
“那不行,必須是初七。
那天是乞巧節,我想帶你出宮走走。”
他想的這麼周全,謝瑤一時也沒了話,只能乖巧地由著他親,又道。
“那你多注意著子。”
幾日的忙碌一晃而過,七月初七的晚上,兩人早早換了一便,從皇宮出去了。
乞巧節素來便有很多人,大多是些年,互相傾訴心意的,相邀一起游街的,謝瑤看著他們鮮活的歡笑,忽然慨地道。
“說來我們才親半年,怎麼一轉眼便要了皇后了?”
“想與我在東宮做夫婦,卻不愿帝后,這是什麼道理?”
“也不是不想,總覺得我還年輕。”
算上嫁給顧長澤的這半年,也才十七而已。
便要從太子妃一國之母。
顧長澤頓時明白了的意思。
“這宮中只你一人,你想怎麼做皇后便怎麼做,誰有意見,我便砍了他。”
“暴君。”
自打宮變之后,這人在面前再不掩飾分毫,謝瑤輕斥一句。
顧長澤頓時攏的手。
“便是暴君,你也喜歡。”
叛臣與宮變過后,整個大盛恢復了以往的平和,顧長澤連日理清政,肅整上下,百姓安居樂業,一切都朝著風調雨順的方向走。
兩人在長街的攤販上買了兩盞花燈,又順著長街繞了一圈,到戌時的時候才開始往皇宮走。
這回出行沒帶下人,謝瑤走了沒幾步便著腳疼。
“你說怎麼辦?我讓人趕車過來?”
“你便不能背我嗎?”
謝瑤頓時扁了扁,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出幾分委屈。
顧長澤頓時連聲道。
“好,背你。”
年輕的男人蹲下,謝瑤伏在他背上,他子漸好,心跳沉穩有力,背著的步子極穩,燈盞照下,映出一個人的腳步,一雙人的影子。
一步步往皇宮去。
第二天七月初八是個頂好的天,太子顧長澤順天意登基為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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