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好久,說:“你幫我戴上。”
“好。”
好多年不孩子的長發,梁凈詞的手法生疏了些,怕弄疼,他作很輕,但很快在指尖縷縷勾纏的發梢里,又慢慢地又找回那悉的知,暖融融的發香,一不變。
末了,梁凈詞著的眼,溫聲地喚一聲:“迎迎,這一些年,你過得怎麼樣?”
姜迎燈垂眸,剛收好的眼淚又大滴大滴地砸在手腕上。
“不好,一點都不好。”
說話艱難,音節斷斷續續,找到一個突破的口,整個人便開始決堤。
“我很孤獨的,都沒有人和我說話。”
“我不喜歡日本,我再也不想去了。”
“……”
話音未落,比安的話先到的是他溫暖的擁抱。
梁凈詞用輕抵住的額角,嘆說:“說起來,還是吵一架好。不然我想破頭也不會看穿你的心思。”
“你總是把話說得很滿,其實心底又留三分,特別狡猾。我本不知道怎麼對付你。所以我就會變得別扭,很矛盾,想要你,可是又不敢,我就是林黛玉,罵了你還要為你哭,我有病,病膏肓。”
他笑著,繼續幫眼淚,抱歉說:“是我不夠妥善,當初就該更磊落堅定些,以免我們總是蹉跎。”
“可是——”
即便他說了這麼多,姜迎燈還是覺得整個人好像雙腳懸空,落不了地,滿心都是各種可是,“可是,萬一我們還是走不到那一步怎麼辦。我真的、真的不敢賭了,我沒有賭注了。”
“沒有這種萬一,你的賭注就是我的。”他篤定地說,“很多很多,這次一定贏。”
“那你要發誓,梁凈詞,你不可以再讓我傷心了。”
他點著頭,鄭重地承諾道:“我發誓,不會再讓你傷心了。”
擁了一會兒,梁凈詞輕輕著發燙的耳尖:“把頭抬起來。”
姜迎燈順從地抬眼看他,漉漉的眼帶著無辜的問詢,怎麼了?
“好好地接個吻。”
因為哭過,的發熱,微微干,逐漸被他浸潤,變得濡,滾燙,姜迎燈環著梁凈詞的肩頸,仰面配合他春風化雨般的輕吻,聽見自己如擂的心跳。
真是沒救了,就算一百年后和他接吻,大概還是會臉紅心跳。
第67章 C23
說好的要他請客, 飯還沒請吃上,姜迎燈就居然這麼被他三言兩語拐走了。
眼淚會讓理智蒙灰,等姜迎燈再鎮靜下來, 已經在他懷里被親了好一會兒了。想逃跑,但梁凈詞擁得, 像是在手掌里握了個小貓咪, 不容竄逃,低下頭輕緩地親的臉和。
他無視微弱的掙扎, 用力更深, 直到手機振起來。
姜迎燈推一推他口:“你先接電話。”
梁凈詞拿出看一眼,沒避開,接過后就簡單應了幾聲, 而后低沉道:“回頭跟你說。”幾句講完,便將電話收回。
他窩進沙發,好久沒有擁抱的習慣, 見旁邊小姑娘直直坐在那里,梁凈詞才意識到要手將攬懷中, 但姜迎燈被到肩膀時卻了子, 像是也沒有習慣這無征兆的復合。
兩個人作都是緩緩的,拉攏與近。
姜迎燈沒問是誰, 但他低頭看著手機時,和順口解釋了一句:“我媽,和說了。”
一頭霧水:“說什麼。”
“告訴一聲,有老婆了。”
聽他稀松平常說這樣的字眼, 迎燈張了張, 臉憋得通紅,“什麼啊, 誰是你老婆。”
梁凈詞笑著瞥,反問:“不是老婆?”
接著,又意味深長說:“快了。”
姜迎燈咬一咬后槽牙,擺出一副要翻做領導的架勢:“不許你下旨,等我發話。”
他沒明白哪里惹怒,頓了一頓,漸漸悟得藏在小脾氣里的潛臺詞。
笑說:“好,聽你安排。”
姜迎燈住他松松的手腕,看他傷口,這會兒在里才看清,是流了點,沒想象得夸張,松一口氣,說道:“你救我一命,我還想表示一下的。你怎麼不喊我幫忙,等我一轉頭,自己都上好藥了。”
梁凈詞也瞧了眼傷勢,裝腔作勢說:“沒辦法,沒人疼,只能自己上藥。”
一愣:“你這樣很茶。”
梁凈詞問:“茶?什麼意思?”
“你去照照鏡子,你臉上寫著這個字呢。”
梁凈詞沒去照鏡子,只看著,淡淡地笑。
也不知道他這笑是什麼意思,究竟聽懂還是沒聽懂,但姜迎燈回視片刻,在他眼底看到了滿足。
低頭,揪著剛才因為肩膀一晃而又輕易散落的發尾,想起新仇舊怨:“我有幾次在想,如果不是那時候你太高調,沒準我們地下還能維持久一些,省得被你家里這些麻煩事打擾。”
“這和高調低調無關,再來一次,也是如此。順其自然,不必藏著什麼,”梁凈詞對此表現平和,不甚在意,“又不是拿不出手,為什麼不說?”
姜迎燈凝眸看他。
梁凈詞對上的視線,斬釘截鐵地說:“我不談地下。”
姜迎燈也為往日的歧途提供了一點扭轉局面的思路,但心中卻想,得到的這樣一句回答,的確才應該是梁凈詞的臺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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