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被按住，燙意直達心底。

覺自己就要這麼化掉。

陳靜安將臉埋進枕頭里，棉絮將聲音吸納掉，臉上有汗，碎發被沾，黏在臉上，連撥開的力氣都沒了。

不知道現在幾點鐘，只知道好像沒睡著多久就被吵醒。

“……”

比工作還辛苦。

工作至有休息日。

沈烈到底是資本家，最擅長是吃人連骨頭一起吞掉，吃干抹凈才夠本。

到最后，陳靜安連手指都懶得，被打撈起去浴室泡澡。

今夜是在淺灣。

倒不是陳靜安真搬回來，而是隔壁晚上又開始吵架，的確影響氣氛，沈烈只好帶過來躲一晚。

難得不用考慮隔音問題，沈烈又是不會克制的主，今夜實在有些瘋過頭，但陳靜安沒想到，半夜還有一次。

陳靜安趴在浴缸邊，沈烈從后抱住，溫水讓得到很好的放松，舒服到喟嘆，靜靜待了會，忽然想到這些天聽到沈烈接電話時，一些零碎信息。

關于公司，也跟蘇念深以及他父親有關。

聽語氣，不是什麼好事。

略偏轉下頭，有些遲疑問：“沈烈，你最近……是跟家里鬧翻了嗎？”

陳靜安不確定這件事的引線是不是那位易小姐來找自己。

沈烈也沒有掩飾，說也不算，以前也談不上好，只是現在將那張和平的表面假象給撕掉，剩下的，就只剩下劍拔弩張的現實。

陳靜安不太懂這里面的事，沉默了會問：“最壞的況是什麼？他會取代你的位置是嗎？”

偶爾也看新聞，這一年里，蘇念深時常在前面，網上稱他為沈二公子，還有些討論熱度。

沈烈垂眼，就能看見陳靜安怔怔目。

長睫上還沾著水珠，說不出的溫人。

沈烈吻的眼睫，到細微，然后道：“是，最壞的況是，我被踢出局，一無所有。”

他故意將況說得很糟糕。

陳靜安也被一無所有這個詞驚住，沒辦法想象，早就習慣眾星捧月的沈烈，最后什麼也沒有的樣子。

明知道不太可能。

但想到他落魄的樣子，還是覺得不太好。

沈烈就看著出神的樣子。

好像真被唬住一樣。

陳靜安撐著浴缸壁慢慢地轉過，水面上，肩頸的線條流暢漂亮，往前傾，靠近一些：“你不會一無所有的。”

“對我這麼自信？”沈烈揶揄道。

“還有我。”

陳靜安輕聲道。

就算被踢出去，也不會一無所有。

始終都在。

沈烈眸越發的暗，不過是簡單的三個字，值得他反復去咀嚼味。

只是還沒等他回應，陳靜安起水澆上肩頸，細流從白皙皮下，垂著眼睫道：“只是你太氣了，吃穿用度都好貴，我不是很能養得起樣子。”

在一起這麼久，親眼目睹他的挑剔，以及燒錢般的生活方式。

他從小就是這麼過來的，早已經習以為常，更何況，那些不過雨。

陳靜安忽地嘆氣，似是苦惱：“沒辦法了，以后只好多賺些錢了。”

說他氣。

說不太能養得起他，說要多賺些錢。

語氣無奈又包容。

可到要命。

而沈烈想的是，這輩子就這樣，什麼都值了。

他靠過去，托著的，抱在上，面對面啞聲問：“到底是誰氣，陳靜安？”

“前不久哭的是誰？”他繼續問。

“……”

被大掌拍了下。

在水里，有阻力的緣故，并不疼，只是恥。

輕易就想起來，一直在哭。

煎熬到不行時，什麼話都說出得出口。

沈烈哄多求求自己。

求了。

很多聲，一遍又一遍，他不僅沒有放過自己的意思，反而變本加厲，四討伐。

他扮演鐵石心腸的惡人形象，對的求饒，沒有半點憐憫。

“求我什麼？”

“求人是不是要說點好聽的？”

“聽不太清，再說一遍。”

“怎麼哭這樣？眼淚這樣多，倒人心疼。”

“……”

陳靜安幡然醒悟，就是哄騙自己！

沈烈帶著重新回憶，浴缸的水晃不止，水滿溢出去，地面，浴缸邊沿太幾乎抓握不住，好幾次要倒，腰肢被打撈起，浮浮沉沉，不得善終。

模糊中，他俯下耳語一聲。

幾秒后，蘇麻從耳垂，傳到四肢百骸。

他寶寶。

他說我你。

偏偏在這時候，音調說不出的/氣跟。

作者有話說：

好像就剩膩歪了誒hhh，應該在十張左右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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