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梁凈詞太執著。
在門口站一天不挪步,給足了誠意,撼了姜兆林的決心。
于是時隔多年,他終于再見到青雪的恩師。
姜兆林肯見他的理由不止于此,也源于有事憋著沒有過問。
這一天,回去的路上,梁凈詞帶走一封舊信。寄出人是三年前的姜迎燈。
信被轉到他手上時,姜兆林面目滄桑,說了一句他聽不懂的。
“我知道,一定是你。”
第62章 C18
姜迎燈放了個假。
回江都的路上誠惶誠恐一直在想, 梁遠儒對怪熱的。他大概只是知道梁凈詞過一個朋友,但沒見過臉,也沒聽過名, 可能聽過名,又所幸, 梁遠儒一路上一直沒問什麼, 只是小姜小姜這麼親昵地稱呼著。
所以姜迎燈僥幸獲得了老人家的喜歡,靠實則談不上出眾的口才。
裴紋這幾年生意紅火, 換了小別墅住。
在開發區, 附近是茶山風景區,游客絡繹。
進門時,姜迎燈都端好了笑, 遙遙就聽見裴紋在院子里一邊擇菜一邊通話的聲音,笑意微斂。
“就我那小侄,啊, 對,燕城師大畢業的——本科, 沒讀碩士, 我們年紀小的,二十歲出頭, 長得漂亮,當然漂亮,聰明伶俐,乖得很。你兒子現在在燕城上學啊?哎喲那巧了, 那巧了。”
等笑意盈盈打完電話, 姜迎燈出聲:“嬸嬸,我回來了。”
裴紋昂首看一眼, 手在圍一水,迎過來。
“正好,剛有人來說,介紹了個剛畢業的男孩子,我看著不錯,就是比你小一歲。”
“小一歲?”姜迎燈驚訝,而后失笑說,“現在男孩子都這麼著急找老婆了嗎?你推了吧,我不喜歡比我小的。”
“你喜歡年紀大的?”
姜迎燈微愣,竟也應了一聲:“嗯。”
裴紋說:“年紀大的,什麼都有了,房子,車子,也不用你們一起斗了,用現的,是吧?”
是也不是。
把房車掛在邊的一句形容,讓姜迎燈覺得幾分古怪。貪圖的明明不是這些,也不是認準了年紀,只不過是在應答的時候想到了一個人而已。
“我說了不用給我介紹了。”
滿心歡喜地回來,又陷這低的氛圍。姜迎燈低語說:“沒什麼意思。”
裴紋給準備了一間房,按照姜迎燈的喜好布置的,跟從前的住無異。的書被搬家公司運過來,大批量的工程,大概是了委托,工人作輕巧,一個書頁都沒有折損。出一本小時候看的話書,服也沒換,就疲憊地躺下,翻了翻畫頁。
嬸嬸很周到,一切都給備好。但姜迎燈看著那些文字的上方,姜兆林因為怕看不懂而挨個標上的拼音,卻在想,這張床不是的床,這個家,不是的家。
吃飯的時候,又老生常談,說找對象。
裴紋說:“你不能因為過傷就一直封閉自己,上說著能接,本就是自欺欺人。”
一針見的話多傷人,姜迎燈心里一咯噔,說:“跟那沒關系,已經結束了。”
裴紋說:“結束和釋懷是兩碼事。”
又一次被擊得七零八落。
捧著碗,姜迎燈沉默,不吃東西,只看著飯米粒,帶著自的想法,想要找點罵,于是說:“他最近回來了,我因為工作的事跟他有一點集,我……”
裴紋不敢置信地看過來。
姜迎燈說:“他說請我吃個飯,我答應了。”
果不其然,碗被置在玻璃桌上,發出帶著脾的脆響,砰的一聲。
“還有沒有骨氣了?拖泥帶水,給自己找罪!”
姜迎燈不回嗆,只悶悶地想,大概是沒有骨氣,所以斬不斷青。
“你當初說你們為什麼分開,你自己還記不記得?”
姜迎燈看著。
裴紋說:“你說他娶不了你。”
眼眶漸漸變紅,“對。”
又說:“只是一頓飯,不會舊復燃的,如果不是不得已得涉,我不會把他加回來。”
最后,裴紋說:“遠離讓你覺得痛苦的人。”
姜迎燈喃喃說:“如果我說,痛苦是因為呢。”
裴紋沉默下來。
“我有分寸。”
“你有什麼分寸?”
“取決于他的想法。”
于是這頓飯,很快話不投機地散了。但嬸嬸的話,激出深埋心底的禍。
都是因為。
小寶高考完,在外面玩一整天,回來之后抱著姜迎燈撒,說高中的一些瑣事。
迎燈安靜地聽著,想到更為久遠的一些語,問,“你以前喜歡的那個男孩怎麼樣了?”
“哪個?”
“……初中那個。”
“哪個學期的?”
姜迎燈失笑,說算了。忽然又有些羨慕這些善變的心。
-
回燕城忙完工作,姜迎燈休息了還沒幾天,周暮辭約去園玩。
驚得矢口拒絕。
“我去過了。”
“去過不能再去麼?”周暮辭不以為意。
姜迎燈說:“跟前男友去的。”
他也愣住,隨后就悶不做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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