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崑崙和秦牧蓉沒耽擱多久就直接啟程了，坐上了前往白頭鷹國的飛機。

齊崑崙此去，自然是「微服私訪」，不泄行蹤的，畢竟，一國大元帥貿然拜訪他國，那引起的轟實在是太大了，也會讓人揣測他有什麼政治意圖。齊崑崙和秦牧蓉這一次去，就只是解決資金問題的，讓太多的人知道此事，並非一件好事。

機票錢是秦牧蓉出的，頭等艙，這種國飛行，頭等艙的價格可不低。

「也沒見你對我怎麼好，吃起我的飯來卻是心安理得哦！」秦牧蓉不由笑著揶揄道。

「……」齊崑崙無言以對，手裏拿著報紙在看，沒有回答。

「呵呵，也不能這麼說呢，畢竟，我的這條命可是你救回來的。」秦牧蓉嘆道，「現在想來，都有些神乎其技，能把那種狀態的我給喚醒。」

齊崑崙抬起頭來，對秦牧蓉道：「你也應該了解到了，生死其實就是睡覺，醒不過來，那就是死了。」

秦牧蓉道：「大夢幾千秋，今夕是何年……生死之間，總是有說不清、道不盡的哲學。」

齊崑崙道：「勘破生死之間的奧妙，是打破虛空的最關鍵所在。領悟了這其中的奧妙，才能夠見神。」

「虛空，生死也是虛空……打破虛空，見神不壞。這八個字，還真是非常的妥帖。」秦牧蓉想了想，說道，「你現在，放在古時候，大概得是佛祖、神仙一類的人了吧？」

齊崑崙笑了笑，沒有回應，大道三千，武學也是一門哲學，能夠類旁通。

「如果我們到白頭鷹國來的行蹤被人泄出去，會不會出現什麼麻煩？」秦牧蓉問道。

「麻煩大了去了，首先是白頭鷹國的中央報局會找上門來，然後是想我死的那些人也會想盡辦法來殺我。如果我是明正大過來還好，不用擔心這些，白頭鷹國首先就會保護我的安全。但是，我們所做的事，現在還見不得，否則的話，何氏集團有了準備，就難以一舉擊垮了。他們的背後，畢竟還站著很多反對新政的財團。」齊崑崙說道，「讓這些財團充分準備了足夠資金，那就會變一場長期的消耗戰了。」

「這話有點道理。」秦牧蓉想了想，點頭說道。

「現在國的況就是一個拖字訣，拖過這段最艱難的時間，等到大規模資金場，也就可以正式進收尾階段了。」齊崑崙顯得很是有竹。

秦牧蓉道：「你整天憂國憂民，活得累不累？」

「這是我的職責所在，累是累，但還算不錯。」齊崑崙淡淡地道，「這些事，捨我其誰？」

「有沒有想過徹底退休之後的生活？」秦牧蓉又道。

「如果不出意外，距離我正式退休，大概還需要十五年的時間。」齊崑崙笑道。

「最高首領的第二個五年任期，然後他退下去之後，你當上最高首領的十年任期？」秦牧蓉說道，「想想，都覺得很累好吧！」

齊崑崙笑了笑，沒有說話。

秦牧蓉道：「不過，你並非是在追逐權力，而是在完自己的理念，這點可以稱得上是偉大了。」

齊崑崙道：「沒有你說得這麼誇張，我們都只是想讓世界變得更好而已。」

秦牧蓉聳了聳肩，舒舒服服靠在椅子上，讓乎乎的椅子將自己的周都包圍，整個人顯得格外的放鬆。

「柳宗雲最近一直都沒有什麼靜，你就不擔心？」秦牧蓉淡淡地問道。

「說不擔心那是假的，不過擔心又有什麼用？他這個人，算計太深了，哪怕是我，都很難揣度。說來也是，自從他將寧長生請出山來之後，就一直都沒有過作了……也不知道，是在謀劃著什麼東西。」齊崑崙瞇了瞇自己的眼睛，冷笑了起來。

柳宗雲對他可謂是「特別關照」，設下了無數殺局，但好在，最後都還是讓他逢兇化吉。

「柳宗雲顛覆這個國家的目的是什麼？單單是權力麼？」秦牧蓉若有所思地問道，「我看過他生平的一些事跡，似乎並非如此。」

「權力可以讓一個人變得喪心病狂，這些說不準的。不過，我也覺不是這樣……其中，必然還有很深的原因。」齊崑崙說道，「遲早，我會查出來的。」

林天選的死，是一個關鍵。

齊崑崙和鼎都非常懷疑，柳宗雲是害死林天選的罪魁禍首。不過，直到如今，林天選的死都顯得撲朔迷離，查了這麼久都沒有什麼線索，著實讓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老陳對柳宗雲卻是非常了解，只不過，他閉口不言，似乎不願多說什麼，還讓齊崑崙在必要時候留柳宗雲一命，說柳宗雲也是個可憐人。

恐怕，也就只有老陳會有這樣的想法了，柳宗雲這種大智如妖的存在，幕後掌控國家這麼些年的人，會是一個可憐人？說出來，也沒有人願意相信吧。

秦牧蓉手拉住齊崑崙的手腕，輕輕搖晃了兩下，道：「齊崑崙，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堅定地跟你站在一塊兒的。」

「謝謝你的好意，我也的確需要你的好意。只不過，我給不了你什麼。」齊崑崙說道。

「你已經給了我一條命了，這還不夠麼？呵呵……」秦牧蓉戲謔一笑。

齊崑崙道：「那也是你為了保護我的家人而犧牲，我自然該回報你。」

秦牧蓉道：「哪裏有這麼多說法？簡簡單單兩個字不行嗎？——喜歡！」

齊崑崙無奈一笑，道：「你的年紀也不小了，我耽擱不起你。」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秦牧蓉態度很淡定，「這次去白頭鷹國回來之後，你要不給一個明確答覆，以後就別想再見到我。」

齊崑崙怔了怔，而後說道：「好。」

兩人之間雖然默契十足，但有些東西始終沒有點破，這就顯得很曖昧。秦牧蓉卻是不想再這樣下去，這樣的覺雖然好，但並非是最想要的。

歷經一天一夜的飛行之後，總算是抵達了白頭鷹國的首都。

「終於到了，這長途飛行可真夠難的。」秦牧蓉走下飛機之後，舒展懶腰，嘆了一句。

「白頭鷹國，還真是好些年都沒來了。」齊崑崙瞇著眼睛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