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晏寧見白姝不大好與外人道的模樣,遂沒有多問。
正巧也摘了小半個時辰有些疲了,讓岸雨燒些茶水,坐下來招待人。
“今兒天涼,不若去堂屋里坐下好好歇歇。”
白姝倒是沒多客氣,將丫鬟手中的小匣子遞到宋晏寧邊站著的岸雨手上,關心了幾句宋晏寧子。
喝了盞茶,白姝面猶豫道:“前兩日我庶姐做的事,要是說讓晏寧不要放在心上是不可能的。”看對面面有些蒼白的姑娘,細聲道,“我是極想妹妹這個好友的……”
“白姐姐放心,我也想白姑娘這個朋友,自然不會因為旁的事而與白姑娘有齟齬。”
聽宋晏寧這樣說也放心了,這幾日還因庶姐的事,不敢同晏寧親近,想著今日若是回去,怕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得見了,還是早些說開的好,不求親近,只求沒有隔閡,不然怕是要生疏了。
白姝坐了一會,見宋晏寧神頭不大好,也不敢讓人強撐著,只好先告辭了。
“姑娘可知,方才白姑娘說的家中出了事?”待人走后,岸雨將一籃子的桃花拿進來邊問道。
聽岸雨這樣說,難道這事還是人盡皆知嗎?
“奴婢今早去廚房,聽廚房的廚娘都在議論。正是那白婳姑娘,昨日大雨,不知怎的迷路到男客那邊的園子了,還不小心墜了湖。”岸曉接話道。
宋晏寧吃驚,昨兒睡得早,不知竟出了這種大事。
“然后呢,人可還好?”
“姐兒放心,那湖不深,還讓那何公子給救了……”
墜湖相救這種事那怕是都說不清了,怕是要為姑娘家的名節負責的。
“這何公子,原是跟程姑娘說親的,如今,那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宋晏寧聽著也是頭疼,姑娘家掉進湖里,何公子好心出手想救,要是門第相當也無婚配,那倒是了好事。可這何公子是太師子孫,父母之命妁之言,只怕何太師家這棵大樹,白婳一庶出的姑娘不大好攀,最后鬧來鬧去怕是一頂小轎側門抬進去都是最好的打算了。
“要是何公子接了白姑娘府那倒還好,只是何公子那邊沒有那個意思所以今早白婳姑娘鬧著自盡呢,白家自覺丟不起人,忙讓人今早就帶著回去了。”
姑娘落水,與外男有了親的接,也難怪白婳在聽到何公子不想接府這麼大反應了。
“終究是別人家里的糟心事,姐兒早些休息才好。”要是不養足神,怕晚間乘車回去舟車勞頓的,宋晏寧又是病軀,哪還得住。岸雨暗嘆,在外頭終究不太方便,回去還是要繼續給姑娘熬些藥膳將養著。
前春暖,后春寒。一場倒春寒讓昨兒還是暖風熏得游人醉,今兒就春寒料峭北風割人了。
戍時的姬云閣燈火一片。
設的暖閣總共有三間,宋晏寧的主室和花廳還有西捎間丫頭值夜的屋子。整個定遠侯府,怕是屬姬云閣燒的地龍最多的,前些日子天暖了還沒斷炭,今兒早天涼陸瑜那邊早差人送了幾批銀霜炭過來。
屋暖意融融,宋晏寧只著一見件兒鵝黃繡松鼠抱著松果的小和一件兒短短的燈籠小也不覺著冷,舒適的撲進蓬松細的錦被里打了個滾兒。
岸曉過來幫宋晏寧蓋上寢被,順便接過被宋晏寧滾落在一邊的信箋,笑著說到:“姑娘是在高興二老爺一家要回京了嗎?”
宋晏寧聞言面上的笑意一頓,眼底劃過暗,“是呢。”
岸曉見姑娘埋在錦被里的聲音也能聽出笑意淡了許多,心下奇怪,忙扯開話題:“聽白芨說,哥哥前天就寄了信箋過來,算來還是我們剛去花朝節那天呢。”
宋晏寧總算抬起頭,方才見到白起寄來的信,白起道他確實是在滁州大水村找到了錢嬤嬤和的孫兒,已將人安頓到早些時候宋晏寧在汀州買的一莊子里。
那莊子是十歲那年,陸瑜安頓好府中事宜,奔波到汀州為慶生,兩人帶著丫鬟小廝出游見一莊子景致極好,陸瑜便買了下來將契子給自己保管,便是二房一家也不知道,祖孫兩人在那里很安全,便是那高位上的人為了瞞住一些事兒,要追殺祖孫兩人也一時難以大海撈針。
宋晏寧兀自回道:“白起和白芨兄妹兩人是可信的。”
岸曉將帶去西山的一些首飾放回妝奩收置好,“啪嗒”扣上,暗自看了看床邊斜靠著把玩雕了蓮花白玉佩的姑娘,道:“只是這府中不久后就要熱鬧起來了。”
宋晏寧自然沒注意丫鬟的打量,聞言面不掩飾的沉了沉。
岸曉心下驚訝又明了,果然,姑娘從上次昭儀娘娘讓人來府中探就變了,往日什麼好的都著二房,掛念著二房,莫說們這些丫鬟,便是夫人也說不得二房的一句不好,上次讓青果空手而歸,就讓人詫異了。今兒姑娘回來聽聞昭儀那邊懷有龍嗣,圣上調二房一家歸京,姑娘表現得都太平淡甚至有些厭煩卻又期待?岸曉有些看不,但姑娘不親近二房了就是好事。
宋晏寧雙眼有些放空,輕聲道:“那是自然,大姐姐有喜,二伯父一家要暫調回京,府里何時這般熱鬧過?”
晚間方回到府中,宋晏寧去閑云堂給祖母請安,就聽聞大伯母和母親說起早些時候宮里來人到侯府報喜,是昭儀娘娘有喜了,宋苡月今早陪圣上用早膳的時候子不適,讓太醫一瞧,竟是有了兩個月的孕了。這可是大喜的事兒,圣上準宋速一家調任回京,怕是過幾天就要啟程來京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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